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天晴风和,圆觉身着袈裟,面向西方,结跏趺坐于柴堆之上。绛仙身穿白裙,手持火把待日上中天之时,一步步走近,亲手点燃了柴堆。
冲天的火光很快将圆觉淹没,绛仙跪在地上悲痛欲绝,洒泪不止,口里心里念的都是阿吉哥,可她已经明白她的阿吉哥在当初出家之时便已不再,眼前浴火涅槃之人是圆觉大师,是她不可贪求、不可亵渎之人。
绛仙已于早前下令将牢营中关押的和尚、尼姑悉数释放,此时他们自发地聚在圆觉周围,不间断地念经,直至圆觉与柴堆一齐都化为灰烬。
圆觉的肉身彻底消失了,但是在灰烬中留下了数十粒大小不一的珠子,散发着金铜色的光芒,这正是圆觉的肉身舍利。
《金光明经》云:“舍利者,是戒定慧之所熏修,甚难可得,最上福田。”绛仙若非亲眼所见,绝不敢相信人死后会生出这等不可思议的瑞相,震慑之下对前尘往事已然释怀。
所谓见舍利者,如亲见佛。众僧尼自发地有序上前瞻仰舍利,过目增福。原本因为僧尼身份惨遭流放,对佛生疑惑动摇之心者,此刻越发坚定正信佛法之心,纷纷对着舍利恭敬礼拜。
经过协商,数十粒舍利被一分为二,一半交由绛仙带回大偃国,建一座舍利塔供奉起来;另一半交由无嗔,由他带领回京城安置于广源寺,替代丢失的佛骨舍利。
圆觉已逝,绛仙已无心恋战,传令释放战俘,退兵回国,不日启程。
临行前,芸萝来跟齐殷告别:“我要走了,很难再碰上你这样的对手了,再来一场比试如何?”
此刻齐殷伤已痊愈,便说道:“试就试。”
于是两个人各自出招,打将起来。齐殷因为圆觉的传功,法力又上了一个台阶,如果说之前
芸萝还能接他几招,那么此时已有天壤之别。
芸萝眼见招架不住,便使出一个大招,齐殷使出一招佛印掌,只用了一二成的法力,便打得芸萝步步后退。
眼看芸萝要摔倒在地,齐殷一个急闪拦腰搂住了她,而后双手抱拳说道:“承让。”
被齐殷拦腰一搂,芸萝感觉自己原本就砰砰跳的心更乱了,强装镇定地说道:“是我输了,你有一位好师父,待我回去也要去我师父跟前勤学苦练,假以时日定能胜过你。”
齐殷听了笑道:“芸萝姑娘天资聪颖,身手矫捷,期待芸萝姑娘学成之日再一决胜负。”
“好,那就说定了。”芸萝笑着说道,心底却忍不住想今日一别,恐怕再难相见了。
沉默了片刻,芸萝轻叹了口气,说道:“既然心愿已了,那我也该走了。”
“芸萝姑娘一路多保重。”
芸萝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下,终于问道:“你还有没有别的话跟我说?”
齐殷露出不解的表情,问道:“姑娘是还有话跟在下说吗?”
芸萝点了点头,齐殷说道:“姑娘但说无妨。”
“不知你可有婚配?可否留下来娶我?”芸萝手揪着衣角,低着头扭捏地说道,已经满脸通红。
齐殷一副很不解的表情,说道:“姑娘,你这是在开玩笑吧?我们这才第二次见面而已。”
“谁让你法力高强,打败我的!全大偃国都知道我曾经发过誓,谁能第一个打败我,我就嫁给谁。你要是就这么走了,让我的面子往哪儿搁?”
“婚姻大事岂能用来遮掩面子?芸萝姑娘还是请回吧,我齐某已有待娶之人。”
“当真?你不是在骗我吧?”
“我犯不着骗你,我和青谖两情相悦,情比金坚,她是我此生唯一。”
“原来她名叫青谖......”芸萝低声说道。
“芸萝姑娘英姿飒爽,乃女中豪杰,祝你早日找到你的如意郎君。”
“不可能找到了,这茫茫大漠除了你谁还能打败我呢?”
