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柔脸上的笑容消失，她攥着被子的手收紧，应了一声好。
等到沈臣走后，房间里头原本和谐的氛围彻底的消失。
若若是在孤儿院里头长大的，敏锐地觉察到不对劲了。生怕惊扰了什么，她连呼吸都放轻了。
房间里头很是昏暗，只有床头亮着一盏小灯。
照亮了床边两个人的身影。
只有若若的翻书声传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若若的眼皮子渐渐下沉，她睡着了。
阮柔的视线还没有从门边收回来，死死地盯着紧闭的房门。
已经过去很久了，久到连她已经洗完澡了，沈臣还没有回来。哪怕是如此，她的心里头依旧有着希冀，沈臣或许还会回来。
毕竟现在，他们之间还多了一个孩子。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阮柔忽然听到了一串脚步声。
她的眼底闪过些许的欣喜，下意识地起身，想要迎上前。
门打开一条小缝，印入她眼帘的是沈臣已经远去的身影。他甚至没有在她的门边停留哪怕一瞬。
而他去的方向，分明就是阮凝的房间。
阮柔捏着门把的手不住地收紧，指甲深深陷入肉里，可她却是一点儿疼意都感受不到。
从心里头传来了尖锐的疼痛，几乎快要让她站立不住。
今晚的一切，在她的脑海里头重新回放了一遍。
她等了沈臣一晚上，期盼着他能够回来。而到头来，他依旧还是头也不回地去了阮凝的房间。
在沈臣心里头，她到底算是什么？所有的一切，都在彰显着，她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阮柔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她的声音压的很低，笑得满脸都是泪。
在陌生的环境中，若若本就睡得不是很安稳。
听到阮柔这边发出的响动，她就醒了，下意识地朝着声源处看去。
阮柔站在黑暗里头，些许光从外头泄了进来，照在了她的脸上，她脸上的神情带上了些许的疯狂。
眼角通红一片，很是狼狈。
若若有些害怕，但还是怯生生地叫了一句：“妈妈。”
阮柔没有应声，房间里头很是安静，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这样的安静，更是加深了若若心里头的恐惧。她的眼睫颤了一下，下意识地在房间里头寻找沈臣的身影，却是没有找到他。
明明沈臣看起来冷冰冰的，但是经过一晚上的相处，若若对他的印象都跟着改观了。
“你在找谁？”
不知道什么时候，阮柔已经走到了若若的身后。
若若一愣，老实说道：“爸爸。”
“爸爸？”阮柔跟着重复了一遍，唇角也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意。
她上下打量着若若，轻嗤了一声：“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无非是个无父无母的杂*种，也配叫他爸爸？”
若若的脸色煞白一片，眼眶红了。
眼泪从她的眼角流了下来。
阮柔扫了一眼，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她上前几步，攥紧若若的肩膀，冷声道：“哭！给我继续哭！”
她的脸由于剧烈地神情波动而微微扭曲着。
若若被吓坏了，哭得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