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凝！你到底在说什么！？”
直到身旁响起了一道男声，才让阮柔恢复了冷静。
阮凝的唇动了动，正想要把自己的猜测都说出口，门在这时被打开了。
护士推门而入，看着房间里头围着这么多人，皱了皱眉：“你们不要离病人那么近。”
几人依言，离若若远了一点。
若若现在的身体状态，根本就不能够吃饭。她每天的进食，都是通过一根管子。
护士把管子插*进了若若的鼻子里，若若满脸都是痛苦，可她却是强忍着，没有哭出来。
只是看了一眼，阮凝就别开了眼，不忍心再看下去。
房间里头，更是响起了阮柔的啜泣声。她捂着嘴，整个人缩进沈臣的怀里。
“臣哥，若若她……她看起来很痛苦。她一定很疼，都怪我，都是我不好。”
沈臣面上神情没有变化，他的视线无意识地落在阮凝的身上，阮凝已经红了眼眶，他心里有些不舒服。
“小柔，若若已经会好起来的，你不要太担心。”
见沈臣的视线从头到尾都落在阮凝的身上，阮柔咬紧牙关，还想再说什么。
护士回过头告诫道：“安静点儿，病人需要好好休息。”
阮柔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怕沈臣看到自己脸上的表情，把自己的头都埋进了沈臣的怀抱里。
沈臣只以为她这是在担心若若，继续轻轻拍着她的肩膀，无声地安慰着她。
鼻饲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不管看了多少次，阮凝都没有办法看完全程，好几次阮凝差点没绷住上去阻止护士，她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若若，死死地咬紧牙关，双手紧握成拳。
若若向来是个敏*感的孩子，明明满脸都是痛苦，大概是察觉到了阮凝的情绪。
她努力牵着唇角，似乎是想要冲着阮凝笑一下，可终究还是失败了。看着若若这副样子，阮凝心里头更是心酸。
终于结束了，护士把医疗设备重新放进医药箱里，看到房间里头这么多人，皱了皱眉：“病人需要自己的空间，房间里头不需要有这么多人在。”
阮凝连忙点头应下，等护士离开之后，她冷冷看向沈臣和阮柔：“你们没听到护士的话吗？若若身边有我就够了，你们都出去吧！”
说完，她转身走到脸盆旁边开始洗毛巾，可阮柔却从沈臣的怀抱中挣扎着要下来，生怕她会摔倒，沈臣连忙拉住了她。
阮柔看着这头，语气带了几分恳切：“姐姐，若若也是我的女儿。我已经很多天没有好好看看她了，这一次，让我待在她身边吧。”
阮凝一句话都没说，像是根本就没听到，给若若擦擦脸颊，又给若若擦擦小手。
“姐姐……”阮柔松开紧攥着沈臣衣服的手，朝前走去：“这么久了，你一定也累了。若若就交给我吧。”
她看着病床上的若若，四目相对，若若的眼底浮现出些许惊恐的情绪来。
阮柔更是后悔，如今若若这副植物人的样子，当初怎么没有直接把若若给弄死。她心里头恨的要死，面上却是一副很难过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