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的石化。
但医学上有种罕见的病,的确可能让人石化。
骨质石化症。
这种疾病是因为遗传学基因导致的,骨头又硬又脆,容易骨折,还会引起一系列的其他疾病。
可说到底,这只是骨头发生的脆化。
而姜丝儿,则是从皮肉开始发生石化。
最先出现的就是石纹。
玉遇水而润,精工冷泡后会把玉石的水润色泽,全部呈现出来。
品质越好的,呈现的色泽就是越透,越冰。
目前,姜丝儿在遇水之后,就处于玉石抛光的第一步。
“丝丝,你最近遇到什么怪异的事没有?或者接触过,什么怪异的东西?”
事出反常必有妖。
我一直相信这句话。
姜丝儿显然也是被楼至的话,给吓懵了,这会儿还没完全回神,眉头紧皱,唇瓣紧抿着。
“我不知道算不算,最近我一直很忙,晚上总觉得有东西在我身边,可就是看不到,我以为是太累导致的。之后也就和你出去逛了一次街,然后就是安泽回来的事。”
提到安泽,我想起了那天的事。
“那日我走后,你们怎么样了?”
我提起这个,本意不是八卦,但姜丝儿还是脸红了。
她低下头,手指扣着衣服的边角,声音细微,“他像我表白了。这两天,我们一直在一起。今早,他有个重要的生意要谈,所以去了外地。”
怪不得,我来这里,没看到安泽,原来是人不在本市。
“你们在一起,没遇到什么事?”楼至突然声起,我正好奇他怎么也会八卦,就听他说,“比如,你们缠绵恩爱的时候,房间里,有其他不属于那个房间的东西没?”
姜丝儿的脸,迅速的红了起来,低着头,不说话。
“谁做那事的时候,会注意周围了!”
这话直白的,我也听得羞涩,声音不自觉的大了几分。
“你经历过?”
楼至突然放下筷子,眉眼微扬,挑起的眸子里,微微聚上了一层冷意。
“和谁?”
他语调不高,但气场却不容忍忽视。
我被他看的全身毛毛的,垂在一侧的手,也不自觉地握住,指甲嵌入肉里,让我在那无形的压迫下,微微回神。
“与你——”有什么关系!
这话最后五个字,完全没机会说出口。
因为楼至在听到了最初两个字后,重新拿起了筷子,语气一如寻常的说,“可以试试。”
他夹了块肉,放在了我的碗里,又给自己夹了一块,吃了起来。
我顿时耳根子后面,开始聚集上一层热意,上下乱窜,就连嘴里,也不自觉地干涩了许多。
我,这是被他撩了吗?
楼大佬会撩人?!
不不不,不可能!
所以,他是不是又想骗我的钱了!
那一会儿的功夫,我脑子里已经乱成一团。
那种感觉,比当初被顾七偷亲的时候,都来的震颤。
但我还是否决了。
毕竟楼至这等大佬,怎么可能看上我。
“其实——”姜丝儿的开口,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她双手抓着衣摆,细声的说,“当时,我的确感觉到周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但是我没看到。可那种感觉很明显,就连我在家的这几天,也有这种感觉。仿佛家里,多了一个我看不到的东西在。”
“你觉得,那东西,像什么?”
楼至反问。
姜丝儿认真的思考一番后,才回道,“好像像是一个人,但又好像是一棵树。啊,对了!”
姜丝儿突然叫了一声,激动地去找手机。
她低着头,一边摆弄,一边说,“我昨天打扫卫生的时候,在房间的床底下,发现了一个东西。不知道是谁放的。”
她打开手机相册,把当时拍的照片,递到了茶几上。
照片上,是一个手臂大小的人形生物雕。
纯白色的,像是一个小小的孩子,双手双脚紧抱着身体。
只是照片的展现度有限,所以看不出到底是个什么。
“所以,这是个啥?”
“我不知道。”姜丝儿说,“我也不知道是谁放的,看着恶心,就扔掉了。之后石纹就出现,你说会不会和这个有关?”
她这话是在问楼至。
楼至满意的吃下最后一片牛肉,拿起纸巾,擦了擦嘴,又喝了口饮料,润了润喉。
做完这些之后,他才拿起手机,仔细看了那张照片。
“果然是这个。”
“你见过?”我一听这话,就知道他有法子,“在哪?”
楼至从手机上移开眼,缓缓地落在我的身上,一字一句的说,“在你身上。”
“啊?”
我吓了一跳,低头就去看自己的身上,到处乱摸。
“别摸了,不是现在,是那晚,你见过顾七之后。”
他故意加重了顾七两个字,像是嚼碎了一颗糖,吧唧吧唧的咽下肚子。
“顾七?”我一脸莫名,“我什么时候见过顾七?”
“哼。”
楼至冷笑,目光阴森不善。
然后,我就想起来了。
是那晚,我出现在一个诡异的荒地,然后顾七和楼至都先后出现了。
也是那晚,我发现楼至能自己认出我了。
更记得那晚,从荒地回到自己房间后,我看到楼至正用金光符咒,烧毁一个人形生物雕。
“是那个东西?”
那晚,印象最深的,并不是自己莫名的出现在那个诡异的荒地。
还有荒地里,一棵会动的树。
最近,自从楼至出差回来后,我就遇到了诡异的门,门上还画着诡异的大树。
那大树带来的怪异事情,已经有两起了。
而那个生物雕,也是在梦中遇到大树之后,出现的。
“难道丝丝遭遇的这一切,和那扇门,那棵树有关?”我仿佛抓住了重点,朝楼至那边挨近了一些,“你和林峫是不是在找门?是那本书的那扇门,对吗?”
“嗯。”楼至见我靠近,眼中的冷意渐渐地散了不少,“那扇门,不止一个。姜丝儿察觉到的,也是那扇门。至于这个生物雕,则是和工地以及你身上,是一样的东西。”
“所以,丝丝身上的这些石纹,也不一定是玉石的玉纹,也有可能是树的树纹。”
真正标准的树纹,其实和玉纹还是有些差别的。
但那棵树那么怪异,也许只是披着树皮的其他东西而已。
“不管哪一种,有一点不变。”楼至放下手机,正色道,“找出那扇隐藏在这个家的门。”
这点我赞同。
毕竟那扇门和树是相连一起的。
“关键是要从哪里找起?”
楼至闻言一笑,“林昙,要不你今晚委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