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过了一会,秦书又拿出了手机,拨通了电话。
那头响了几声,就被挂断了,秦书倒是十分有耐心地,再接着打,在连续被挂断三次之后,电话终于被接通了。
“喂,哪位?”
电话里头传来一到十分不耐烦地男声,这人正是闻中龙。
“闻总似乎对于这份大礼,并不怎么满意啊。”秦书张口,声音传过去,却自动转为了另外一个声音。
“你是谁!”
闻中龙一大早就被闻广平那事闹得一个头两个大,这会儿又接到这样的电话,自然是立马就猜到了,出声质问,语调间透着丝毫不加掩饰的咬牙切齿。
“嗯,闻总难道没有听说过,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啊。”秦书轻笑一声。
“呵,你是闻鸣的人吧。”闻中龙也不是个傻的。
“我今天之所以和闻总你通话,可不是来纠结这个问题的。”秦书懒得接他的话,径自开口,“听说你手中有闻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怎么,骗走我弟弟的股份,现在又来打我的注意?你胆子倒是不小。”闻中龙冷哼。
“这闻总你可误会我了,我若是胆子大,就不会绕这么大个弯子了,直接把你们杀了,一了百了呀。”
说着,秦书直接笑出了声。
那头闻中龙听到她这猖狂的话,面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所以啊,看在我如此留情面的份上,就将十一个点的股份让出来吧,这样,大家都不用浪费时间。”
“你凭什么以为,你在这里说几句话,我会将股份让出来?”
“啧,原来你们兄弟两都是一个样吗?要命不要钱?”
“呵,我到要看看,到底是你先被抓回警局,还是我先死!”那头闻中龙也是发了狠。
秦书笑得更加开心了,“你要干什么?定位我的位置,还是私底下买凶杀人?我胆子小,你可不要吓我!”
而正在忙碌中的系统这会儿确实满头大汗,眼泪鼻涕一把一把地流,心底正在腹诽,小姐姐太讨厌了……做坏事还要本宝宝善后……呜呜呜,本宝宝委屈啊……
挂了电话,秦书便直接往沙发上一趟,悠哉悠哉地打开了电视,等结果了。
迫于压力,闻中龙是肯定会将文件签了的,毕竟,又不是要了他所有的股份,他还有退路,这点闻中龙是十分清楚的。
识时务者为俊杰,他也定然比其他人更加地明白,这其中的含义。
换了一身衣服,秦书便出了门,打车,直接去了医院。
被她拿在手里的那叠文件,比先前她给闻广平看过的那叠厚了快有十倍。
住院部顶楼VIP病房外,秦书看着那两个将她拦住的两个着军装的大汉。
“我是闻鸣的女朋友,来探望爷爷的。”
秦书提着果篮,抱着花束,礼貌开口,笑得天真无邪。
那两人相视一眼,这又转头来,“抱歉,除了直系亲属,首,长现在谁也不见。”
听到他那话,秦书神色未变,挑眉,将文件同果篮花束递了过去,“这样啊,那还要麻烦你,可不可以帮我将这些东西给爷爷送进去?”
那军人接过,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没什么问题,这才点头,拿着东西进去了。
见他将东西送进去了,秦书这也未再多做逗留,转身走了。
只是这头走到半路,却又被那守门的军人给叫住了,“首,长,叫你进去一趟。”
原想着不用多说废话了,这会儿,又还是得去一趟了。
走进病房,入眼尽是一片苍白,越靠近那病房,药水味儿就愈发浓烈。
白发苍苍地老人坐在那里,手里正是秦书送来的文件。
“你说你是闻鸣的女朋友?”就算是病入膏肓,那上位者气势也依旧叫人无法忽视,闻宏就是这样的人。
“可以这么说。”秦书毫不畏惧地对上他那苍老却十分有压迫气息的眸子,回答。
“我从来没有听闻鸣提过你。”
“嗯,他只是有点害羞。”秦书笑笑。
“既如此,你做这些又是为何?”闻宏沉下了脸。
那一叠文件,于他而言,绝对不陌生,闻家就算是在清廉,在商政界毅力不倒这么多年,见不得光的手段,绝对是不在少数的。
闻宏作为家主,就算没有做过那些事情,但毕竟闻中龙和闻广平是他的儿子,他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有时候还不得不给人善后。
像他这么有手段的人,想要掩盖事实不是难事,但他却是怎么也没想到,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小姑娘能够找到这些证据,一件不落,一字不差。
“你本事倒是不小。”咳嗽了几声,闻宏又出了声。
秦书笑眯了眼,“谢谢爷爷夸奖。”
“你想做什么?”闻宏明知故问。
“很简单啊,中立这么久,爷爷得选一边了啊。”
说起来简单,可事实上,他若是真的选了,就等于将其中一方给直接抛弃了,都是他的骨血,他犹豫了这么多年,不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相较于他的难以抉择,秦书就轻松了许多,“哦,对了,今早的新闻还没有看吧,我帮爷爷打开电视好了。”
说着,便径自将新闻财经调了出来,上头播放的,也正是闻氏企业股份大变动问题。
将那上头那人看完,闻宏终于是镇定不下来了,想要说话,却因为太过于激动,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他……他……咳咳咳——”
“爷爷慢点,先喝口水吧。”秦书笑着将水杯递了过去。
这之后的结果,于秦书而言,就丝毫不意外了。
闻中龙,闻广平两兄弟已然呈败势,无法挽回了。
另外一边,终于冷静下来的闻鸣,在收在另外一份股份转让书,已经来自老爷子的电话的时候,刚刚平息下去的心情又再次沉静不下来了。
脑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他只觉得胸口堵得慌,眼皮也一直在跳。
终于,在他愣愣地坐在办公桌前半个小时后,忍不住了,再次驱车回了家。
他不是不明白范书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事实上,他一直在隐忍,他分明知道那感觉是因为什么,随着车速增加的,还有那胸腔内那心脏跳动的频率。
他想见范书,想带着她离开,逃离这个是非之地,让那些如饿狼般的人都找不到她。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这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