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未晞将一颗紫色的药丸塞进福贵的嘴巴,“十二个时辰内,你若完成任务了,自然有人会给你解药,否则……”
“小的明白!明白!”福贵忙不迭地点头。
“滚!”
福贵连滚带爬地离开后,床上泪流满面的红岚才真正放下心来,感激地看向夏未晞,“谢谢王妃。”
“想清楚了吗?什么钱能赚,什么钱不能赚。”夏未晞并不同情红岚,一个不懂得控制自己欲求的人,也应该经受社会的毒打。
红岚咬着下唇点点头,“不义之财不可取。”
“你能想明白就好。”夏未晞从空间戒指里取出可解红岚身上之毒的药,放进她嘴巴,“解药,服下走吧。”
红岚不敢再问她怎么会有解药,劫后余生的她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夏未晞让她感到可怕又可敬。她是万万没想到,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竟然会武功,会毒药,而且也绝不是一个可任人拿捏的草包。
若早知道自己要对付的是这样的人,给再多钱她也不会干啊!
躺在床上的时候红岚都已经想好自己的后路了,等恢复活动,她就自杀,一具肮脏的身子,留在世上有什么意义?
只是她怎么也没料到,最后救自己的人,竟然是她要害的人。
身子很快就能活动自如了,双手也的确如夏未晞说的黑色早已自动褪去。红岚下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跪在地上,“谢王妃救命之恩。”一边说,泪水却流得更凶了。
夏未晞不由得笑了起来,“怎么,得救了还哭得更厉害了?”
“小的感到愧疚和羞愧,差点儿就陷王妃于万劫不复之地了。”红岚声音哽咽,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行了,赶快走吧,你行动失败,幕后之人自然不会放过你。”
“王妃,那您怎么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办法总比困难多。”夏未晞淡淡地说着,轻松得仿佛事情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一样。
“我可以留下来为您作证,揭发那个人……”
“哪个人?证据呢?”
夏未晞不是没想过这一点,可仅凭一个人证,是根本没用的,谁会相信堂堂夏国公夫人会做出这种无耻行径来呢?
何况,联系红岚的人也根本就不是周素华,只不过是她身边的下人而已,人家完全可以打死不认。
红岚挫败地垂下头,手指捏紧衣袖,“可是我想报答您。”
“你好好活着,用得上你的时候,我自然会派人去找你。”
会易容术,在这个时代实属难得,这也是夏未晞不忍真的毁了她的原因之一。
若她能真心悔过,为她所用,倒也可成为一个不错的得力助手。
再说到另一边,宇文衍随夏国公来到后山,夏国公府依山傍水,风景是极好的,后山并不是很大,约莫百来米高,坐地四五亩。
夏国公在一处山洞前停下,洞口寒气逼人,几十米高的峭壁上倒悬着白绫般的瀑布,似大雪纷扬,像极了《西游记》里的水帘洞。
洞口的文字被草木遮掩着,隐约也可瞧见“云yu窑”几个字。
进到里面,凉意扑面而来,入目的是一个由四块整石组成的小房间,石壁上凝满了水珠,当中是一个被水系环绕的石桌,桌上摆着一副棋,桌旁各有一张圆形的垫子,垫子上铺有冰丝凉席。
的确是一个避暑的好去处。
只是……
宇文衍环顾了一下四周,眉头渐渐皱了起来,这石壁上竟雕刻着各色美人图,或站或坐或卧,袅袅婷婷,姿态各异,唯一相同的却是——所有的美人都是上身半露,媚态横生。
真应了洞口“云yu窑”几个字,巫山云yu洛川神,珠襻香腰稳称身,让人浮想联翩。
难怪夏庆年夫妇说只能男子前往,这等活色生香的画面,让女子看到成何体统?更别说男女一同看到了。
夏庆年小心地观察着宇文衍的神情,见他紧抿双唇没有言语,不由得试探道:“王爷,犬子轻狂,从民间学了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让王爷见笑了。”
“如此说来,国公夫人并非真正让本王来消暑吧?”宇文衍直言不讳。
“王爷多虑了,妇道人家的哪能有什么别的心思,此处也仅有老夫和犬子来过,夫人见老夫喜来,便以为是个好地方,擅自开口请了王爷来……”察觉出宇文衍的不悦,精明的夏庆年立即改了口。
“王爷若是不喜欢,我们便……”
“无妨,来都来了。除开这些壁画,此处倒真说得上巧夺天工,本王喜欢。”宇文衍在垫子上坐下,“夏国公,来一局?”
“王爷抬举了,老夫不善下棋,更不敢与王爷比拼棋艺,小女安宁在这方面倒是颇有研究,不如让安宁来陪王爷玩玩?”
原来如此。
宇文衍终于明白过来,这一家子为何费尽心思要他一个人来到这云yu窑,原来,是想将夏安宁塞到他怀里。
俊美的脸上疏尔露出笑容来,笑容里藏着怎样的深意,夏庆年却是看不出来的。
“玩玩……”宇文衍重复着这两个字,嘴角邪肆地勾起,“玩什么?人,还是棋?”
夏庆年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不给面子,一点儿也不委婉,一句话如同鞭子抽在他脸上。不管怎么说,夏庆年脸还是要的,何况这还是在翎王——七皇子——面前。
他真是老糊涂了,安宁已经是王爷的侧妃了,受孕生子也不过是早晚的事。可他竟还受了周素华的枕边风,竟然试图用这种方式来加快女儿往上爬的进程。
可惜他们的好算盘,人家翎王却看得清清楚楚,而且……如同在看笑话一般。
夏庆年顿时觉得老脸火辣辣的,无地自容。可事已至此,却只能硬着头皮说:“卑职惶恐,当然是棋了。”
“可国公大人不是说过,此处只有男子能来么?”宇文衍依旧在笑,却让夏庆年觉得更加危险。
即使在冷飕飕的冰窑子里,夏庆年额上也仍然冒出了薄薄的汗珠。
“是卑职考虑不周,卑职以为安宁是王爷的侧妃,所以……”
“可未晞是本王的正妃。”宇文衍的声音陡然变得冰寒,周身散发出极冷的气息,比这冰窑子里的空气都要冷上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