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忽如其来的变故,刘统领终于是面露慌张,指着那群士兵,“你们干什么!虎符在此!你们是要谋反不曾?”
看着那一直在挥舞着手中的虎符的男子,秦书淡淡开口说了句,“刘统领,你将这虎符偷过去的时候,不会从来没有仔细看过吧?”
“你什么意思?”
秦书那话的意思,已经是极其明显了,可显然刘统领不愿意相信,低头看向自己手中握着的那虎符,“不会,不会,魏书,你骗我!你这阴险小人!”
说着,他就像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愤怒一般,将手中那虎符,对着地上一甩,金属制成的虎符和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而后弹起落到秦书脚边。
“你说你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呢。”秦书似惋惜,似无奈地感叹了几句,弯下身子将那虎符重新拿了起来,左右看了看,而后,抬手轻轻一挥,几人上前,就将拼命挣扎的刘统领给压了下去。
“魏书,这个奸诈小人,你等着吧!总有人会收拾你的!一定叫你不得好死!”
那如恶咒一般的声音越来越远,魏巡几乎是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转头看向一边的秦书。
就见她依旧再在笑,“去吧,把他的嘴巴缝上好了。”
此话一出,魏巡面色一沉,立马应到,“是。”
燕侍郎目光复杂看向那主座上的人,秦书只瞧了一眼,大抵便知他在想什么。
“燕侍郎,坐。”
秦书笑着抬了抬眉,明明是笑着的人,语调也是轻轻的,可那无形之间的气势,竟是叫燕侍郎觉得压抑无比,这感觉,是他在皇帝面前都没有感觉到的。
袁都尉这会儿终于反应过来了,“将军,你这真的是假的虎符?”
一向不经过大脑思考的话,就这般脱口而出,可这话一说出口,又立马觉得有些不对,若是伪造虎符,那也是死罪呀!
“不是,我的意思是……”
见他还要解释,秦书却是直接挥手,笑道,“我哪有那种本领啊。”
这话一出,在场人只怕是除了袁都尉也都明白了,这是在否认,又或者说,刚才那一出,分明就是空手套白狼呢。
至于那一直在围观局势的两名将领,这会儿便如墙头草一般立马恭维起了秦书,却被袁都尉一把给赶了出去。
营帐被关上,原本人满为患的室内一下子就只剩秦书以及燕侍郎两人了。
“魏将军好手段。”
燕侍郎率先开了口,秦书对于他的调侃不为所动,只道了句,“燕侍郎以前是姓乞颜?”
乞颜,北蛮王族之姓,也同样是齐穆母亲的姓。
这话一出,秦书便明显地感觉到了对面之人身体一僵。
只见他像是想起什么一般,神情变得警惕,良久,这才答了那话,“是王爷告诉您的?”
“那倒不是,不过,也不难猜。”
只这几句话的时间,燕侍郎便立马调整了过来,“我先前还听闻一些流言,说王爷和将军不和,现在看来,不是这样的。”
“流言不可信,燕侍郎当官这么多年没明白这点?”
直到此刻,燕侍郎终于是正视起了面前这个才二十的年轻将军,先前心中的顾虑也少了些许,只有这种有本事的人,才配和自家王爷站在一边才对。
“王爷只要我带了一句话。”燕侍郎顿了顿,“万事小心。”
秦书眉头一挑,没料到是这话。
“替我谢过王爷关心。”
燕侍郎并未有多做停留,带着人连夜便往京城赶了。
白天那事,发生的突然,但秦书也没有刻意隐瞒,到夜晚,便很快在军中流传开来。
刘统领原本就引起了不少公愤,这会儿落得这下场,竟是不少人私底下庆祝了起来。
魏巡依旧不太明白,为何秦书会对燕侍郎另眼相看,先前朝中派下来的张大人收到的待遇可不及这燕侍郎一半好。
在魏巡看来这燕侍郎除去官职高一点,长得稍微好看一点点之外,便无其他可取之处了。
当然,他不知道的是,秦书这是爱屋及乌了,既然燕侍郎是齐穆的人,那待遇自然是不一样的。
“魏巡,西远王那边怎么说?”
房间内,秦书边喝着茶,便询问着若有所思的魏巡。
“西远王早有回信,说是已买通了一部分人,一切准备就绪。”
“知道了,我们也准备准备了。”
“是!”
在路上耽搁了半月,秦书带着的这批精兵终于回到了京都。
这十几天之中,朝中翻天覆地的变化,时不时便传到了秦书的耳中,比如,丞相之女慕云宁被下嫁与一侍卫,又比如,刘统领一事牵扯到丞相一派引得皇帝大怒,朝中经过一次大换血,又恰逢战局动荡,齐稚被气得吐了几次血。
秦书真正抵达京都之时,京都已经是战火连天,全然无往日的鼎盛繁华。
至于那宫中的齐稚,以及他的那些嫔妃,早就已经逃到其他别宫避难去了。
秦书命军队再城外驻守,自己带上一小队,撑着夜间潜到了那别宫之中。
看着那灯火通明的宫殿,已经那里三层外三层的守卫,秦书嘴角勾起一丝嘲讽。
这齐稚莫不是以为这般躲着,就能逃过一劫了不成?他显然是忘了,西远王曾经也是皇室成员,追到这里也是迟早的事情。
好在,这些皇帝的禁军还算没有到眼盲的地步,见是秦书,便立马放了行。
“皇上,赎臣救驾来迟!”
富丽堂皇的宫殿之内,秦书面连懊悔地单膝跪地,对着那上头的齐稚请罪道。
“爱卿快请起,那些精兵可有带回来?”
齐稚一见到秦书彷如见到救星一般,立马询问了一番。
“回禀皇上,精兵都在城外静待指令。”
“好好好!”
齐稚一听她这话,面露欣喜,他的那些嫔妃们这会儿都汇聚在了这里,自然也是听到了那话的,立马叽叽喳喳地兴奋讨论起来。
那道身形挺拔,飘然若仙的身影,尽管所站之地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小角落,但还是叫秦书一眼就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