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宇文衍却突然沉下双眸,似乎在思考什么。
“怎么?敢做不敢当?”夏未晞扬起唇角讥笑。
“夏未晞,本王再说一遍,不是我。若想让你死,本王有的是法子,何必要烧掉一座院子?”
“你的意思是我的命还不值一座院子!?”
“我的意思是,要杀你,方法千千万万,本王绝不会选择自损八百的那一种。当年的事有蹊跷。”
被他一提醒,夏未晞也沉默了。
真的不是他?难道她这么多年来,一直恨错了人?仔细想想也是,以宇文衍的实力,根本不需要先假意饿她再放火吧?
“既然不是你,那这五年你都在做什么?为什么不去查明真相?凶手到底是谁?”
宇文衍双拳捏紧,关节发白,沉声道:“这件事是本王不对,我以为是你自己放火装死,只为了逃离王府,所以不曾派人调查真相。”
夏未晞没想到高高在上的翎王竟然这么轻易就向她道歉了。但是,道歉有用的话,要王法做什么?
“没想到战神翎王也不过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我费了多大劲爬你的床,只为了嫁给你,怎么可能会轻易逃离?你用脚趾头好好想想!”这一次,夏未晞是为原主不值。
听到她的控诉,宇文衍的愧疚达到了顶峰。
他的确不喜欢夏未晞,但或许是习惯了她三番五次的爬床追逐,他并不想她死,更没想过要她用那么惨烈的方式去死。五年来,他都不敢正面自己的这种情绪。
直到这一刻,看到夏未晞眸中隐忍的泪水,他才真的知道自己错了,错得离谱。
“对不起。”再一次道歉,同时也给予承诺,“王妃之位,真相,你想要的,本王都会给你。”
“好!那当务之急,先去安顿好你那位新娘子吧!”
宜清宫。
“儿媳向母妃奉茶。”
夏安宁今日穿得很得体,不该露的地方一处都没露,本就姣好的容貌,染上一层新婚的红晕后,更是显得格外动人。
较之先前夏未晞的无耻奔放,宜妃对夏安宁这个儿媳甚是满意。
她接过夏安宁递过来的茶,正准备叫她起来,贴身的徐嬷嬷却匆匆过来,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
宜妃脸色一变,“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
夏安宁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紧张地看着宜妃,提醒道:“母妃,请喝茶。”
宜妃眸光闪了闪,终究是将茶放下了,“安宁,你先起来吧!”
“是不是茶太烫了?儿媳再沏一壶……”
“不是,安宁,奉茶的事晚点再说,现在,本宫有一件事需要求证。”
“可是……”夏安宁还想说什么,但深知自己再执着下去,只会让人更加反感,只好咬牙道:“母妃想求证什么?”
“夏未晞是否还活着?”
夏安宁浑身一抖,“母妃怎么知道?”
“这么说,你也知道?那本宫问你,你可知,夏未晞带回来一个孩子?”
“因那孩子来路不明,儿媳深怕毁了王府的名声,便没有向母妃汇报,请母妃责罚。”事已至此,瞒着也没用了。
“本宫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孩子是否来路不明,尚有待求证。”宜妃比谁都清楚,当初夏未晞与宇文衍是圆了房的,那这个孩子,也极有可能就是宇文家的种。
这还需要求证?
夏安宁瞬间觉得不安起来,万一孩子真是宇文衍的,她可怎么办?
“你放心,无论如何,本宫都只认你这个儿媳。”说着,宜妃端起桌上的茶杯,准备喝的当口,又顺嘴问了句,“对了,你的落红帕呢?”
莺歌连忙捧着一块白色的帕子上前,递到徐嬷嬷手中,徐嬷嬷将其展开,当中一抹血红展现在宜妃眼前。
夏安宁紧张地看着宜妃的反应,直到她满意地点了点头才松了口气。
“不错,好生努力,早日给王府添个小世子。”
“儿媳遵命!”
“母妃恐怕要失望了!”陡然,一个清泠的声音传来,紧接着,白衣翩翩的夏未晞出现在了宜清宫,而她身边,还站着墨发金冠的宇文衍。
“王爷!”这俩人怎么一起来了?夏安宁内心却慌得一匹,王爷应该不会当众揭穿她落红帕是假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