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臣看了阮凝一眼，瞥到了阮凝眼下的青紫。
没有怀疑。
哄道：“凝凝，去睡会儿吧，要不要我陪你？”
“阿臣，你不是还有事情要处理吗？我一个人就可以。”阮凝嗔怪地看了沈臣一眼。
沈臣没有多想，任由阮凝回了房。
几乎是一关上门，阮凝就把含在口中的药丸给吐了出来。
她没有在门边多待，几乎是立刻就躺在了床上。
不过片刻，门外就传来了脚步声。
阮凝闭上了眼。
她察觉到有视线，在她面上不住地徘徊着。不知道过了多久，那焦着在她脸上的视线才移开。
沈臣走了。
阮凝隔了会儿，才睁开眼，她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
沈臣今日难得的没有去公司。
阮凝这段时间的梦话，在他听来，实在是如鲠在喉。
明明阮凝已经失去了记忆，可是她却是连在睡梦中都叫着裴启的名字。
这一切，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在确定阮凝已经睡着以后，他就去找了家庭医生。
冷不丁的，被沈臣给找来，医生有些战战兢兢。
“沈总，是夫人她哪里不舒服吗？”
沈臣按了按眉心：“她现在在睡梦中都还记得本应该忘记的人，到底是什么地方出现了差错？”
“可能是夫人这段时间吃了这么多的药物，夫人的体内产生了抗药性。”斟酌了一下，医生把心里头的猜测给说了出来。
闻声，沈臣眉心的褶皱更是深了几分。
“你的意思是，她之前的记忆都会复苏？”这是沈臣心里头最在意的事情。
自从阮凝同他要闹离婚以后，阮凝就再也没有正眼看过他。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已经越来越难以接受阮凝的眼里没有他了。
为什么要变，像从前那样，好好的爱着他，不好吗？
“看夫人现在的情况，可能会这样。目前的药物对夫人来说，可能已经失效了。”
沈臣的面色难看：“我要的不是一个可能的答案，我要确保她的记忆再也不能恢复。要是现在的药没用了，就换一种效果更好的药！”
“可是沈总，夫人现在怀着身孕……”
医生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沈臣给打断了。
他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要的不是解释，我只要一个结果。我要她永远都想不起过去的事情，不管你用什么样的手段，不管把她变成什么样。”
只要一闭上眼，沈臣就想起了阮凝红着眼，叫着裴启名字的样子。
那是他的妻子，却在他的怀里，叫着别的男人的名字。
医生动了动唇，看着沈臣这副眉眼阴鸷的样子，却是什么都不敢说出口。
只能点头应下。
一门之隔。
阮凝崩直了身体，茫然地站在原地。
她盯着这一扇门，根本就没有办法想象。
那个同她同床共枕，对她百般呵护的男人，却是不择手段的要把她过去的记忆抹去。
甚至不在意她肚子里的孩子。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她的脑袋像是被人给敲了一闷棍，疼地厉害。
她条件反射性的想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