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有丝丝的不安,好在有楼至在我身边,酒会结束后,我们就开始了房间的分配。
别墅的主人,用了一个最简单的方式。
抽签。
别墅的房间,有单人房,有双人房,还有混住的大房。
抽到的数字,就代表房间号,然后就可以直接回房。
我打开纸条。
257。
一个平平无奇的数字。
楼至比我晚了一步打开纸条,他看着四周,似乎在探查什么,直到我拍了下他的胳膊,他才回神。
“你的数字是什么?”
“你觉得是什么?”楼至勾唇一笑,慢慢的打开了纸条,“在这里我们是夫妻,除了我,你还想和谁住?”
257的房间号,与我的一模一样。
抽完签的人,可以到处逛逛,也可以直接回房休息,这里的灯,会统一开到十二点,熄灭。
“那我们去哪?”
“先回房。”
我点点头,跟着楼至一起上楼。
那边白柔拉着苏要跑了过来,微笑的说,“你们住在几号房?”
“257。你们呢?”
“我们住在367,应该在你们楼上。”白柔喝了酒,面色有些红润,眼睛直勾勾的落在楼至身上,“等会儿,我们一起逛逛这别墅,好吗?毕竟我俩女孩子,在外不太方便。”
“抱歉。”楼至直接拒绝,“我们夫妻晚上需要做些不可描述的事。”
这借口!
我老脸都红了,他却依旧冷冰冰的样子!
白柔面色一冷,干巴巴的说了句,“你们夫妻感情真好”的话,就被苏要拉走了。
“你这借口太直白了。”我都臊的慌。
“直白有什么不好?”楼至不以为然,“还有,她是谁?”
得!
大佬的脸盲症又发了。
“进别墅前,遇到过。”
我拉着他上了楼,257就在二楼左侧走廊的尽头。
我们住在了黑色那栋楼里。
白柔和苏要去的是三楼的右侧。
这里的客房间号,是以60为界限的。
并且,这栋黑楼与那栋白楼,当中隔了空间,无法过去。
也就是说,客房之间,黑白两层楼是不相连的,只有一楼的走廊能够通过。。
“应该就是这间了。”
我上了二楼,一边找着房间号。
我抬起手环,就要去开门,却见一个样貌清隽的年轻男子,站在了我的面前。
他含笑礼貌的一点头,问,“你也住这间吗?”
“你也?”
我一愣,看向楼至。
难不成抽到的是混住大房?
楼至站在走廊的阴暗处,面色沉寂在内,明暗不清。
他将行李箱放在我手边,朝男人和房门靠近,我则被迫后退了几步。
“你看错数字了。你的房间不是这间。”
“你怎么知道我看错了?也许看错的是你。”
“不可能。”
楼至的回答很坚决,他抬出戴手环的手,我听到衣料的轻微摩擦声,然后便是房门嘀的一下,开启的声音。
楼至一把拉住我的手腕,走进了房间,对仍站在门口,保持较好礼数的男人说,“能开门进来,就让你住。”
说完,毫不留情的关了门。
房间和酒店的标准客房一样,玄关走廊洗手间。
但空间却大了一倍不止。
楼至自然的换鞋,脱外套,我则站在门口,从猫眼往外看去。
外头的男人,没有立刻离开。
他看着自己的手环,然后咧嘴笑了。
“他在笑什么?”
我小声嘀咕,声音小的只有我自己听见,却猛地看到门口的男人,锐利的视线,骤然紧盯了猫眼的方向。
一眼就捕捉到了我的视线。
我顿时心头一骇,快速的后退,心怦怦直跳。
这人的敏锐性,太高了。
但我这么心虚做什么?
这里是我的客房,我看看而已,又没做什么?
这样的自我安慰,我的心这才舒缓下来。
“楼至,这里太奇怪了,我们真的要在这里待三天?”
等我确定门口男人离开后,我才去找楼至。
楼至丝毫不怕这里的一切,从行李箱里拿了衣服,准备洗澡。
“这别墅周围有东西,时间不到,走不掉的。”他拿着欢喜的衣服往洗手间走去,头也不回的说,“你铺铺床,我睡左边靠窗。”
欸?
我朝后望去。
这个客房,客厅和卧室是一起的,电视机床头柜茶几和两张单人沙发上,除此外,最大的空间,都被中央的大床给占有了。
只有一张床,没有大沙发。
也就是说,我和楼至必须同床而眠。
我盯着那柔软的床铺,脸慢慢的红了起来。
我们从认识以来,的确有过不少的身体接触,但那都是没办法下的碰触,像今天这样的情况——
难道真的要睡在一起吗?
我思索了一下,自己带来的衣物,觉得要不还是地上寻个角落,窝一个晚上?
毕竟以我等之姿,怎么配合大佬同枕而眠!
我很有自知之明,在楼至洗完澡出来,已经完美的寻好了自己睡觉的角落。
结果等我洗完澡出来,那已经被大佬毁了。
大佬更是长臂一捞,把我拉上了床,高大的身躯,直朝我压下,带着迫人的威压。
“此地诡异,尤其是晚上,不要离我太远。”
大佬的声音透着魅惑,气息里还夹杂着没有褪下的酒香,迎面扑来,让人心醉。
我懵懵的点点头,也不晓得是因为喝了酒,还是因为洗了热水澡,总觉得脑袋晕晕的,身体也无力的很。
被他这么一拉,顿时睡意来袭。
但我还是固执的告诉自己,即便睡一张床,也要和他保持距离,不能靠的太近。
可最后,我似乎熟睡在了他的怀中。
我不知道睡了多久,后来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房间黑乎乎的,外头也无阳光。
还是在晚上,而且已经熄灯了。
但那扰人的敲门声,就没断过。
一长三短,十分有规律。
夜半敲门,却无人喊门,这绝对无好事。
所以我喊了声楼至,“有谁一直在敲门。”
“不管。”
楼至翻了个身,声音清冷。
“可谁会大半夜的敲门?该不会是乱七八糟的东西?”
“别多想,睡觉。”
虽然有楼大佬的保证,但这样的敲门声下,谁能坦然如睡?
我睁大着眼,始终盯着玄关的位置,没有动。
直到我的手指被一股暖意笼罩。
虽然只是被轻轻握住了手,没有拥抱,没有语言安慰。
但这个微小的举动,足以让我在这个陌生诡异的地方,生了一抹安心。
我在黑暗中,用小手儿勾着他睡衣的布料,自黑暗中,自那没有停止的敲门声中,慢慢睡去。
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楼至已经穿戴整齐了。
“起来洗漱,下楼吃早饭。”
“哦。”
我习惯性睡懒觉,这会儿这么早起来,无力的很,磨蹭了近半个小时,才和楼至一起出门。
我原本以为不会有多少人吃早饭,但事实上,来的人不在少数。
“这么多人都习惯这么早起床吗?”
我打了个哈欠,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不得不起罢了。”
楼至冷笑一声,在我身边坐下。
大厅里的长桌还是和昨晚一样,黑白两个,美食依旧,但等落座之后,我才发现,比起昨晚的位置正好,现在似乎少了一些。
可座位的数量,还是都坐满了。
因此我边吃早饭,边数了一下。
只有180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