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这里的居民没有亲眼见过黑夜的祭祀,但是多多少少都有听说过她们的鼎鼎大名。
这些诡异的存在,是出了名地危险份子。
和她们做交易,几乎和与虎谋皮一个意思。
虽然她们确实不在乎物质财富,那些珍贵的宝石对于她们来说和沙粒没有多大区别,而她们在当地土著中的高贵地位,又注定了她们会轻易地得到无数的‘贡品’。
但是,当一个交易的代价是寻常人无法理解的精神力量后,一切就值得三思了。
“和她们交易,你确实可以达到财宝,但前提是你得有命去花呀!”
鬼知道那些黑夜祭祀的脑袋里装着些什么东西,就外区知道的几个鬼故事中,她们提出的代价,总是令人匪夷所思。
比如:在黄昏时出发,一直向前走,直到黎明到来,然后返回,只要你能够清楚地讲述出自己的遭遇,便能得到她们的奖赏。
然而,却几乎没有人能够做到。
就算有强大的猎人拖着遍体鳞伤的身体回到了她们的面前,在走出那个*后,就会变成一个精神错乱的疯子。
他手里紧握的宝石,也就没有了意义,甚至是被他洒落的宝石,都不会有人去拾捡。
因此,和黑夜女祭祀做交易,就成为了白金城外区鬼故事的常见开端。
毕竟,只要有这些女祭祀做引子,什么样离奇的故事都变得合理了。
当然,剑官们对于这些祭祀的存在,有着别样的解释。
最普遍的理论,那就是:“她们的领主变成了一个极为特殊的存在。”
即使那些剑官们再怎么不迷信,但是这个世界上存在的神秘,是无法被否认的。
因此,他们只能从中尽力地推导出一个可能的事实。
当老兵看到这个诡异的‘商人’时,确实有些忧虑,但并不是对方可能是黑夜祭祀的身份。
他担心的,是她背后站着的那位女王大人。。。。
谁都知道那位女王是一个疯子,靠着弑父杀亲上位的,虽然自言正统,可实际上却是最大的忤逆者。
但是她对于人心的掌控,确实是长老不能相比的。
明明是一个背刺了自己可能的爱人,帝国最伟大的英雄,也就是剑领主的罪魁祸首,可她并没有因此蒙上尘埃,而是麻利地将锅甩在了长老的头上。
远远困在遥远西疆的长老,就算是有口也不能辨,就这样,她顺利地奠定了自己的稳定性,等到有人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已经是无力回天了,她早已掌控了一切。
就算是白金城中的居民对北方王国的实情不甚了解,可是通过各地传来的消息来看,北方王国对于女王可是十分忠诚的,至少比他们和长老的关系要好的多了。
作为一个国家首(和)领,而是还是那种正统皇室教育出身的,她对于笼络民心这一套极为熟稔,什么纪念英灵啊,什么嘉奖勇士啊,还有节日问候什么的,就和刷buff一样,全都来一套。
时不时在公众场合刷波存在感,对于自己的光荣事迹死命吹,反对派啊,政治污点什么全都给打压下去。
作为贵族的顶点,自古以来这些家伙都是极其擅长这一套的。
在很早很早之前,剑官们就因为看不惯他们的虚伪而和他们分道扬镳了,更不用说现在了。
“绝不能让她发现涟漪的存在。”
在面对那位北方女人的时候,老兵心中想着的,是这样的念头。
就算是他,也能明白那女人对于涟漪这样的存在有多渴望。
剑领主的亲女儿,算是那位英雄在人间唯一的延伸了,而又有什么什么比一个死去的英雄更伟大呢?
控制住了涟漪,就等于把握住了剑官们的半条命一般,就算是出于旧情,他们也必须掂量掂量这个少女蕴含的重量。
还有许许多多虚伪的事情,只是老兵的眼界让他无法思考到那些,但是他相信那位女王绝对能敢做出来的。
一旦涟漪落到了她的手中,自由对于少女来说,就成为了遥不可及的东西了。
“她会把涟漪当成一件工具,达到她目的的一件趁手工具!”
在现在,散落在各地的剑官虽然不多,但数量也不会少到哪里去。
隐姓埋名的他们,不一定会放弃自己的技艺。
更重要的是,他们身上还保留着一位领主级存在的遗产,各种各样的战争知识,还镌刻在他们的灵魂之中。
而对于女王来说,这样的一柄利器,凭什么不能握在自己的手中呢?
更何况她还自诩为剑领主的正妻,虽然相信的人不多,但是涟漪的出现无疑就能补全这一点。
“如果她真的是领主的女儿,那么她必定会和领主的力量产生共鸣,由此便能确认她的身份。”
至于她的母亲是谁,在那个时候也不会有人傻兮兮地过问了。
女王必然会展示出一幅理所当然的模样,指着自己。
到了那个时候,涟漪无疑就成为了一件‘收藏品’一般。
作为北方王国的公主,她的出嫁也必然会是重要的筹码,一个领主的血脉,但又不是女王的子嗣,这是多么顺手的工具啊!
“笼络人心,挑起民愤,她必然会榨干涟漪的最后一点利用价值!”
因此,就算涟漪不是剑领主的后裔,为了安全起见,老人还是会让她尽可能远离北方人。
“涟漪,我们走吧。”
“好的。”
少女乖巧地应答,丝毫没有对那些瑰丽的宝石产生留恋。
“慢着!”那个女人反而急了,她也顾不得矜持,摘下了脸上的面纱。
老人回过了头,却皱起了眉头。
这个女人的面容,竟然和涟漪有几分相像,简直就像是成熟般的涟漪一般。
看着这一幕,少女也张大了嘴。
“实不相瞒,我曾经有个姐姐,和我在流亡时迷失了,就在旧帝国边陲。”
“我那姐姐,正值婚期,若不是因为战乱,她恐怕早就家庭美满了,但是这么多年来,我也明白了。”
“她大概是已经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