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头一跳。
再望去时，安泽已经抬头，眼露紧张。
“快进来，我给你处理一下。”
姜丝儿羞红了脸，被他牵着手，走了进去。
我也跟着进去，把大门给关上了。
背对着反手关门的时候，我感觉到指尖，触及到一抹异样的柔软。
那感觉很像那晚顾七用手指摸，我的指尖一样，但明显更加冰冷了一些。
于是我往后看去，但身后除了一扇门外，空空如也。
我伸手按在大门上，也没察觉到任何异样。
“林昙，你杵在那做什么呢？快过来坐。”
安泽叫我，我应了一声，就换了鞋过去了。
安泽给姜丝儿处理了伤口，那明明就是个小的划伤，但他也处理的很仔细。
我知道姜丝儿喜欢了安泽五年，却一直没有敢告白，眼下两人眉眼中，似乎都有意思，于是在一顿丰盛的晚餐之后，我提出了先走。
姜丝儿扭捏了几下，我拍着她的肩膀，趁着安泽去拿礼物的时候，压低声音说，“好好把握，明天给我好消息。”
平常大大咧咧的姜丝儿，瞬间羞成了一只西红柿。
“林昙，这是给你的礼物。”
“多谢学长。”我忍着笑，站直身体，接过安泽的礼物，“那学长，丝丝就拜托你了，她这几天身体不好，劳烦你了。”
“没事，我会保证她的安全的。”
“好，那我走了。”
我拿着礼物，就回去了。
到了小区楼下，我拎着大包小包，往楼道里走，瞧见楼至也正好朝这里走来。
他见我大包小包的拎着东西，眉眼一扬，“买衣服去了？”
“你谁呀？”
我心中始终不信，他怎么就能认出我的，于是故意装作不认识他。
“连自己的债主都不认识，林昙，你脑子在退化，小心老年痴呆症。”
“你给我闭嘴！那六位数的欠债，分明就是你坑我的。”
我怒吼，他却咧嘴一笑，双手插在口袋里，姿态悠闲的很。
“之前不确定是你，现在没错了。”
“合着你是在坑我？”
“没错。”
楼至承认的很坦然，他垂下的目光，在我手里几个袋子里一转悠，修长的手指往里一勾，就勾出了一个包装袋子来。
里面是一件纯白色的毛衣。
是我给君拢买的礼物。
“欠债就要有利息。”他抛了抛毛衣在手，“就拿这个抵了。”
“不行，那个不是给你买的。”
我伸手就去抢，却被他灵活的躲过。
“那是给谁的？”楼至高高举起毛衣，身体却朝我倾过来，“给你爸还是陆瞎子？这颜色和款式，都不适合他们。所以，你给哪个男人买的？”
他每说一句话，就朝我逼近一步。
我莫名的心虚后退，直到背脊抵在了冰冷的墙上，他已经倾身到我跟前。
刻意压低的身体，带来的是他身上无形的压迫。
让人喘不过气来。
呼吸吹到彼此的脸上，那微微的凉意，在陡然间，变成了丝丝的炙热。
我心跳漏了一拍，脸也莫名的发烫起来。
“说，你给谁的？”
他仍在逼问，我心虚的张嘴，还没说话，就听到有人咳嗽了一声。
“抱歉，打扰二位了。”
是林峫。
我一看到他，就像看到了救星。
身体一矮，从楼至的臂弯里，钻了出去，朝林峫大跑过去。
可楼至长手一捞，轻松地拎住了我的后衣领。
他把我往身边一拉，看着西装笔挺的林峫。
“什么事？”
“门，又出现了。”
楼至不爽的表情，在听到这话后，微微一滞，随后恢复了一贯的冷漠。
“什么时候？”
“就在一个小时前。出现的很快，也消失的很快。但按照它每次出现的规律，今晚应该还会出现一次，到时候可以继续追踪。”
“嗯。”楼至点头，松开了我的衣领，对林峫说，“上楼再说。”
林峫站着没动，眼睛落在我的身上，询问楼至，“你确定，我去方便？”
“嗯。”
楼至二度应声，林峫也没拒绝，微笑的走过来。
没了楼至的钳制，我拎着包裹，瞬间觉得轻松了不少，林峫走上前，按下了电梯，眼睛却落在我的双手上。
“买衣服去了？”
他含笑询问，我对他的印象不错，微笑着点点头。
“有没有我的？”
他眼睛里满含着期待。
“没、没。”
他眼中仍旧微笑，微笑的看着楼至手里的那件毛衣。
“我和他，同一个号。”
“……”
我抿起了唇，这就是所谓的近墨者黑吗？
下次，再也不给君拢买衣服了，省的被觊觎。
一路回家，无语。
等出了电梯，楼至和林峫一起往家门走去，我虽然听到他们提起了门，但两人显然没有叫我一起去听听的意思，只能往家门走去。
面对那喜得新衣服开心的爸妈，和一脸郁闷委屈的白鸡。
第二天，我没接到姜丝儿的电话。
但为了不当电灯泡，我就没主动去问她昨晚的后续。
第三天，依旧如此。
直到第四天，姜丝儿才给我主动打了电话。
我以为她是来给我报喜的，没想到，电话一通，就接到了她近乎于惊恐的慌乱声。
“小昙，我出事了。”
一个小时后，我拽着楼至出现在了姜丝儿家门口。
面对独居女性的住宅，楼至那张脸的表情，说不出的冷漠。
“带我来这里，最好有什么事，否则！”
他侧头看我，浅淡的瞳仁里，蓄积着清晰可见的冰冷。
“我知道，我知道。”我一边按密码去开门，一边说，“事情太诡异，所以才来找你的，不然我就带着君拢来了。”
我打开门，门内，姜丝儿裹着毛毯，蜷缩在沙发上看。
“丝丝，我来了。”我进去换鞋，还找了双大的棉拖，递给了楼至，“你别怕呀，我把楼至也带来了，有他在，你放心。”
“我按时收费。”
楼至哼哼两声，勉为其难的换了棉鞋，走进了客厅里。
姜丝儿的家，表面看，收拾的很整洁，但在一些沙发上椅子等地方，还是丢三落四的放着一些其他东西。
我走过去，一一拿开，坐到了姜丝儿的身边。
“到底出什么事了？电话里，你哭着，我都没怎么听清楚，什么石纹？”
“我也不知道。”
姜丝儿抽泣着嗓子，从毯子里，露出了手臂。
“你自己看。”
我卷起她睡衣的长袖，露出了光洁白皙的皮肤。
只是这皮肤上，此刻，布满了一条条，弯弯曲曲，有长有短，有连着，也有断裂的线痕。
那线痕看着清晰，像石纹，但摸上去，却没有任何扣手感。
仿佛就是天生印在皮肤下的东西。
【后续：】
丝丝：同款衣服你买三件做什么？
林昙：因为家里有三只同款小猫，不买就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