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夏安宁一口鲜血喷吐出来,红色的血液在胸前、地面溅开。
“王爷,你听到了吗?她没有证据。”夏安宁双目赤红,悲愤至极。
“有没有证据,与你有没有做,有何关系?”宇文衍漆黑的剑眉下,一双眼睛深邃如山谷,看不清里面暗藏着何种情绪。
“如何没有关系?她没有证据,怎么就能说是我做的?王爷,您这是要纵容夏未晞冤枉妾身吗?”
宇文衍将小米团放下,起身来到夏安宁身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一股强烈的压迫感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夏安宁身子微微颤抖着,楚楚可怜地看向面前的男人,“王爷……”
宇文衍倾身,声音却如同来自地狱,“你说对了,本王就是要纵容她。但,她冤枉你了么?”
夏未晞差点儿没忍住笑出声来,这个男人,绝对是上帝请来气死夏安宁的。
这样看他,似乎也没那么讨厌了。
果然,夏安宁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起来,她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吼出来,“当然冤枉了啊!”
“哦。”宇文衍无视她的激动,淡淡地应了声,站起来,又转头看向夏未晞,“王妃,你为何觉得此事是侧妃做的?”
“直觉。”夏未晞挑了挑眉,毫不掩饰。
宇文衍叹了口气,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侧妃说冤枉,王妃却偏要说是她做的。事情有些难办啊……”
“疑罪从无啊王爷!”夏安宁双眸泣血,拼命大喊。
“不,本王倒是有一个好法子,可以快速判断出你与此事究竟有无关系。你们随我出来。”宇文衍说着,率先往外走。
夏安宁在莺歌的搀扶下,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拼尽全力站起来。
夏未晞也牵着小米团跟了上去。
一行人穿过王府的重重院门,最后来到了一处空旷的四周被高墙垒起的奇怪之地。
地上四处散落着血迹,有的已经变黑了,像是许久前的血迹,有的却还是新鲜的。
夏未晞的双眸眯了起来,她已经听到了几声所有若无的嗷叫,若没猜错,这应该就是宇文衍养狼的地方。
宇文衍究竟想干什么?
夏安宁心中涌起一股不安的感觉,她颤抖着问:“王爷,这是什么地方?”
宇文衍示意杜明朗解释,杜明朗点了点头,上前道:“王妃,侧妃,郡主,此处乃是王爷养狼之地。这些狼有个特点,只吃人肉,且只吃恶人、小人以及说谎话的人的肉。”
“有意思。”夏未晞“噗嗤”一声,终于笑出声来。这杜明朗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太有意思了。
最有意思的是,宇文衍还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听明白了么?畜生识人的本领最高,侧妃究竟有没有被冤枉,一试便知。”
“是的,侧妃不用担心,您若是没有说谎,狼是不会咬您的。”杜明朗附和道。
夏安宁吓得花容失色,自然不会相信这些,若是将她与那些畜生放在一起,她哪还会有命啊!?
“而且前阵子那位叫福贵的,一扔进去狼崽们就嗅出他的恶人味了,吃好些日子,现在应该还不太饿,您不必担心他们会乱咬人。”杜明朗又补充道。
可这……
夏未晞简直要笑死了。这两个男人一唱一和的,真的是来主持公道的吗?
这分明是要把夏安宁吓死啊!
夏安宁脸色煞白,脚下一软,差点儿就跪了下去。
扶着她的莺歌也是害怕得牙根发颤,发出咯咯的响声,“王爷,小姐真的是被冤枉的,求求您饶了她吧?”
“你这丫头说的什么话?王爷又没有要惩罚侧妃,谈何饶不饶的?”杜明朗瞪了一眼莺歌。
莺歌被堵得哑口无言。
夏安宁紧紧地抓住莺歌的胳膊,深吸一口气后,咬牙切齿地道:“宇文衍,你为何要这样对我?我一心只想嫁给你,为你生儿育女,我究竟哪里错了?你为何要如此对我?”
这是她第一次直呼宇文衍的姓名,她真的已经气到了极点。
“哪里错了?你错在不该拿人命开玩笑,不该用整个天元做赌注。天花若在京城传染开来,社稷动荡,我朝将士用血肉打下来的江山,将拱手他人!”
“我刚说了,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夏安宁疯狂地大喊起来。
“是与不是,一试便知。”
宇文衍往后退了一步,朝杜明朗示意了一下,杜明朗立即上前,剑柄往夏安宁身后一抵,将她往前用力一推。
夏安宁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匍匐在地上的她,刚一抬头,就看到面前有三头眸中泛着幽幽绿光的狼缓步朝她走来。
三头狼均张开嘴巴,长长的獠牙在阳光底下闪着寒光,隐约还可以看到獠牙上粘着的鲜血。
粘稠的唾液顺着獠牙滴下来,仿佛下一秒就会将她吞入腹中。
夏安宁的情绪瞬间崩溃,疯狂地大喊起来:“是我,是我!是我做的!我错了!我错了王爷!救救我,救救我啊王爷,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宇文衍和夏未晞的双眸均是一沉,夏未晞捏紧拳头就要冲过去,宇文衍却一把抓住了她,与此同时,他将食指和大拇指放入口中,吹响口哨。
下一秒,中间那头最为高大的狼便如箭一般朝夏安宁扑了过来,巨大的身躯直接将她压在了地上,狼爪深深地嵌入了她的肩膀。
剧痛袭遍全身,鲜血顿时汩汩而出。
旁边的莺歌已经吓得失声了。
夏安宁也痛得差点儿昏过去,可宇文衍冰冷的声音却又将她拉回了人间。
“怎么做的?病源在何处?”
子书不可能无缘无故染上天花,若是病源还在人间活动,后果不堪设想。
夏安宁忍着剧痛道:“你先放了我。”
“你还想同本王谈条件?”宇文衍一个眼神,训练有数的狼身子又往下压了压,硕大的嘴巴张开着,口水啪嗒啪嗒地滴在了夏安宁苍白的脸上。
夏安宁眼泪哗哗地往下流,她知道如果她不说,宇文衍真有可能马上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