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一个士兵在营帐之外大声通告着。
“进来!”
齐穆一开口,便已经立马恢复了,他先前那般高高在上,冷然地模样。
身着甲胄的士兵一进来,便立马单膝跪地,行了礼,“西部民众发生大规模叛乱,此为刘统领捎来的信件,请王爷亲启。”
此话一出,秦书和齐穆齐齐一怔,齐穆伸手接过那被封住的信,打开看了一眼,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接着便道,“知道了,你先去吧。”
对于他如此平淡的反应,秦书也是诧异的,资料记载,此次叛乱之时魏广鸿还未被削职,也许是齐稚见他心烦,便将他派出去镇压这批叛军,在长达一年的拉锯战之后,魏广鸿终是葬身在了西部异乡。
如今,魏广鸿离开了朝堂,大多老将也在齐稚上位这几年被削的差不多了,派出去的也多是经验明显不足的小将。
“你打算如何做?”
现在驻守戍边的齐穆和她就算是这军中的中间力量了。
只见齐穆紧抿薄唇,视线触及到秦书那探究的双眸之时,还是有些不自然闪现,“静待消息就好。”
听到他的回答,秦书眉头一挑,这就是不作为了。
“行,我明白了。”她也不做多的讨论,转身想要离开,约末是想到了什么,又忽然停住了。
随着她停下来的步伐,齐穆刚松一口气,这会儿心再次给提起来了。
盯着那道身影,下一秒,就见她转过头来,笑得痞气,“不要不把我的话当真,你好好考虑一下,过几天,我还会再来问的。”
撂下这么一句,秦书的身影终于是消失了营帐之中。
也许是这一天发生了太多事情,让齐穆思绪变得有些紊乱,他有些疲倦地坐了下来,可面上的情绪分明还是纠结,彷徨之色。
没过一会,营帐之内忽然出现一个全身黑衣打扮的男子,男子只有一双眼露出来,尽管齐穆也是一身黑衣,但与之确是截然相反的气势,那男子给人感觉,就像是天生是应该待在黑暗之中的一般,诡谲神秘。
“王爷,属下发现了一些好玩的东西。”那男人只微微行了一礼,便将他跟从秦书一路到达林中发生的事情完完整整地说了一遍。
越说到后面齐穆眉头皱得更加紧了,“你是说,她在那么短的时间布了阵?”
“不紧是布阵,还用了这东西。”说着,男子从袖中抽出一片绿叶子。
那叶子看上去极其普通,不懂医的人,大抵都会认为,那只是寻常的野草。
齐穆早年间在外游历,结识了不少精通奇门遁甲五行八卦的江湖人士,这草,他自然是认识的。
“忘忧草。”本是有迷幻作用,少量运用在平常的治病救人之中,并不会有什么不妥,但量多的时候就就足以摧毁一些人的意志,用在阵法之中的那药力更是加了数多。
这么一来,那些蛮子的惨状就得到了解释了。
只是,她一个常年在戍边征战的将军,怎会这些?上次闯入他的竹林,或许还可以说是意外,但这一次,再说是意外,就说不通了。
一个念头忽然从他脑海之中冒出来,只一会儿,又被他立马否认了。
那黑衣男子见齐穆陷入沉思,也不打扰,一个闪身,消失在了营帐之内。
变故是在第三天的傍晚,不足千人的队伍朝着秦书营地这边前行。
站在土坡之上,秦书用一只简易的望远镜看相那行进的军队。
那些人一个个面色成灰白之色,一举一动都极其别扭,行进速度也十分慢,看上去,一点生气都没有,就如一群会行走的死尸。
得到这样想法的秦书面色凝重起来,齐穆在一边也是看到了那般场景的。
“你认为那是什么?”
秦书出声询问,齐穆却是摇了摇头,“我也无法断定,南边有些古村落擅长巫蛊之术,就是死人也可以变成活的,可北疆地带距离那地方十万八千里,若这真的巫蛊之术,三天如此短的时间,他们无法筹备出这么多走尸。”
对于他的看法,秦书也是同意的,这个世界的东西大都是她以前从来都没有了解过的东西,这会儿也只能依靠狗崽子。
“狗崽子,那些到底是东西?”
“小姐姐,你已经问过好几个问题了,再问的话,可是要收功德的呦~”
一听到这话,秦书嘴角就抑制不住地抽搐起来了,她现在是负资产,哪里还有功德来兑换消息……
“行,你可以闭嘴了。”
“好咧~”
脑海中的声音消失,秦书再次开了口,“会不会是食了什么药物?”
这只是一个猜测,可齐穆却陷入了沉思,显然,他们两这是想到一起去了。
没过一会,齐穆终于有了反应,“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先不要妄动,传令下去,所有人都推至城中,严阵以待。”
“是!”
传令兵带军令下去,秦书和齐穆也骑着马迅速离开了这个地方。
这些死尸无论是如何制成的,有一点却是可以确认的,他们平均战斗力比这些普通的士兵强了数倍,若是硬拼,到时候的伤亡便会不可预估了。
整个军队退至城池内时,那群蛮子们的军队还在几里之外,由此可见他们行进速度实在是非常慢了。
一众将士们按照齐穆的安排,早在城楼之上准备好了投石,防止那些死尸爬上城墙。
半个时辰之后,那一群骇人的东西便已经行至城楼近前。
城楼上的这些将士们这才看见下面这些诡异的人,纷纷变了脸色。
一时间,空气中的紧张气氛再次弥漫,秦书从那些东西移动时,便一直盯着,这会儿近了,一眼便看见了那被簇拥中间的战车,上头站着一个身着兽皮,服饰纹样诡异的男子。
“那是……”她不认识这人,但心底似乎有着某种预感。
“布日固德,北蛮狼王苏赫巴兽的第二个儿子。”齐穆出声解释,语气中是以往难见的严肃,冷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