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那场大祭之中,一位无名的剑官闯入了广场,打断了兵主之女的仪式,虽然很快就被镇压,但也留下了无数的谜团。
再怎么说,那位剑官的强大,还是给围观的人群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虽然他们找不到和此人相符的记录,但是这丝毫没有干扰到他们指责女王的行为。
但是谁也没想到,预想中铺天盖地的舆论并没有到来,那些公卿们想象的女王退步,做出妥协等一系列事情都没有发生。
女王只是宣布了她的妹妹,当年的那位圣女冕下回归的消息,就盖过了所有的风头。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讨论着那位冕下的过去,而且,由于西南边境越发肆虐的邪道们,王国不仅派遣了大量游侠前往,而且还得到了露西亚城主的帮助,无数被称为‘艾族’的战士进入了王国人的眼中。
仅仅是一年的时间,那些邪道的老巢都被扬了。
也因此,和白金之城的商道也就通了,可以说王国的领地范围被生生扩大了一半。
接下来只要收回中部地区,以及更南边的地区,就已经算是基本恢复了旧帝国的主位面领地。
那时的王国,沉浸在对未来的向往之中,至于兵主大祭上发生的意外,则是被淹没在了欢声笑语之中。
当然,只有像胡炀武这样的人,才知道那段时间的皇宫之中有多少变化。
最直观的,便是蕾娜斯还有女王这两位领主战力对剑官灵魂体的数次加固,最终让其成为了一座高大的水晶雕塑。
而这个举动,也从侧面说明这位剑官神志不清的事实,当日在大祭上发生的事也被当做了误会化解。
当然,很多王国的居民不明所以,根本没有想到这中间还有那么多的事情。
胡炀武也只是看着这些从四面八方前来朝拜的家伙,在每年的大祭之中热泪盈眶,自我感动,浑然不知女王陛下到底做了什么。
那位女王大人,深谙政治与舆论,甚至可以说已经没有人能够与她周旋了,无他,只是因为她掌握的资源实在是超过其他人太多了。
比她强的领主,比如剑领主,在政治上的手段不如她,而政治智慧比她要厉害的,肯定没有她强。
说起来有些好笑,不过那位女王得到的领主传承,不是其他人的,正是那位兵主的。
这中间有太多的事值得深思了,胡炀武有时甚至会想,女王得到这股传承之力的前提条件,会不会就是弑亲证道?
她先是用自己弟弟的生命平息了传承之中的不甘,然后再以一场奇迹般的胜利完全继承了兵主的力量?
据胡炀武所知,女王的领主之力,反而没有多少剑领主的影子,至少外人看不出。
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剑领主在放弃传承之后仍有余力反杀一众刺客。
因为他最大的凭借,从来都不是领主的力量!
若是要比喻的话,女王大人从他身上拿回的,大概就是‘爵位’一样的东西吧。
这也是她为什么能够牢牢掌控蕾娜斯的原因。
就算蕾娜斯在灵力等级已经算是一位领主了,但是她死活都无法摆脱灵系上位者的控制。
“灵力啊。。。。”
胡炀武有些感慨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洁白剔透甚至胜过女性,但其中却没有丝毫灵力,连涟漪都打不过。
说到涟漪,近些年来皇宫之中的变化,基本上都是以她为核心的。
在她到来之后,女王破例招收了一批世家千金,让她们陪涟漪读书,而胡炀武也有幸成为其中的一员。。。。
这也从侧面说明了他在女王大人心中到底是什么样的形象。
而他也越发明白性别这种东西对于金灵来说有多么‘自由’,这些年来,他可以说是亲眼看着那个少女,也是如今的公主殿下,是如何一点点成长为一个上位者的。
他先前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直到涟漪毫无心理压力的站在高台上,亲自主持着一场仪式,并且牢牢地将一切掌握在手中时,胡内管才意识到,这位少女,已然成熟。
直到那个时候,他才发觉到,少女的举手投足之间,已经有了几分上位者的气息,简直和她的母亲如出一辙,甚至还要刚强一些。
即使他现在的身高要比少女高,可是和她站在一起的时候,没人会认为他是一个主导者。。。。
他也不知道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会让一个惶恐不安的少女,如此坦然地接受了一切,并且如饥似渴地吸收着知识和经验。
他只看到,女王和涟漪之间的距离似乎拉远了,尽管她们仍然保持着初见面那段时间的关系,但也仅此而已了。
女王在少女未成熟期间攻下的领地,在这五年内,竟然未进半分,而保持两人的关系不疏远,已经是女王耍泼耍赖的‘大人淫威’之果。
也正是那几次争执,让胡炀武知道这对母女虽然同处一室,但实际上确实异床而眠。
作为一个人类,他实在是有些难以理解,为什么母女间的冷战能够持续整整五年。。。。
照他的观点来看,这对母子间的冷战,已经上升了一个层级。
涟漪已经不满足人格上的独立,她已经开始在政治上寻求抗衡,虽然从某些角度来说女王对此是非常满意的,因为她做的实在是太出色了。
只是如果这一切不是为了针对她自己的话,这位母亲可能还会更加高兴。
随着白金城的并入王国,涟漪也得到了一座坚如磐石的靠山,而兵主之女的名号,也给了她不少的便利。
等到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涟漪早就将他们吃干抹净,牢牢绑死在了她的船上。
那个时候,他们才反应过来,这个少女并不是什么花架子,而是一柄实实在在的利刃。
而且她还在一次次的打磨之中变得越发锋锐,越发坚韧起来,比起兵主那把直冲天际的擎天之剑,她更像是一柄韧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