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沈臣回答，阮凝接着往下说道：“沈臣，你把我当做一个人吗？我也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
沈臣按了按眉心，有些不耐烦：“现在你又在闹什么？”
“闹？”阮凝忍不住笑了笑，她指着自己额角的伤口：“你知道这个伤口是怎么来的吗？是我一遍遍撞着柜子得来的？我有幽闭恐惧症这件事，你不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吗？”
阮凝步步逼近，让沈臣看得更加清楚。
阮凝的额角包裹着一块纱布，纱布已经在往外头渗血。
沈臣的脑海里头忽然又想到了衣柜里头的血，他松了松领结，竟是觉得有些呼吸困难。
阮凝没有注意到沈臣的异样，继续说道：“沈臣，你知道吗？如果不是裴启及时赶过来，我会变成什么样子？”
沈臣心口有些许不舒服，他沉下眼，正准备说些什么。
就听到阮凝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会死。要是裴启来得再晚一点，我就会死。”
听到阮凝提到死这个字，沈臣心头忽然觉得有些心悸。
这样的反应，让他有些不适应。
沈臣素来是个情绪不外露的人，他压下心头忽然翻涌上来的情绪：“我已经告诉你了，那是意外。你要是打电话给我，答应给小柔道歉，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惩罚。”
意外……
她的命在沈臣的眼里，只是一个意外，多可笑。
她望着这张曾经爱了很多年的脸，心里头竟是没有半点情绪波动。
她淡淡道：“如果那个人是阮柔，你也舍得这么对待吗？”
自从不爱沈臣以后，阮凝一次更比一次明白，沈臣甚至根本就不在意她，更别说是爱她了。
“我们的事情，你为什么要把小柔扯进去。如果不是你对小柔做了这样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会对你做出这样的惩罚？！小柔因为你……”
“我并不想再听到关于阮柔的任何事情。”阮凝打断他的话，问道：“如果有一天，我和阮柔同时出事了，你会选择谁？”
此时的她还不知道，今天随意问的一句话居然会在不久后一语成谶。
沈臣想也不想地就想要说阮柔的名字，可不知怎的，到了嘴边的话，脑海里头忽然又出现了阮凝的身影。
是这么多年，一直追逐在他身后的阮凝。是每个深夜，都会亮着一盏灯等他回家的阮凝。
他这样的沉默，却是让阮凝误解了。
她又看了一眼沈臣的面容，曾经那张她无比深爱的脸，现在却只觉得无比厌烦。
面前的这个人，她再也爱不起来了。
“我知道了，是我不自量力了，竟然让你做这样的选择题。你自然会选择阮柔。沈臣，你放我走吧，我给阮柔腾位置，你总不愿意看到，你心爱的女人是旁人口中的小三吧。”
直到听了这句话，沈臣才反应过来。
阮凝说了这么多，什么要成全他和小柔，无非只是为了找个借口摆脱他而已。
想到了阮凝和裴启搂搂抱抱的样子，沈臣的脸色越发的难看。
他冷笑道：“你做梦，到死，你都会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