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淼淼未满2025-06-24 14:433,055

表妹和校花联手在学校扒掉了我的外衣和鞋子羞辱我。

寒冷的冬天,我穿着单衣赤脚走在冰天雪地里。

回到家后,酒醉的爸爸早已被表妹挑唆,他将我暴打一顿赶了出来。

我浑身淤青、伤口流出的血被零下二十度的低温冻成血冰。

赤脚踩着冰碴,我竟觉得有些温暖甚至滚烫。

这是失温症的表现,没多久我体力不支一头栽进雪地里。

循着脚印血痕,明天人们会发现身上布满新伤旧痕的发青的尸体。

我向老天祈祷,如能重活一世,定要好好爱自己,让他们血债血偿。

1

再次醒来,我在高中的体育馆里,面前是我那人见人爱的表妹薛凌凌和校花杨玉茹。

薛凌凌表面是落落大方、成绩优异的别人家的孩子。

杨玉茹是妆容曼妙、家势优异的千金大小姐。

她俩在一起总会吸引无数钦慕的目光。

只有我知道这美丽外表的背后是两颗溃烂的心。

这两位云端里的人出现在我面前只有一件事——拿我这个低劣的玩具寻开心。

一盆刚拖完地的脏水倾盆而下,水里的脏污挂在我的头发上,粘在我的脸上,污水淋湿了我的衣服。

[看你呆头呆脑的样子,是不是我姨妈怀你的时候出去乱搞,撞坏了你的头?]

[就凭你也敢跟我抢男人,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

杨玉茹说的男人是校草张一恒。

我想起来了,上一世因为张一恒找我说了句话,杨玉茹气不过。

她们把浑身湿透的我关进体育馆的储物间,又冷又饿整整两天,有人到储物间拿东西我才被放出来。

杨玉茹说的姨妈也就是我的妈妈。

妈妈在我小的时候就因病去世了,之后我总听到亲戚们说我的母亲是个“坏女人”。

爸爸对此充耳不闻,就连我从小被薛凌凌欺负,懦弱的父亲也只会让我忍耐。

他不想得罪薛凌凌而丢掉在表妹家矿场上挖矿的工作。

重活一世,我知道隐忍是最无用的,只会换来变本加厉的欺凌。

[别管我是什么货色,张一恒想聊天的是我不是你。]

杨玉茹惊讶于一向逆来顺受的我竟然会出言讥讽,愣在原地。

[一恒还约我这周六和他出去看电影。我说要学习准备考试就没答应。你要想去,我帮你问问他缺不缺一个捧爆米花的?]

张一恒自然是没有约我,只是同学间的闲聊。

我这么说只是为了气杨玉茹,她果然被气得浑身发颤,指着我你你你的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还是薛凌凌暴力惯了,不顾我身上的脏污,张着爪子冲过来就拔我的头发。

我从小干重活,论力气她并不是我的对手。

小时候让着她都是爸爸逼迫的。

[没想到,薛家的大小姐给人当狗腿子也这么卖力。]

我一边钳制住薛凌凌的魔爪一边出言讥讽。

杨玉茹看薛凌凌被我抓住动弹不得,也扑过来帮忙。

但她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欺负逆来顺受的我还行,真要来硬的也不是我的对手。

我抬起一脚猛踹到杨玉茹的肚子上,她痛得弯下腰,脸色煞白。

薛凌凌看她这样,放弃和我撕扯。

转头去看杨玉茹,生怕这个大小姐被打出好歹自己跟着吃瓜落。

我趁机赶紧跑出体育馆。

今天天色已晚,体育馆四下无人,不管发生什么和她们直接对峙都是我吃亏,先跑回家从长计议。

2

寒冬腊月,被冷水浇透,到家我就发起了高烧。

昏睡一夜后,我被客厅传来的咒骂声叫醒。

是从矿场下夜班回家的爸爸。

他浑身酒气、胡子拉碴、坐在客厅沙发上吞云吐雾,嘴里念念有词。

[你个赔钱货,还知道起?怎么不做饭?我辛苦一天,回家还挨饿?]

[爸爸,我发烧了,难受得厉害,你能帮我去买点药吗?]

