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臣沉下眼：“她这辈子都休想摆脱我。”
阮凝一直陪在他的身边，那么她？她又算是什么？
阮柔掩在身侧的手狠狠攥在一起，她努力维持着面上的神情，仰头望他：“臣哥，你是想要今后一直和姐姐在一起吗？”
女人的眼角微红，似是下一秒就会落下泪来。
过往的记忆回笼。
沈臣这会儿才想起来自己曾经对阮柔做过的承诺。
他答应过阮柔，会同她结婚。
而现在阮凝已经答应离婚了。
沈臣松了松领口，觉得有些不舒服。
他皱了皱眉，压下心头无端的烦躁：“小柔，你再等等。”
等……这么多次，她等了又等。
却等来了什么，无非是等来了沈臣越陷越深。
阮柔的掌心满是掐痕，她眼睫微颤：“好，臣哥，我等你。”
阮柔垂下眼。
这个视野，沈臣恰好可以把女人纤瘦的颈项给收入眼底。
沈臣按了按眉心，耐着性子哄道：“小柔，我会和阮凝离婚的。”
他这句话，似在告诉阮柔，又似是在告诫自己。
阮柔明白，沈臣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
要是再谈下去，只会让沈臣觉得不耐烦。
理智回笼，她冲着沈臣笑了一下，乖顺地应了一声。
转了一个话题：“臣哥，姐姐这么爱你。她为什么会忽然想着要离开你？”
沈臣没有出声，脑海里头出现了裴启和阮凝相处的画面。
阮柔试探地往下说道：“臣哥，我看到裴少一直都陪在姐姐的身边。会不会是……”
话还没有说完，沈臣就已经急切地打断了阮柔的话。
“小柔，你刚才说阮凝让你出庭作证？”
阮柔点点头：“姐姐的确是这个意思，但我还不知道要不要答应她。”
“答应她。”沈臣眉眼冷冽：“轮到你出庭你再临时翻供。”
并不意外沈臣会是这么打算。
阮柔几乎可以想象阮凝到时候的样子。
她抿紧了唇：“可是姐姐她……”
“小柔，听话。”沈臣侧过了头。
阮柔的唇动了动，应了一声好。
*
距离开庭的日子越来越近，阮凝心中总有些不安，她又把阮柔叫了出去，想要和她再好好说一下到时候的话术。
阮柔很是配合地过去了，对待阮凝的态度也好了不少，这让阮凝心里头的不安，更是加剧了几分。
她压下心头的不安，把要说的话，告诉阮柔。
“在法院上，你可以说沈臣早就许诺过会跟我离婚然后娶你，并且你们在我们结婚的时候就已经两情相悦，现在住进我们的家也是沈臣主动邀请。”
阮凝一点点说着自己的安排：“你不用直接表明你是插在我们婚姻之间的第三者，你只需要说，你同沈臣有同居关系就可以。”
说这话时，阮凝的情绪没有半点波动。
似乎同沈臣离婚，于她而言，是一件真正解脱的事情。
没看到阮凝激烈的情绪，阮柔觉得有些没趣。但是想到法庭上会出现的对峙画面，她的唇边勾起了一抹笑来。
她主动举起杯子：“姐姐，接下去臣哥就是我的了，合作愉快。”
听了阮柔说的这句话，阮凝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举起来杯子，她抬眸看向阮柔：“阮柔，祝我们合作愉快，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阮柔心底冷笑一声，面上却是点点头，她举起来杯子和阮凝碰了一下，慢慢喝了下去。
姐姐，就是不知道你到时候在法庭上笑不笑得出来？
你活了这么多年，怎么还能这么天真？
阮柔已经迫不及待地看到阮凝到时候崩溃的样子了。
她要给阮凝希望，又彻底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