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应该能够明白这其中的道理的。”
说这话时,印亭就像是陷入了什么回忆之中,连带这神情也变得有些恍惚了起来。
“自洪荒最后一役,那些至尊强者们相继陨落,直到最后,仅剩你父亲一人,当初若不是因为意外让你们父女分散,你父亲也不会选择我,帮助他在万年间,将这天地法则给铸造了起来,直到现在,我也依旧在不断地将这些法则完善,但这还不够,既然你出现了,我也是时候将这些东西交予你了。”
等他说完了,那幽深的视线又在瞬间收回,快得让秦书都觉得,自己看到的,都只是幻觉。
同样的,听到这一席话的秦书心底也是不平静的,洪荒那些创世神的故事她不了解,但现世那天地法则还能不了解?
天地法则,在这六界之中无处不在,从出生的那一刻,六界之中每个个体都在法则的约束之内,所谓有因必有果,也正是法则最好的提现。
举一个简单的例子,若是人族想要修炼成仙,那就必定要经历雷劫,这是因果,也是法则。
天地法则就像是一个行为标准,无数年存在这个世间,久到人们甚至都已经忘了有这样一个东西的存在,姬书便是借着活得比别人久,知道的比别人的多。
但知道得再多,那也不会想到这天地法则竟是面前这人和自己父亲铸造。
“所以,监察君也只是你用来掩饰自己的一个身份?”秦书想到此,显然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印亭自从知晓她的身份,似乎也不再有任何隐瞒了,利落地回答了她的问题,“我必须要有一个能够在六界自由出入的身份,以便于维系六界的平衡。”
这倒是个合理的解释,偏生,秦书是个记仇的主,尽管先前那些事情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那你在妖界怎么就又换了?监察君这一身份可方便多了。”
哪知,听到她这话的印亭却是一愣,“在妖界……我也确实未曾换过身份。”
秦书一听,顿时眉头蹙起来,脱口而出,“那你为何会出现在我的后宫之中?”
“是你先邀请我的。”
“我邀请你就去?”秦书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等缓过来,她这便是压下想口吐芬芳的冲动,“不是,你是监察君你怎么不早说?不然,我也不至于犯这么大的错,不是吗?”
印亭这会儿也是满脸莫名,眨了眨眼看着不知为何就生了气的秦书,而后便十分严肃地回答了她的问题,“你也并没有问。”
秦书:“???”
也不知是因为这姬书撂下的担子太多了,还是怎的,秦书这会儿竟是奇迹般地很快接受了现实。
“算了,这事儿先不说了,咱们还是来讨论一下这什么天地法则的事情。”秦书双手一摊,瞬间切换为泼皮无赖的模样,开了口,“这事儿我是不会干,也学不来,你把我压在这里我也不会,怎么着,你就看着办吧。”
事实上,若是接任印亭这位置,显然得到的权利或者利益不是一星半点的,也完全可以靠这些东西将狗崽子发布的那主线任务给完成,但相应的,她所要面对的,也定然是无尽的困难和麻烦,这绝对不是她想要的。
这就好像,一个从小在田地间劳作惯了的糙汉子,忽然有天有人找上他,说要他去读书学习考状元是一样的。
不合适,简直太不合适了!
哪知,印亭却忽然开开了口,“你不是一直想要神界东边的遗迹?我可以带你去。”
“遗迹?”说到此,秦书都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等她响起那所谓的遗迹是怎么回事的时候,面上那神情可以说是再一次狰狞了起来。
她不过就是编了个故事,这就成真了?这也太玄乎了!
“你最好不要骗我。”出于谨慎,秦书倒是不忘出声警告。
“我不会骗你。”印亭十分认真地回答。
秦书却在心底暗忖,我信你个鬼!
她可不会忘了当时在妖族宫殿之中的那场试探,现在一想来,便觉得那事儿做得简直多此一举。
当然,心里如此想嘴上却不能这么说。
“要我同意背这些玩意儿有不是不可以。”秦书眼珠子滴溜的转着,显然又是在算计着什么,等她觉得时间差不多,才开了口,“你帮我把遗迹这个消息传遍六界,并且造成一种那里头是绝世至宝的错觉,我完成了任务,自然就可以待在你这里了。”
“怎么样?”秦书杨了杨下巴,等着他的回答,却见印亭依旧是满脸严肃,便以为他这是不同意,便不忘补充了一句,“这可是非常划算的买卖。”
哪知,印亭的关注重点根本不在于此。
“那遗迹本就是绝世至宝。”
这话传到秦书耳中,却只有想翻白眼的冲动,对于这真正经的老年人,她总觉得自己和印亭之间的代沟不是一星半点。
“知道了,你就说答不答应吧。”被说得烦了,秦书挥了挥手,直截了当地说了这么一句。
那边的印亭显然也是思量了半晌,这才谨慎地给出了回答,“我可以帮你,但你也必须签下这份起誓书。”
说着,那桌案上立马出现了一张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的纸。
秦书拿起那张纸看了半晌,却是被震得有些瞠目结舌了。
但为了能够离开这里,她还是按下了那鲜红的手印子。
离开神界,对于秦书来说,简直是重见天日一般。
脚上的链子没有拿回来,不过倒是在印亭那讨来了串佛珠,用处大抵相同,但却是那样那些个副作用的。
秦书是悄悄回到妖界的,现在六界之中倒是都是想要她性命的,虽然被围攻讨伐因为她的一个小计策,给推迟了,但并不代表危险就由此解除了。
再者,此次她也是想要弄清楚自己这身份,以及那串铃铛到底是怎么回事的。
仔细一想,这姬书身边果然也没几个信得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