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江也似乎早便知道她会有这般动作,干脆顺着她的动作往后倒,手上也不含糊,一把抓住秦书的衣服就往下拖。
也不过是片刻功夫,两人这会儿便已经扭打在地上,以不同的方式钳制着对方,不让分毫。
林翼进来的时候,一眼便瞧见,倒在地上的两人,而后,瞪大了眼睛。
“邵总……”
声音发出来还有些颤颤巍巍,想要伸手去扶,又不知从哪里下手。
“你松开!”邵江气急败坏地开口。
“你先松!”秦书也同样咬牙切齿。
“你先!”
“你先!”
“……”
瞧着那不罢休的架势,林翼终于从那震惊中回过神来,确定自己所看到的,真的是自己家总裁后,这才缓缓开了口,“两位,要不这样,我数一二三,你们同时松开怎么样?”
“可以。”
“我没问题。”
这两人显然是相看两相厌,这会儿答应得倒是十分利索。
林翼听到回答,也算是松了口气,“那么,我开始数了。”
“一……二……三……”
话音落下了,办公室内也安静下来,至于那地上的场景,也是丝毫未变。
“靠!你这不要脸的男人,居然敢耍赖?”也不管这人到底是如何的了,秦书直接爆了粗口,手上动作也同时加了一分,拧得邵江那手臂更加是不能动弹,面色也愈发难看。
“你这阴险的女人,明明是你不松手!”
“我去你的!”
于是,办公室内再次陷入混战。
折腾了十几分钟,这两人才终于在林翼拼了老命的阻拦之下,歇了战。
只是,一个坐在办工桌后,一个坐在沙发边,火药味也依然浓得很。
林翼小心翼翼瞧了一会,见邵江那神情稍微恢复正常了些,这才拿着平板走了过去。
“邵总,宁小姐那边,发生了点事。”说着,便将平板放了过去。
一听到‘宁小姐’这称呼,秦书立马是竖起了耳朵,视线时不时飘向办公桌那边,就见邵江这会儿正皱眉瞧着那上头的消息。
“具体情况,我已经打听清楚了,宁小姐在片场和宋桃小姐因为前段时间电影盛典的事情,起了争执,不小心被狗仔给拍下了。”林翼小心解释着,边说,还边注意着邵江的反应。
谁知,过了半晌,他也没有做任何回应,只静静盯着那上头的信息,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书却是眉头一挑,电影盛典,也就是宁语柔成为最佳女主那一次,这个宋桃,当时也是被提名了的,明明电影口碑以及演技各方面都不输宁语柔所演的那部《红心狙击》,可最佳女主奖还是颁给了宁语柔。
虽然不知道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猫腻,但宋桃总归是不服气的。
“邵总,您打算如何做?”
“放着吧,不用管。”那边刚问完,邵江便立马回答了,话语间,已经将平板递了回去。
只是这话,又着实叫秦书微微诧异了一把。
至于林翼,倒是还算淡定,点了点头,就打算离开了。
却又被阮书给叫住了,“等等,把之前拟定的那份合同拿过来。”
起初,林翼显然是没有反应过来,邵江说的是什么合同,愣了片刻,忽然像是想到什么,转头瞧了眼秦书,这才出去了。
“阮小姐,我想你可能还没有搞清楚,我是你的雇主,在你之前签订的合约上,就有保护雇主人身安全这一条,你现在的做法是违约的,需要我提醒你一下违约金是多少吗?”邵江说这话的时候,林翼也正好将那合同拿过来了。
“呵,我怎么不知道?”秦书却是冷笑,再仔细从阮书记忆资料中寻找,也确实没有找到相关记忆。
“林翼,找出来,给阮小姐看看。”话落,那边的林翼便已经十分利索地将合同给翻开来,而后递到秦书面前。
视线落下处,果然就见那句,所谓的保护雇主的安全。
也不知为何,秦书总有种想要将面前这合同抢过来,撕碎的冲动。
不用想,阮书当初签这合同,肯定是也没有仔细看的,不然秦书也不至于找不到一点记忆。
见她看完了,林翼又十分体贴地将那合同反到后面,写着的违约条款。
仔细数了一下,一共七个零。
“三千万?你怎么不去抢银行?”秦书看着那数字,开口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阮书是暴发户的女儿没错,可那父亲对她实在是一言难尽,读书的时候,每个月还有一万左右的零用,但自从工作了以后,她父亲那边基本就没有再给过她钱了,要说,她本也不是个喜欢乱花钱的,每个月一万总还剩一些,可就是那么些年,存下来的,也不过百万,再加上邵江每个月打到她卡上的钱,最多也就四百多万。
三千万,对现在的她来说,显然已经算一笔巨资了。
“这是你自己签的,我并没有强迫你。”邵江瞧着她那气急败坏的样子,心情总算是好了些,双手放在了办公桌上,十足的奸商做派。
“我签的……”秦书深吸一口气,心底却是在腹诽,老娘可没有签这坑爹的玩意,只是说出来的话,显然不然如此,“是我签的没错,但我也只是正当防卫,怎么能算毁约?”
说着,她扯出一抹假笑,直接对上那方邵江双眸,毫无畏惧之色,当然,她如此一说,也是料定邵江不敢将这事闹大,毕竟,这合约上的事,本身也就是见不得人的。
哪知,那边邵江却忽的笑了起来。
“你真以为我奈何不了你?”
“你什么意思?”
果然,下一秒,邵江将那所谓的底牌给亮了出来,“你父亲那公司倒是和邵氏子公司有些合作,如果被查出来提供的原材检测报告造假,你说会怎么样?”
事实上,秦书其实是早有些许预感的,只是没想到这人还真不要脸到这种地步。
她不是阮书,和那所谓的父亲,没有半点感情,但也正因为她不是阮书,她没有办法替她做这么大的决定,就算,这个父亲,对阮书而言也没有多少亲情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