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至。
我微讶,心的跳动,在那刻,开始加速。
抓着他衣服的手,也在细微的缩紧。
我从不知道自己会在楼至心中变得重要。
也从不知道,在必须要得到的物什前,他会选择我。
那一刻的心,虽然跳的快,很乱,但同时带来的温度,却是很暖很暖的。
我从不知道,原来人真的会因为一句话,一个人,而感觉到四季变化。
但我也同时很庆幸,自己和他并非是站在对立面上。
否则,我可能就是另一个白柔了。
“过来,或者——”
“我不!”
楼至的态度,彻底激怒了白柔,她大吼一声,冲我龇牙,但没有再次攻击我,而是掉转身,就跑。
“她要跑了!”
猫的速度很快,这里路不平,而且曲折,对不熟悉的我们来说,远不会有她的速度快。
但相对我的急切,楼至却沉稳如泰山。
密道的每层楼梯,台阶并不高,约莫也就十三四层。
对于一个速度敏捷的人来说,要拐到下一侧,只需要几秒钟,更别说是一只矫捷的猫咪了。
尽管此刻这只猫,还是拟人的状态,但速度依旧不减。
眼看就要消失在拐角处,突然她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嗷呜着,四脚后仰的摔在了地上。
“嗷呜、嗷呜”的叫着,声音听得很是惨烈。
“她这是怎么了?”
我瞅着那地方,我们才从那边走上来,空空旷旷什么也没有,怎么就会撞成这样呢?
“自作自受。”
楼至大步往台阶下走去,我也连忙跟上。
走的近了,他高大的身躯,被墙壁的灯光,扩大成了数倍,落在白柔的身上,像极了一只庞大的野兽。
白柔明显的缩了一下,不敢再次闹腾。
“还跑吗?”
楼至动也没动,居高临下的俯视,带着十足的压抑。
白柔抿着唇,把自己蜷缩在一起,没有说话。
“这是警告,再有下一次,有你受的。”
楼至大手一招,我看到那不知何时消失的莲花灯,就从拐角处,飞到了他的手里。
他接住灯,而后转过了身。
“走。”
一个字,是无法拒绝的命令。
白柔一抽一抽的,但还是慢慢的站了起来,跟在身后。
我见状,也转过身,跟在楼至的身后,往前走去。
殊不知,白柔隐藏在弱小的表象后,是对我再一次的杀机。
当我发现的时候,她已经悄无声息的挨近了我的背后。
尖锐的利爪,是她无限延长的指甲,锐利的只要一下,就会刺入血肉,戳破血管,轻松地解决一个人的性命。
而且她算计的很好,在做这一切的时候,还和刚才一样,黏黏糊糊的和楼至说话,话语里全都是歉意。
楼至听着,连头也没回一下。
加上他在这里,除了莲花灯和红伞外,无法使用力量,灵感也会变得迟钝。
所以,更没有发现白柔的攻击。
但我发现了。
来自脖颈后的冷风。
和昨晚我在门前,被袭击的时候一样的感觉。
毫无差别。
所以在风吹来的时候,我就做出了反应。
虽然还是被那锋利的指甲,划破了一侧的皮肤,但好在是躲过了一劫。
“砰”的一下,重物撞向墙壁的巨大响动,连带着墙壁上的灯火,也颤动着不停。
我哑然的看着楼至。
他在我躲过白柔攻击的同一时刻,抬脚毫不留情的踹向了白柔。
直接把她踢到了墙上,墙面都凹陷下去了一半。
“你在挑战我的耐心。”
楼至越过我,迈开的步伐,像极了战场上,踩着无数尸体而过的暴虐者,一脚重重的压在了生者的命门上。
“原本是想你体面一些,现在,没这个必要了。”
他弯腰靠近,伸出的手,明明什么也没有,但掌心下的白柔,却惊恐如雷,吓得眼泪都出来了。
但最后,她的叫声和惧意,都被封在了唇齿之后。
她变成了一只纯白色的小奶猫。
身上灰扑扑的,沾染了不少的尘埃。
被楼至捏在手中,奄奄一息的样。
“这样,好吗?”
我虽然这么说,但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帮助白柔。
因为直到现在我才知晓,就在昨晚,那房门口最初的袭击,那脖子后疾风闪过的冷意,和刚才一模一样,是来自白柔的攻击。
害我以为是别墅下人造成的。
没想到她恨我,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仅仅只是为了一个才认识两天的男人?
我瞅着楼至那张脸,忽然想起了一个词。
红颜祸水。
还真的一点都没错。
以后谁做了他的女朋友,会很惨的吧?
“是她自作孽。”
楼至的回答,打断了我的神游。
我瞅着他手里的那把红伞。
其实当时,楼至什么也没做,只是拿出了红伞。
红伞覆盖住白柔的时候,她就变回了原型。
那把红伞,我至今为止不知道有什么用处,但它和莲花灯一样,可以实用的,并不仅仅是表面。
而且它们都是不受外界干扰的存在。
哪怕它们的主人,力量受到限制,也不影响它们的效果。
“可她不是因为喜欢你,才这样吗?喜欢的人和物,都要紧紧抓住,否则就会失去。”
“那么你呢?”
楼至突然朝我栖身靠近,修长的手指,一把擒住了我的脖颈。
拇指的指腹划过破皮的地方,我嘶了一声,下意识的朝后退去,却被他一拉按住了。
疼痛在他指腹下蔓延,我忍着疼,没有动。
“为什么不向我求救?只要你喊一声,哪怕是一个动作,也不必受伤。”
他话音落下,再次朝我紧靠过来。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的时候,就察觉到脖颈上,传来一股湿湿的温热。
很轻,很柔,湿润下,带着丝丝的热意。
我身体整个儿一僵,就被他一把给按住。
“别动。”
略带沙哑的声音,极近响起,撩拨着不受控制的心跳。
我茫然的望着前方,垂落在一侧的手,紧了紧,最后握住了他的衣摆。
“呵——”的一声轻笑,自耳畔吹来,热热也暖暖的。
“拉紧了,别松手。”
楼至拍拍我的脑袋,接住我手里的莲花灯,继而握紧了我的手。
他的掌心,温暖又宽厚,被这样拉着,能让人莫名的觉得心安。
我就这样,任由他拉着自己往前走,扬起的视线,一眨不眨的落在他的身上,脑子里,只有一句话。
楼大佬撩起人来,没人能躲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