“情爱之事又不是比拼武功法力,最重要的是真心相对。告辞。”齐殷说完转身离去。
望着齐殷远去的背影,芸萝怅然若失,心想既然得不到你,那就只能努力忘记你。于是芸萝冲着齐殷的背影大声喊道:“但愿此生不复相见,各自相忘于江湖。”齐殷听了愣了一下继续朝前走去。
伴随着小璃的愿望清单不断增加,又不断被划去,她和子翊的感情逐渐升温,渐入佳境。
这天小璃陪子翊喝了两壶半醉梦生,两个人都有些熏熏然了。小璃趁着酒意,坐到子翊怀里,说道:“我陪你喝了酒,你是不是要再完成我一个心愿?”
子翊眼神迷离地看着小璃,说道:“什么心愿,你说。”
小璃拿出素色纸笺,只见最后一行写着“灵修”二字,子翊一看有些吃惊,酒顿时醒了些,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你不愿意?”小璃说着双手环住子翊的脖子,脸上泛起的酡红,显得整个人更加明艳动人。
“会不会太快了?”子翊知道这一天是早晚的事,只不过没想到来得这样快。
“快什么快!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了,现在,立刻,马上,吻我!”小璃说着冲子翊撅起了嘴巴,可子翊却偏过头去躲开了。
小璃没有放弃,半是嗔怪本是撒娇地说道:“人家都这么主动了,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嘛!”
这句话成功地击中了子翊,他提起酒壶将剩余的酒一饮而尽,而后一把将小璃拦腰抱起,朝床榻走去,接着把她扔到了床上。
小璃已是满脸通红,她主动褪去了外衣,接着对子翊勾了勾手指,如求欢的母猫一般媚态逼人。
这一举动成功激发了子翊的占有欲,他已经浑身血液翻涌,双眼冒火,再也控制不住地一下子扑在了小璃的身上。
电光火石间,两个人如两团火焰被迅速点燃,一发不可收拾......
子翊完全主导着整个律动和节奏,丝毫没有第一次的青涩之感。小璃她闭着眼睛,紧紧地搂住子翊的肩膀,将自己完完全全地交给子翊,承受着子翊给予她的一切,痛并快乐着。
“子翊,我爱你,好爱好爱你......”情到深处,小璃情不自禁地说道。
看着小璃脸上投入的表情,子翊有种征服的快感,他亲吻了小璃一下,不禁加重了力度。
“子翊,我快不行了......子翊......”
“我爱你,青谖......你是属于我的,属于我一个人的......青谖......”最激动最兴奋的时刻,子翊毫无防备地喊出了青谖的名字,甚至都没意识到他叫错了人。
可是小璃却听得一清二楚,他叫的是青谖的名字,而且两遍。伴随着一声长叹,子翊离开了小璃的身体,一种**感充盈全身,欲仙欲死,也让他昏昏欲睡。
身体上的快感无法抵抗,小璃大口喘着气,可她的心却如坠冰窖,疼痛难忍。没想到她终于得到了子翊,可是也终于看清楚了子翊的心,他的心里始终都有青谖,他最爱的始终是她。
那她只不过是一个退而求其次的替代品而已,一个他摆脱不掉只好勉强接受的卑贱品而已......
想着想着小璃流下了眼泪,前一刻还宛若天堂,享受极乐,下一刻却已坠落地狱,万劫不复,小璃心中五味杂陈,又气又悲,又怨又恨......
小璃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哭了半天,此时子翊已经熟睡,丝毫没有察觉到小璃的异样。
看着子翊脸上舒展而疲惫的表情,小璃知道她永远没办法恨他,她对他只有妥协,迷恋,无条件,无原则,那么她能恨的就只有青谖了,她简直恨死她了!
小璃咬着牙关,越想越恨,最后终于难奈不住从床上一下子爬了起来,迅速穿好衣服,看了子翊一眼,心想就算他杀了她,她也要泄心头这一口气,接着便头也不回地出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