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你误会了。”
我连忙解释,但显然的楼至并不想听。
“误会你们没抱在一起,还是误会那个不是你,林昙?”
楼至眯着眼,冻牙的冷意,嗖嗖的往外冒,让整个房间恒温的温度,骤然下降了好几度。
“林昙,你当真以为我脸盲,就真的不认识人了?”
卧槽!
这话是在说,他看到我就能认出我了?
“林昙。”
我正一脸问号,他却已经起身到我跟前,双手捏住我的脸颊,用力一拉,帅气的俊脸,陡然在我面前放大。
“再见顾七,再惹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回来,我非扒了你的皮,给自己做件衣裳。”
他揉捏了我的脸一顿后,才略带满意的开门走了。
楼大佬每次来我房间,总是神出鬼没,但走的时候,都是规规矩矩的走大门,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
但他一走,我就给林峫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楼至能认出我了。
林峫被我吵醒,声音还带着浓浓的鼻音。
听了我的话,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
“林昙,现在做好觉悟也是种正确的选择。祝你好运。”
靠!
大晚上的这么一闹,我就再也没办法入睡了。
我躺在床上开始研究我的肉瘤。
我会去那个诡异的荒地,完全是因为这个肉瘤。
它跟了我那么多年,只有顾七、顾偃和楼至,听到过它发出的唢呐声音。
但知道为我所拥有的,就连只有顾七和顾偃,如今顾偃一死,就只有顾七了。
至于,楼至只听到唢呐声,却不知东西在我身上。
但在遇到楼至时,这东西就开始与之前不一样了。
“怎么偏偏在今晚,出现的这么奇怪呢?”
我手指撵着那肉乎乎的东西,觉得它的形状,好像又变得更像唢呐了。
我苦思一晚,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酣然入睡。
这一觉,睡得相当不踏实,我一直在做梦,梦里不管到哪,都能见到楼至。
而他始终用那张能冻死人的表情,盯着我,警告我,不要再靠近顾七。
我不听,我狂奔,可还是被他抓到了。
然后扒皮抽筋,下了锅。
我就这么被吓醒了。
全身都是冷汗,躺在床上半个多小时才回过神。
也正因为这样,这天我整个都没精神,君拢叫我出去玩,我也提不起劲来,晚上吃了晚餐,就早早地睡了。
连续着睡了十几个小时,我终于睡醒了,精气神也回归。
这个时候,我接到了陆瞎子的短信。
他说,有活,量大,要我帮忙。
于是我带着君拢,去了棺材铺。
陆瞎子看到君拢,并没有奇怪,早前我就跟他和爸妈说过,这个是我学弟,去我书店打工,偶尔跟着我混。
“陆叔,怎么突然间有大活?”
干我们这行的,其实也有一区域垄断一说,可陆瞎子不喜,所以棺材铺的生意,其实并不好。
我也曾问过陆瞎子,开店,毕竟是为了生活,像他这样,开价也不贵,有时候一个多月没生意,没钱来源,怎么生活?
陆瞎子的回答是,活人生意,能赚多少是多少。但我们做这行的,已经阴气太重,再做一些不道德的事,会有损阴德。
能进来棺材铺的,首先也是一种缘分。
“富阳路那边新开的一块工地,在挖地基时,挖出了好多扇门,每扇门下,都有一具白骨。那工地的老板和我是老同学,知道我做这行,就叫我去帮个忙。”
“确定是门?”
自从那天在书店那本山海经里,冒出一扇奇怪的门外,我就对门这个字,非常的敏感。
工地挖地基,什么都可能挖出来,棺材、树木、墓地等等。
但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地下会埋门的。
“确定。”陆瞎子在收拾东西,闻言把手机拿给了我,指着其中的一个视频,“你自己看。”
我点开视频,上面是工地现场拍摄的。
庞大的土地上,挖了一个很大的坑。
坑下没多少距离,就看到了一扇门。
木门。
每扇门上都有雕刻着图案,但由于拍摄的太快,聚焦不太清楚,所以没看清。
拍摄视频的人,从这个坑,到那个坑。
细细一数,约莫有七八个。
“林昙,你看。”
君拢突然伸手,在屏幕上一点,画面就定格了。
“这个门,有几扇,没有门锁,只有门把手。”
我仔细一看,还的确是这样。
七扇门当中,有两扇是没有门锁的。
其余几扇,都和普通的木门一样。
“也许,和那扇门有关。”我与君拢对视一眼,“去看看。”
“好。”
一个小时后,我和陆瞎子,君拢三人,坐着车,就到了富阳路那片新开工的工地。
那里靠近城东,地处不算荒凉,但也是平日里,不太会有人往这边来的。
因为这边一块,大多都是居民区,没有什么娱乐设施地。
而这片工地,据说就是这里第一个娱乐设施。
工地占地面积很广,四周全部被包围起来,各类仪器设备统统都在位,却没有人在开工。
陆瞎子下车后就去找他那老同学了,我和君拢跟在后面,一边走一边看。
“这里很荒凉。在这造商场,真的能赚到钱?”
君拢有些不能理解。
我拍拍他的肩膀,说,“别看低了他人的消费能力。宣传一来,多了就等于洗脑了。又有多少人能逃过?就算不买贵的,抱着买一个便宜的试试的心态,也能让商家大赚一笔。”
很多时候,缓解压力最大的原因,就是购物。
“不能理解你们人类怎么想的。”君拢摇了摇头,就着这儿的空气,吸了吸鼻子,“但我觉得这里的味道,和那本书里的门,很像。”
“确定?”
“嗯。”
“那等会我们去看看那些门。”
我俩打定主意,快步跟上陆瞎子。
但走了没几步,我就停下来了。
我歪着头,望着前面十点钟的方向,皱起了眉。
“怎么不走了?”
“你看到那棵树没?”我抬手指了指,“那棵树,我好像在梦中见过。”
在这全部被移平的土地上,除了民工楼外,只有那个地方,还矗立着一棵大树。
那棵大树,遥遥望去,不知道是什么品种,在阳光的照耀下,树枝泛黄,只有零星几片叶子。
树干横七竖八的自树干上,延伸着,像提早枯了一样。
撇去周围的阳光不看,那棵树给人的感觉,像极了那天晚上,我去的那个诡异的地方。
我记得那时一个工地,周围什么也没有,只在黑暗中,矗立着一棵大树。
“现在才十月,这样的树,没道理会提前落叶。”
“也许是快要枯死了。”君拢没在意的说,“枯木极难独存。就算它现在绿意盎然,也早晚会被移走。”
君拢的话没错,这里要造商场大厦,就不会独独留这么一棵树。
“可,应该不会死。”
我呢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