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外
染柒。唐2025-07-02 21:473,156

含着丝丝金色的光芒从深蓝色的幕后挣脱出来,道道细密的在天空之中铺展。泛着黑色的深蓝色天空渐渐的展现出被这道道金光割裂而显得破碎的琉璃色纹路,然后便像是不断延展开来的巨大的手掌,将整个天空都握在了手心之中。这中色彩的变换,在黑夜与白昼的交替之中显得尤为瑰丽而梦幻,轻而易举的就能让天地间存在的视线完全的沦陷进这美伦美幻之中,流连难逃。

  黎明之前,黎明之后,事态就像是这天空之中上演的一场变换,有着辛辣而不能触碰,亦是无法改变的注定。

  蓝夤像他自己昨日所说的那样,抢先发起了进攻。只不过他的进攻是悄无声息,隐匿在彻底的黑夜之后,执行在天光未明的黎明之前。在整个深邃的黑夜里,在城墙每隔两米便设有一门火炮,以及密密麻麻的弓箭手等待着黎明之后的猛烈助攻。而作为主攻的是他谋划分派好了的士兵,全是步兵,以及穿插在其中的一些风系魔法师。

  蓝夤派出数支小分队,每组五百人左右夜行来到对方的军营,作战计划便是火攻。汀南西部边境常年干旱,且每年都有半年多的时间在刮风。在城中虽然感觉到的气候不算是很恶劣,但是依旧要从数百里之外的约瑟亚之河取水才能满足城中的需要,这一点才是最困难的。神圣教廷明知这一点,早已备好了战时所需的用水和粮草。这是支撑他们能否取胜的关键,自然也会严密看守,戒备较往常有更加足够的兵力。

  “他们越是在乎什么,我们就越要打击什么。粮食和水是生命之源,如果不能及时补充那么就算是他们神圣教廷有比我们还要多的兵力,到时候也不过都是一打就倒的纸老虎,什么威胁都不复存在。西境是我们汀南环境最为恶劣的地方,取水都要到数百里外的约瑟亚之河运回来才行。如果我们能够销毁对方的粮食和用水,那么他们必须想办法找水来维持整个军队的生命力和战斗力。所以,就算此次我们的夜袭没有成功,但是至少也会让他们受到很大的损失。那么接下来,为了保持战斗的运行,那么他们就必须到约瑟亚之河去运水回来,我们当好可以沿路设下埋伏。两边一起打击,不怕打不赢!”为了彻底打击对方,蓝夤特地将兵力分散,小规模却是大面积。不光是如此,在计划进行的同时,他会带着城中的骑兵出城邀战,控制神圣同盟军更多的兵力,减少失败的可能。当他将此次的行动计划向军帐里所有在场的将军托出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对他的计划表示反对。蓝夤的计划是非常可行的,而且成功的机会也会是很大。就算是防守在怎么好,面对大规模和小规模的两面夹攻必定不会显得那么游刃有余,力气十足。而那无法顾及之处,便是蓝夤的机会。

  正如慕斯将军当时所说的那样:“就算这个战术运用了几个世纪,用到将领都不爱用,依旧不能否认在战场上它拥有的杀伤力是巨大的。”对于慕斯这个比较传统的将领来说,蓝夤的做法大受他的好评和赞赏。

  黎明的景色如此的璀璨,似乎能让人觉得天地间在没有什么能与之相比。但是在太阳的柔光占领世界的每一寸土地之前,西境这里已经被艳烈的烽火点燃了。

  震天的厮杀声,城楼上的号角在为那些骑兵以及带领着他们的由蓝夤为首的主将们呐喊着。巨大的擂鼓声似乎在整个天地间轰鸣,每一下都仿佛敲响在战争之中的热血之中,让之无限的沸腾。战场之上每一刻,每一秒都有生命在陨落。蓝夤一身蓝色战铠,金色的长发在腥风血雨之中绽放着耀眼的光芒。他高立在战马之上,一边战斗一边遥遥相望敌军之首的维柯亚多蒙。对方的军营之后,到处狼烟。喊杀声,刀剑相交的声音被他们这正面战场的震天声响埋没,但是依旧能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战术凑效了。蓝夤的嘴角擎着低低的笑,似乎看到了维柯亚多蒙失败被俘之后的狼狈模样。

  不,准确的说,他是在维柯亚多蒙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父亲,艾斯曼。那个人的脸低沉而严肃,眸光锋锐的望着他。而他,在那双深邃而令人畏惧的双眸之中也看到了现在的自己。他仿佛感觉到了对方父亲身上从未出现过的情绪——后悔和歉疚。那个只会重视自己的哥哥,只会对自己的哥哥表现出所有的父爱,而在他的身上却很是吝啬的父亲,竟然也会在自己的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

