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未晞本以为宇文吉会叫人,谁知他却勾唇冷笑着将腿间的竹子拔了出来,掌心握紧,一用力,竹子变成了粉末。
“老七媳妇儿,还真是深藏不露啊!”宇文吉张开手掌,粉末从指间漏出,被风吹散。
“自保必备技能而已。太子殿下才是真正的高手。”
平时看起来温文尔雅的白面书生,功夫却不在她之下,若不是他私疾发作,刚刚她不一定能占到上风。
“哼……”宇文吉并未因她一句恭维脸色就有所好转,然而身下的异样却让他很难再腾出精力来对付夏未晞,汗水大颗大颗往下落,他的脸也开始变得通红。
见他抓起地上的一个药瓶准备服药,夏未晞终究还是没忍住,“都这样了,就别瞎吃药了。”
宇文吉想起朝堂之上她的一番言论,还有黄院判说的那些话,抓药瓶的手停了下来。
夏未晞上前想要从宇文吉手中拿过药瓶。
宇文吉警惕地捏紧瓶身。
“得,我多管闲事了。”
夏未晞正要放弃,宇文吉却又松开了手,“既然要来插手,你就必须给本宫治好,否则……”
“你自生自灭吧还是,本人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威胁。你已经三番两次威胁我了,能忍到现在,全因你是太子。我尊重皇权,但并不表示我怕你。”夏未晞拍了拍手,站起来,顺便把脚下的罐子踢到了一旁。
如此乖张放肆,宇文吉还真是第一次遇到,一时间竟失了神。
这女人能活到现在都是个奇迹。
人人都说国公府二小姐是草包,翎王被迫娶了她,却在新婚夜将她活活烧死,如今她不仅来了个大变活人,连性子都完完全全与之前不同了。
不只是与之前的她不同,也与众不同。
倒是挺有个性。
宇文吉突然对她有了兴趣,想要看看她究竟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他眸中的阴狠散去,脸上浮起牲畜无害的笑容,“行,本宫错了。那你看看,这药有何问题?”说罢,甚至还讨好地将药瓶递到了她手中。
夏未晞不由得皱眉,这人变脸怎么比翻书还快?
但她的确对那颗药丸感兴趣,于是便也没计较那么多,拿出药丸放在鼻子下闻了起来。
阳光下,她额前一缕发丝垂在颊边,仿佛被阳光镀上了一层金光,整个人都变得耀眼起来。
宇文吉见过各种各样的美人,妖娆的、火辣的、清纯的、稚嫩的,却没见过气质如她这般清冷的。
“太子殿下吃这种药多久了?”
宇文吉猛地回过神来,脸更红了,轻咳了一声,却没有回答。
“我问你吃这种药多久了?”夏未晞又问了一遍,语气冷淡,完全没有半点害臊的意思。
宇文吉反而觉得自己的别扭多此一举,便咽了咽口水,故作轻松地说:“第一次……失败后……便开始吃了……”
“第一次是什么时候?”夏未晞追问。
宇文吉的脸瞬间从耳朵红到了脖根,“需要问得这么清楚吗?”
“当然。”
“十……十二岁。”经过一番心理斗争后,宇文吉还是咬牙说了出来,说完还马上补充一句,“你可知你问得越清楚,离死期就越近?”
“难不成我治好你你还要杀我?”夏未晞挑了挑眉。
“你若能治好,便也罢了。若是治不好……”
“行了,后半句不用说了。免得我后悔。”很明显他又要威胁她。
高高在上的太子,何时被人用这种语气说过话,一时间竟觉得十分新鲜。
这老七媳妇儿,有点意思。
“第一次倒是挺早的,吃药频率怎样?”她又问。
“有需求就吃了。”
“太子殿下,请您说话直接点儿。到底多久有一次需求?多久吃一次药?”
宇文吉看向她愠怒的侧颜,忽而笑了起来,“你觉得呢?”
“……”夏未晞顿时恼了,身为一个22世纪的人,哪能不知道她这是被红果果地调戏了。她将药瓶往地上一放,“太子殿下若要这样交流,那咱们就可以到此为止了。”
“约莫两到三日。”宇文吉瞬间乖得像只小绵羊,还是先稳住她吧。
“一,吃药时间过早,十二岁器官都还没发育好呢!二,吃药频率过高。长时间高频率吃这种猛药,给你的机体带来了不可逆的伤害。所以你现在再吃,只会适得其反。”
“不可逆?”
“是。”夏未晞点了点头。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的药,这剂量,就是牛吃几次都遭不住啊!
宇文吉双拳紧握,十根指节根根发白,“所以你问本宫这么多,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本宫没得治了?”
若是让世人知道,一朝太子如今成了个“太监”,别说是太子之位不保了,他整个人也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普通人都难以接受这样的结论,更何况是他!
夏未晞却不慌不忙地道:“对别人来说不可逆。”
“你可以治?”宇文吉迫不及待地往她倾了倾身,双眸充满了期待,甚至有些讨好。
“可是可以,但疗程比较长。太子殿下应该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想要我治病,你得拿出诚意来。”
“只要你能治好,想要什么本宫都给你,哪怕是,后位!”
后位,这是对一个女人最大的诱惑了。
夏未晞却笑了起来,“太子殿下在说笑吗?我是你弟媳。”
宇文吉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只是那一瞬间,他竟真的有将后位给她的想法,太恐怖了这个女人,他们才接触不到一个时辰,他竟然就有了这种荒唐的想法!
宇文吉连忙恢复冷漠的神情,“本宫的意思是,只要你能治好我,我愿意给你任何想要的。钱财、地位,随你挑。”
“我要什么暂且不说,你只要记住你欠我一个要求便行。这颗药,我先带回去了。”夏未晞一边说一边将药丸放入衣袖。
“最近你不要再吃任何药,有进展了我自会找你。”说着,她站起来准备离开。
“你就这样走了?”宇文吉瞳孔缩了缩,他现在还痛着呢,她也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