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外区的老兵们,本该是第一批和叛军相遇的人,他们也应该是最想见到他们的人。
可是,还没有走出居民区,他们就被拦住了。
虽然说出来有些难以置信,但是这些放在白金城里都能算是一流战力的老兵们,被拦住了。
并不是什么所谓的情义,在城市面临巨大危机的时候,什么往日的情义都顾不上了,无论是那位旧人想要让他们停下,都是不可能的。
进入战争状态的剑兵们,和平时任劳任怨的朴实模样一点都不同,现在的他们,只是一群战争机器,为了达成目标不惜代价的机器。
可是他们被拦住了。
司徒丰登瘫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若不是他沙化的特殊体质,散落一地的躯体还真的可以算作是限制级的画面了。
看到老兵到来时,遍体鳞伤的霖也终于是松了口气:“师父!”
“退后!”
穿着一身金属装甲的老兵如是命令道,他实在是没有余力去注意两个小情侣了,因为他面对的敌人实在是过于强大。
煌煌的金色甲胄还未完全消散,如同透明的玻璃一般,那个高大的金甲战士,仅仅是半个身体,就有两人高,如同一个笼子般保护着其中的北方人。
“召唤使?还是皇家禁军?”
毫无疑问,那半凝的金甲战士,就是典型的旧帝国英灵,而且还是极为强大的正统英灵。
作为制式的英灵体系,皇家禁军的召唤物以全面性著称,既可以作为召唤物远程操控,也可以作为贴身甲胄加持自身,偏重于防御和力量,是高物抗,高物攻的代表。
而这,正好和剑官们类似。
简而言之,对方的配置,完全就是为了针对他们这些剑兵。
“诸位前辈还请见谅,”那中年人一副端庄的姿态,一眼便可以看出是久居皇宫内的人,他用平静的嗓音说道:“在下不过是想看看兵主之后的品类。”
兵主,是帝国对于剑领主的尊称,这可不是在某些兵器领域登峰造极的人就能得到的,想要被尊称为兵主,还要有万人倾心的伟业才行。
放眼近代,能够被称为兵主的,恐怕也只有那位剑领主了,久而久之,这个称谓也就成了剑领主的专属。
而通过对方的解释,诸位老兵也明白了一点,那位女王,到现在都没有死心,仍然在搜寻着剑领主的影踪,甚至是怀疑他只是假死,功力全散之后隐居在边陲之地教导后辈。。。。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位女王比他们想象的还要疯狂。
“少废话,你们要做什么?”
和这些人打交道,剑兵们早就有了一套属于自己的逻辑,就像现在,杨丙辰的战争装甲微微变化,一把机枪便探了出来,三个黑黢黢的洞口就指着对方。
和这些贵族讲话,不拿出实际性的战力,他们是不会好好说话的,自视甚高的他们,只有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才会把话讲得清楚明白。
“呵呵,在下不过是奉命行事,让诸位稍安勿躁即是在下的职责。”
“那如果我们说不呢?”
冰凉的金属嗓音从装甲下传来,三支枪管也缓缓转了起来,诸位剑官已经是握紧了手中的剑柄,战斗一触即发。
“那这些民众可就危险了。”
中年人端庄的脸上露出一丝阴柔的笑意,让诸位老兵皆是咬紧了牙。
“师父,广场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好几组炸弹,全是临时组装的!”
霖拖着行动不便的司徒丰登,用灵力将话语声传入诸位剑官的耳中,语气中满是焦急。
在白金城突然停转的时候,这两人已经察觉到了不妙,于是他们就近调查了一圈,发现了城内盘踞的阴影,但还未等他们报信,就被眼前的这位堵上了。
“他们都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中枢塔在做什么?!”
即便是霖,也不由得抱怨了一句自己的上级,虽然最近自己和司徒丰登确实是有些松懈,可也不至于让整个白金城被人渗透成筛子啊!
和愤怒的霖不同,老兵的情绪十分稳定,对这些突然出现的情况可以说是丝毫不感到意外。
他泡在市场的时间并不短,对阴影之下的黑市也是耳熟能详,而对于这群打了一辈子仗的老兵来说,凡事皆宜战争度量,旁人可能会在乎市场货物的新鲜和种类。
但对于他们来说,市场的战略位置,还有那些可随地使用的市场资源,才是最为主要的。
就像是现在,即使没有亲眼目睹市场内的状况,可是听到了霖的汇报后,老兵们已经对炸弹可能的位置,以及使用的材料等都有了数。
要问为什么,因为他们也是这么想的,如果想要扰乱这座城市的秩序,那么,只要就近取材,然后引起爆炸,立马就能引起恐慌。
生活在某一个地区,这些剑兵们就会本能的推导可能的战争局势,这是千百次战斗给予他们的经验。
然而计划永远比不上变化,就算在确认白金城停转的那一刻,诸位老兵就已经在规划了,可是依然来不及。
等他们完成部署,从仓库里拖出各种战斗装备,已经是下午了,甚至为了不惊动民众,他们甚至只能窝在家里等待天黑。
而他们派出去的探子,现在看来,大概都已经被抓住或者死亡了。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霖和司徒丰登这样的战斗力的,更何况即使是他们,也差点折在了对方手中。
“诸位只要静待片刻,等待尘埃落定,在下绝不为难。”
“请不要让在下难办。”
“而且,我等奉命讨伐国之逆贼,乃是天命所归,为兵主血仇一事,陛下金口既开,便是板上钉钉,绝无戏言!”
说到这,眼前的这位皇室禁军,竟然露出了慷慨激昂的神色来,也不知道是为他的陛下自豪,还是为剑领主血仇让他感到激动。
“陛下深知尔等一片忠心,只是为奸佞所骗,形势使然,忍辱负重多年,仍有千里之志,可叹可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