  哈?他蓝夤不就是为了看到这一切,才如此到这个地步的吗?他甚至看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一切,不仅仅是胜利还有最后的得到。

  但是下一秒,他的笑容就从它年轻俊朗的脸上消退了。他的眼神重新变得狠绝而清冽,目光从未离开过维柯亚多蒙。随着高亢的战鼓争鸣,蓝夤高喊一声,带着气势汹汹的骑兵气势千钧的朝着前方冲去。

  维柯亚多蒙看着步步*近的蓝夤,那耀眼在天地间的蓝色战铠和那金色的头发瞬间晃花了他的眼。他缓慢的抬起手,遮住眼前的光,嘴角却是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越来越深。

  慕斯骑在马上,手中长剑接连不断的挥向周身围上来的敌军。在直起身的瞬间,一个不经意看到了维柯亚多蒙脸上浮现的那抹微笑,下意识的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这种危险的感觉,就像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但是他不明白现在的形势之下,黄雀是谁。但是出于多年征战的经验,当下便突破周身的缠绕而纵马来到蓝夤身后,对蓝夤高声说道:“我感觉到不对劲,二殿下,要注意了!”

  蓝夤看了他一眼,一剑将攻到身前的敌军骑兵斩于马下,然后说道:“现在不是按照计划发展的很顺利么?不对劲?告诉我哪里不对劲?”虽然不太相信慕斯所说的话,但是多年来对他的信任还是让蓝夤从心里戒备起来。

  要让慕斯现在就告诉蓝夤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他自认自己的洞察力还没有强悍到这个地步。他能感觉到不对劲,完全是凭借着自己多年的征战经验,下意识的反应。就像是身处在危险之中,人会自然而然的做出防范举动。那是人的本能,只不过一个是先天的,一个是后天的而已。

  “二殿下,你快看!”突然而至的一声急促而浑厚的男声由远及近。他们二人一同转头,看见西境原本的守城将领哈斯策马急急奔来,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指着他的身后,大急:“二殿下,你看,我们身后已经全部都是敌人了!”

  这一看不得了,蓝夤惊讶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一样。只见他们身后神圣同盟军密密麻麻了形成了对他们的包围,环顾四周也都是神圣教廷的人。而他所带出的兵全部都在他们的包围之下。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什么时候他们来到自己的后方?蓝夤觉得大脑一片轰鸣,瞬间凌厉的掉转头,遥望着维柯亚多蒙。此时,多迦正策马朝着维柯亚多蒙而去。而蓝夤,却只想不顾一切的策马狂奔过去,揪着维柯亚多蒙的衣领喝问“你到底是怎么办的?!”

  而维柯亚多蒙示威一般抬手一挥,他两侧的士兵便散开了。随之填满那些空挡的,是一堆身着黑衣的尸体。他认得那些尸体,是他所派出的各系魔法师。魔法师是所有兵种之中最需要保护的一类。蓝夤还记得昨天自己下达的命令是“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必须先保护好我们的魔法师。如果我们的魔法师有损伤,那必须是你们这些保护他们的人全部死光了!”

  所以,看到这些魔法师的同时,蓝夤便意识都自己的计划已经失败了。可是,是怎么失败的呢?蓝夤想不明白,却是越来越气愤。他猛的扬鞭,准备突破前方的人墙阻碍冲到维柯亚多蒙那里去。他想知道答案,他必须知道自己是怎么输的。不可能,那么多的敌人连他们这一关都没有过去,是怎么到达了城门那里的呢?而这一切,能给他解释的也只有维柯亚多蒙。但是他忘记了,现在四面楚歌的他乱闯过去不过只有死路一条罢了。

  慕斯见蓝夤羞愤交加,几乎连理智都失去了。脸色一沉,扬起手中的剑便抵在了蓝夤的喉前三寸。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称呼他,而是直接喝出他的名字:“蓝夤!”

  但是现在的蓝夤根本不知道理智是什么,只想不顾一切的冲过去。他对慕斯怒目相向,冷喝道:“你干什么?”

  “那你告诉我,你想要干什么?”慕斯冷冷的看着他,仿佛一座冰山一般,浑身上下都是凛冽之气。那冷气直冲蓝夤的心肺,顿时让他清醒了几分。但是他胸中怒火依然没有消失多少。

  此时却听慕斯快速而坚决的说道:“我们所有人护着你回城里去。城墙上你之前所做的部署会阻止敌人进城。”

  蓝夤刚想开口说话,便听慕斯带着焦急的厉声大喝:“你到底明不明白,你和他的差距不止是年龄和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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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铭记(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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