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无厘头,沈枝筠被她们拙劣的话术恶心到。
“是吗?那就把刘管家也叫过来吧,也好一起对峙。”
“不行,等把那奸夫叫来,你们一唱一和可不得把黑的说成白的。”
邱氏自诩自己的这招格外聪明,她知道刘管家要是来了,马上就能解释清楚。
这不是算准了沈枝筠一个人这是怎么也甩不掉了。
沈枝筠眸子中的神色渐渐变暗,看着邱氏胜券在握的得意模样,她想要是能把这张脸撕了那该多好。
“伯母对我还真是高看,我要是聪明,这证物怎么能被你搜出来?”
“呵呵,你个贱人少说这些模棱两可的话,可怜了我侄子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结果家中的媳妇居然就这么对他!真该浸猪笼啊!”
邱氏喋喋不休,就是想把沈枝筠骂得狗血淋头,沈枝筠这回倒是不笑了。
她以为是沈枝筠终于知道怕了,实际上是沈枝筠终于想她知道得罪错人了。
“母亲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若是你能解释清楚,我自然信你,可若是你解释不清楚那我自然不会包庇你,铎儿的多痛心!”
好一个大义凛然,这两人一唱一和,沈枝筠差点自己也信了。
“母亲,你还记得我的父亲是谁吗?”
“说这个作甚?”年氏的眉头紧皱。
沈枝筠却不管她,“当年我父亲和林大将军是至交好友,双人合并,能文能武,可惜他们都死了。”
或许是过去的事触动了年氏,她的心竟然也跟着悬了起来。
“不过母亲估计是忘了吧,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母亲还真是深谙其中道理。这已经没有了翅膀的鸟儿,要是一个不顺心就找机会整死。”
沈枝筠把自己比作鸟,她看着年氏,出事她能解决,可一直浪费时间管这个事,她是不愿的。
“拜高踩低,人之常情,若一个人不能为人所利用算得上什么本事。”
“若是一直如此,终究会变成被牺牲的那个人。”
话里话外,皆是内涵。
沈枝筠很平和,完全看不出这是在被人冤枉。
年氏确实心头一阵,沈枝筠管的林家确实从来没出什么事,除了赵嬷嬷那一事对自己也算孝敬。
她们是冷静了,可邱氏急了。
“弟妹,你可别听她打感情牌,她惯会胡说八道。”
“够了,把刘管家叫来。”
年氏阴沉着脸,还不能动。
“弟妹……”遭了,邱氏心想这不是要把沈枝筠赶出府去,怎么还变卦了。
看差不多了,沈枝筠就坐着看戏,身旁的林夕和素眠更是听得一愣一愣的。
沈枝筠不是被冤枉了吗?怎么看起来根本就不像啊。
等刘管家来看见那手绢时,脸都青了。
他今日刚起来就被派出去采买了,还说是年氏特地安排,他就想是不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果不其然等回来的时候,又被几个人拦住不让回回风堂,他就猜肯定是沈枝筠出了什么事。
“夫人,奶奶的手绢我真是见都没见过,这个也不是在我房里搜到的啊。”
“你这是在扯什么慌?我带着这么多人去你屋子里搜,你说那不是你的屋子?”
“邱夫人你能别冤枉我了吗?我那间屋子是给我徒弟住的,我从来不回去,我都是和侍卫们睡一道!”
刘管家真要快吐血三升了,他们诬陷的时候就不能做得好看一点?
“你徒弟的屋子也是你的屋子,指不定就是你藏东西的方法,还敢狡辩?”
邱氏继续不依不饶,这说法是相当有经验的。
“邱夫人,你这是在胡说八道什么啊,我真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你了!”刘管家一气之下就坐到地上,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沈枝筠没忍住笑了出来,以前只知道刘管家稳重,没想到遇到事了,也会变得这么可爱。
“素眠,你去翻一翻那个手绢看看有没有你专门绣的印记。”
“是!”
一翻没有,邱氏的脸瞬间白了。
然后沈枝筠就当着她的面,把自己的所有手绢一字排开,给大家看上边的印记。
“我的衣裳,手绢哪怕是包裹,上面都有素眠绣过的印记,是一棵柳树,别人仿不出来,而上面这个只能是假货了。”
“那你为何不一开始就否认?!”邱氏才真的要吐血三升,她这是被耍了!
沈枝筠却笑了起来,“我这不是想听听邱伯母是怎么说的,没想到邱伯母这抓奸倒是抓得严谨,唉我自愧不如。”
她们这场筹谋又成了闹剧,脸面全都给丢尽了。
林夕看着沈枝筠的眼神有点复杂,她不知道沈枝筠是知道她会被设计还是一开始就不信任自己。
“林夕,手绢是真的。”
就在她把事情想得心灰意冷的时候,沈枝筠突然就对自己来了一句。
好像是黑暗的一束光照进来的一样。
因为她不知道,沈枝筠早就做好了准备,所有东西都准备两份,连这个手绢也不例外。
素眠如今已经能配合沈枝筠睁眼说瞎话了,她觉得张口就来还不错,尤其是面对邱氏和年氏这样的踩狼虎豹。
“小姐,你今天也好威武!”素眠语气里的谄媚就快冲破天际。
邱氏自知理亏,立刻就走。
至于年氏,她站在原地,好像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沈枝筠还是原来的那个沈枝筠吗?她不知道。
但是今日她才发现已经变成往日最讨厌的那种人。
林铎这几日都在处理军营的事,回京之后虽然没有实职,但军营整顿还需要他。
凑巧回来,就听见年氏和邱氏又去为难沈枝筠了。
他有些恼,母亲为何就偏偏和那个怂包过不去。
可刚到回风堂门口,他就看到年氏些许落寞的身影,他不禁想这回沈枝筠又说了什么。
沈枝筠看到他来,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让其他人都下去。
地上的刘管家终于能起身了,他揉揉自己的膝盖真疼。
林铎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把目光挪走了。
“夫人,这是不欢迎我?怎么我刚来,这人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