谢宴白将她丢在床上,长腿跨过她的细腰,牢牢地扣住她的双手,她瞬间无法动弹。
“你从办公室离开之后,我就一直跟着你,没想到你为了见他一面,都不惜跑到医院去了!”
“我不是为了见他的,是三姨娘心脏病复发,我爸去看她的路上发生车祸,四妹打电话来通知我,所以我才去了医院!”
许知宁说完这句话,有些气恼的看着他。
解释之后,谢宴白不仅没有消气,反而更加的恼火。
他居高临下的睨着她:“可你亲了他,是事实吧?”
“那是意外!”
“是不是亲了?”
谢宴白的声音提高几个分贝,许知宁被他的声音和气场震慑到了,忽然一声不吭。
她还要为自己和母亲的未来铺路,没办法跟他对着干。
除了隐忍,别无选择。
“是。”许知宁最后还是选择承认:“亲到了脸……”
嗓音刚刚落下,谢宴白捏住她的两腮,似乎很想低头亲吻她,但又在极力的克制着自己。
许知宁有片刻的愣神,随后讥讽的笑道:“怎么?三爷现在是嫌我脏了?”
谢宴白睨着她,却一直不吱声。
眼眸的寒意涌现,她感觉自己随时都要被这股寒意吞没了。
许知宁明显感觉到,今日谢宴白看她的眼神和以往不一样。
满是寒意的眸底,还掺杂着一丝明显的恨意。
这一抹恨意,让许知宁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做的这些事情,还不足以让他恨她吧?
谢宴白凝视着她的眉眼,视线一点点的往下移,最后定在她的唇瓣上。
他的指尖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唇,一字一句道:“这种意外,不准再有下次。”
嗓音落地,男人低下头,直接咬住她的唇瓣。
许知宁的心,顷刻间提到嗓子眼。
看来今夜,注定又是一个疯狂的夜晚……
暧昧至极时,她的耳畔反复的出现沈清淮说过的那番话。
可当下这个阶段,根本不容许她做出任何抗拒的反应。
从前这种时候,她都是极力隐忍着。
但如今的心里,再度萌生出离婚的念头,一点点的侵占着她的心,随时都想要逃离。
她想逃离的原因,并非是谢宴白如此待她,而是他明明在外头金屋藏娇,却对她依然有着如此强烈的占有欲。
这才是真正让她难受的地方。
到半夜时分,许知宁感觉浑身都在发冷,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
谢宴白或许是察觉了异样,轻声的喊着她:“许知宁,许知宁……”
许知宁很想回应,但浑身都滚烫,而且有气无力,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许知宁,你怎么了?”
耳畔再度传来谢宴白的声音,忽远又忽近,给她一种飘忽不定的错觉。
昏昏沉沉间,她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谢宴白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探了探她的额头。
特别的滚烫。
他抽回手,迅速起身,披件外套下了楼。
找来体温计和酒精,迅速回了房。
探测完体温之后,他的眉头不由自主的微蹙。
三十九度八。
难怪进行到后半部分时,他明显感觉到她的状态不对劲,这才停了下来。
他用酒精擦拭着她的关节,又喊张嫂找来退烧药。
可喂她服下去之后,却一直都没有退烧。
“谢生,用不用带许小姐去医院啊?烧得这么严重,这药好像不怎么管用啊……”
张嫂站在床边,眼底带着一丝担忧,视线在许知宁和谢宴白之间来回徘徊。
“不用去。”谢宴白再度把酒精.喷在湿巾上,嗓音沉沉的:“烧成这样,去医院也没用,还是得物理降温。”
他再度拿着纸巾,一次一次的给许知宁擦拭着关节。
张嫂在一旁看着,眼底的担忧渐浓。
……
许知宁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经过昨夜一场暴雨,气温降低了不少,秋风从窗口的方向吹进来,她冷得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她打算起身去关窗,门口传来张嫂的声音:“太太,我来就行。”
许知宁的脚步,忽地停下来,随即重新躺回床上,感觉身体特别疲乏,像是病了一场似的。
她看到张嫂把一碗汤药放在桌面上,好奇的问道:“我昨夜是生病了吗?”
“是啊!你昨晚突然发高烧,烧得可高了,都快要四十度了。”
“昨天谢生照顾了你一夜,一整个晚上都没有睡着,给你擦了好多次酒精,你才慢慢地好起来,刚刚才换了一套衣服,又匆忙的去了集团,听说是要开季度早会。”
许知宁握着被褥的手,忽然顿了一下。
谢宴白昨夜照顾了她一个通宵?
这种事情,之前从未出现过。
她过去也不是没有病过,可谢宴白不是在公司忙就是出差,从来没有这样照顾过她。
之前她还一度以为,他不会做这些事情呢!
“太太,这些药是谢生让陈叔去医院拿的,听说是一个老教授开的药,据说喝完身体会好转很多,你等会就服用吧!”
许知宁的思绪被张嫂的声音打断。
缓过神来,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好。”
张嫂离开之后,许知宁看着放在床头托盘里的药,思绪渐渐地飘远。
如果是刚刚结婚的那会,谢宴白对她做这些事情,她肯定会误以为,他对她多少是有些爱意的。
可自从得知宋栀灵的存在后,她就彻底打消了这样的念头。
那个男人对她,根本不存在爱这种东西。
他所做的这一切,或许只是出自于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本能反应。
换句话来说,他只是在同情她。
同情她生病,所以才照顾她。
这些都无关爱情……
因为他真正爱的人,根本不是她。
自从清醒的意识到这些后,许知宁再也不会陷入他究竟爱不爱的纠结里。
喝完药之后,她就去工作室处理工作了,忙完傍晚才回家。
到家的时候,天色早已变得昏暗。
她才刚刚走入云山公馆的院子,就看到谢宴白坐在亭子里喝茶。
两人四目相对,谁都没有吱声。
许知宁的脑海里,不断的浮现出昨夜的一幕幕。
思索了片刻,终究还是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