[买药?我看你是皮痒了,我一天才挣几个钱,都让你败光了。]

爸爸扔掉烟头,扬起手来就往我身上招呼。

我发着烧,哪怕爸爸喝醉了,我也抵挡不住他的拳打脚踢,只能哭求他放过我。

他打红了眼,抄起茶几上的啤酒瓶子往我头上砸。

血腥味在我嘴里蔓延,温热黏稠的液体从我额角滑落。

我不能再让头受重伤,爸爸是不会出钱给我治的,我只能自生自灭。

我双手抱头,紧紧地蜷缩在地,忍受着不何时才能结束的毒打。

爸爸许是打累了,朝我吐了口唾沫骂道。

[还不赶紧去做饭,和你妈一样是个贱胚子,不打不行。]

我强忍着浑身酸痛爬起来,把满是淤青血痕的手伸进冰冷的菜盆里。沾了点水擦去额角的血迹。

冷水刺痛了伤口,寒气顺着手指直逼心脏。

还在发高烧的我止不住地打冷战。

哪怕是在明亮的清晨我也觉得生活被黑暗笼罩。

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了。

我要离开这里,就要想做出改变,必须独立。

只要我还在这个家,还用爸爸的钱,我就要向他低头,向薛凌凌低头。

只有我能养活自己,经济独立,才能摆脱他们。

想到这里我下定决心,要找到一份兼职,慢慢攒钱,等考上大学彻底离开这里,过属于自己的人生。

我做好饭给爸爸端到客厅,他已经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他是喝了酒回来的,早就吃过饭。

他根本不饿,只是想找个借口拿我出气。

他自己已经烂成了一摊泥,就看不得别人站在阳光下。

爸爸、薛凌凌、杨玉茹,都把我当成发泄他们压力的垃圾桶。

他们把我当成可以随意拿捏、任意欺辱的暴力娃娃。忘了我个人。

爸爸嘟嘟囔囔的醉话把我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你个贱女人,当初和薛贵在一起,还不是被你妹妹给抢了。]

[你妹妹真不是个东西。]

[她不要我,跑去当贵太太,说你是小三,让我天天抬不起头来。]

这是什么意思。

薛贵是薛凌凌的爸爸,也就是我的小姨父。

为什么说是小姨从妈妈手里抢走的小姨父?

为什么说小姨不要爸爸了?

3

病好后,我在市中心找到一家高档KTV当服务员。

打算为今后能独立生活攒些钱。

却在这里看到惊人的一幕。

是张一恒。

他在这里干嘛,他穿着不像是ktv的服务员。

白天学校里的翩翩少年,晚上是夜店一掷千金的风流浪子。

鬼使神差的,我悄悄用手机拍下了这一幕。

没想到日后救我于水火的,正是不经意拍下的这张照片。

连日加班打工,我疲惫不已。

为了考上理想的大学,我拖着累到麻木的身体到教室上早自习。

听到了薛凌凌、杨玉茹和女生们毫不避讳的窃窃私语。

[你看你表姐,路都不会走了,也不知道一天天干什么能累成这样。]

[我有一次看到她晚上从KTV里出来,还和一个男的有说有笑的。]

[怕不是做那种工作的吧?]

[姨,好恶心啊。不会染上什么怪病带到教室来吧。]

[那可说不准。从小我就听我妈说她妈不检点。我妈还能污蔑她亲姐姐么,一个坑里出来的错不了。]

听着他们的闲言碎语,我强压下心中的怒火。

此时爆发只能逞一时的口舌之快,并不能解决实际问题。

我在KTV兼职满一个月,领到了此生的第一笔薪水。

钱不多,却足够我找一个离家很远的小单间独住。

我终于从那个冰冷的家里搬出来,有了属于自己的小天地。

重活一世,哪怕艰辛也终于有机会呼吸自由的空气。

学校的流言蜚语却没有给我喘息的机会。

我在排队打饭的时候会有不认识的同学偷偷看我一眼,然后转头窃窃私语。

我排的队不管是卖的什么,只要我一去后边都不会再有人。前边的同学也会悄悄地跑掉。

打饭的大姨也是匆忙地舀给我两勺催着我走。

他们躲我就像多瘟疫一样。

[看看我们的交际花,一顿吃这么多不怕胖成猪吗?]

薛凌凌双手交叉站在我面前,颐指气使地讥讽道。

[晚上出去是需要体力的。学校的饭便宜,不得多吃点吗。]

杨玉茹附和。

[你胡说什么,谁是交际花,我吃多少是我的自由。]

[装什么纯呐,你从夜店出来的照片都被拍到了。现在是学校论坛里排名第一的热帖。]

[恭喜你,出名了。多吃点,养好身体,别像你妈似的死在外面。]

我不能忍受妈妈去世多年,还要被她们嚼碎骨头吐口水。

“啪”的一声,我把端着的饭盆扣到杨玉茹头上。

刚出锅的粉丝挂在杨玉茹的肩膀上,她飘逸的秀发被汤汁浸染打绺。

薛凌凌也被滚烫的菜汁溅了一身。

冬天里,他们就像两个冒着蒸汽的大肉丸子,浑身散发菜香。

金属饭盆跌落在地发出刺耳的声音。

食堂里的学生全部都静止不动,像杨玉茹和薛凌凌行注目礼。

片刻的宁静后爆发出震耳的大笑,所有人都在嘲笑飘着白菜炖粉条味道的杨玉茹。

被当作天仙玉女捧着长大的杨玉茹还从来没受过这么大的屈辱。

[现在你俩身上的味道,倒是能和猪做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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