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其殷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芸萝像往常一样来找其殷。其殷命她安安静静地坐那儿看书,否则便让她出去。
芸萝虽然嘴上应了,可她哪里看得进去书,只不过拿着书装装样子,眼睛却一直偷看着其殷。
这时太监小祥子进来慌慌张张地通报说小安子死了,其殷忙放下奏折,问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启禀皇上,安总管昨个一夜未归,刚才宫女在打扫库房时,发现安总管吊死了......”
这小安子是其殷的贴身太监,其殷一直对他信赖有加。皆因当初爷爷在宫中当差的时候带过他,他认了爷爷作师父,给其殷讲过几回宫中往事,这让其殷觉得小安子很亲切,便将他留在了身边。
因为爷爷的这一层关系,其殷平常没少厚待他,经常赏东赏西的。小安子为人机灵,再加上有了一些年龄和阅历,作为太监总管倒也服众。
这好端端的人突然就吊死了,其殷觉得此事甚是蹊跷,忙招来刑部大臣赵颉彻查此事。经赵颉查探,小安子死因确定为上吊窒息而亡,在小安子的住处发现了一个牌位,上面写着爱妻徐椒之位,以及朱钗、肚兜等贴身之物。
具知情者所述,徐椒与小安子有着长期的对食关系,这在后宫已是人尽皆知。小安子对徐椒很是上心,在她身上花了不少钱。
眼看徐椒年满二十五岁即将出宫,小安子苦留她不住,两人发生争吵。小安子这才知道原来徐椒在宫外一直有一个相好的男人,就等着出宫两人成婚,小安子给她买的东西她都托他变卖了。
第二日便没看见徐椒,宫里的人都以为她已经出宫了。赵颉推断可能小安子因爱生恨,杀死了徐椒,后来又因悔恨或畏罪而自杀,暂且排除他杀可能。
太监虽为六根不全之人,可也向往正常男女之爱,再想到爷爷一生孤寂,其殷心中着实唏嘘。
其殷命人好生安葬了小安子,原以为此事到此为止,可没过多久,宫里竟接连有人吊死,死状跟小安子一模一样。赵颉查来查去都只像自杀,急得头都大了。
渐渐的,宫里开始流言四起。有不少人说在库房宫墙上发现了徐椒的身影,披头散发,手持白绫,影影绰绰,一眨眼又恍惚不见了。
渐渐的,徐椒出现的库房一带成了宫里阴气深重的不祥之地,人人避而远之。芸萝见宫中人心惶惶,自己又闲来无事,便想替其殷解忧,这天深夜来到库房,想看看这徐椒到底是人是鬼。
芸萝待在暗处,苦等至后半夜,眼前果然出现了一道白绫,那个传说中的徐椒出现了,只见她虽身穿白衣,浑身却弥漫着黑煞之气。
她一出手,凶猛狠辣,邪性十足,绝非一个小小的宫女所能使出的招式,芸萝断定她定非凡类。
徐椒白绫在手,如一条白蛇,在芸萝身边肆意游走,一旦找准时机便迅速收紧,勒住她的脖子,让她动弹不得。
所幸芸萝带了佩剑,长剑一挥将白绫斩断,趁机脱身,将白绫斩了个七零八落,失去了武器的徐椒转身想逃,却被芸萝一剑拦住了去路。
“快说,你到底是何人?”
徐椒发出两声阴冷的笑,说道:“一个冤死又复生之人。”
“小安子是不是你所杀?快将一切从实招来!”芸萝说着,手中的剑离徐椒的脖颈又近了一分。
“我已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你这样威胁不了我,把剑放下,我便告诉你,我正好心中苦闷,有冤无处诉呢。”
芸萝听了,将信将疑地放下了剑,徐椒叹了口气,开始用那如泣如诉的语调将一切和盘托出。
原来徐椒在出宫的前一夜,被小安子折磨致死,永远也出不了宫了。
那晚,小安子最后一次与徐椒幽会,他认定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便决定要尽兴到底。他怕徐椒反抗,便给徐椒下了迷药,待她晕倒之后把她拖上床,扒光了她的衣服开始猥亵,摸、咬、掐、拧,无所不为。
被百般摆弄、糟践的徐椒从疼痛中醒了过来,发现小安子正伏在她身上,像一只狗一样啃咬着自己,既粗暴又猥琐,自己却动弹不得,如一块刀上肉俎。
徐椒以为小安子还会像以往那样折腾一阵就完事儿了,没想到他居然停了下来,在腰间戴上了狎具,鼻子里喷着热气说道:“今天咱们玩个新花样,让你真正做一回我的女人。”
“小安子,你这个畜生,快放开我!快放开我!”
“你尽管叫好了,叫得大家都听见才好,你越叫,我才越尽兴。”说着小安子腰间一挺,刺入了徐椒的身体。
徐椒疼得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喊声,狎具的每一次冲撞都是一个噩梦,徐椒感觉自己快要被撕裂了。
徐椒拼命挣扎不过,便用尽各种恶毒的语言来辱骂小安子,说他不是男人,说他跟她宫外的相好相比一文不值,说她之前都是跟他逢场作戏,她内心里一百个瞧不上他......
徐椒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根针一般扎中了小安子的心,他内心的嗔恨、嫉妒、报复之心愈演愈烈,此刻他只想让徐椒痛苦,她越痛他就越舒坦。
“我小安子得不到的女人,别人也休想得到。”小安子说完像疯了一般蹂躏着徐椒的身体。
徐椒感觉快痛得昏过去了,浑身都快虚脱了,她再也没力气骂了,只能一边流泪一边求饶。
“你现在知道求我了?知道你安爷我的厉害了吧!”小安子得意地笑道,不仅不为所动,反而变本加厉。
渐渐的,徐椒没了声音,身子也瘫软了,小安子顿觉没趣,将狎具抽离,发现徐椒下体已经鲜血淋漓。
小安子发现徐椒双眼圆睁,瞳孔放大,感觉有些不对劲,赶忙拍了拍徐椒的脸,她却毫无反应。
小安子颤抖着手去探了探她的鼻息,发现她已经咽了气,吓得他直往后退,冷汗叠加着热汗一齐流了下来。
“椒儿,我是逗着你玩的,正常男女不都是这样玩的吗?怎么到我这儿,你就死了呢!”小安子顿时内心充满了挫败和后悔,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
“我对不起你,椒儿,我不是人,我不是男人,我下辈子给你做牛做马来还你......”小安子一个劲儿地给徐椒磕头。
小安子出了一身冷汗,变得清醒了一些。呆坐了一会儿,小安子便下了狠心,趁着夜色将徐椒的尸体拖进了偏僻的库房里,想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关门的一刹那,小安子后脖颈有一阵阴风扫过,冷飕飕的,吓得他赶紧拔腿就走跑。
随后,幽暗的库房内,突然出现了一股黑气,那黑气循着徐椒死前强烈的怨念而来,附着进了她的体内,赋予了她重生。
徐椒猛然一睁眼,此时小安子还未跑远,她立即拿起腰间白绫飞了出去,从后面勒住了小安子的脖子,将他拖进了库房。
小安子被勒得奄奄一息,倒地的时刻才终于看清楚了徐椒重生后的面容,原本苍白的一张脸如今布满了黑色的蛛网般的纹路,活脱脱一个来自地狱的厉鬼。
小安子手指着徐椒,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最后如徐椒死时一样瞳孔扩散,彻底咽了气。
“这样死实在太便宜你了,你们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通通都不得好死。”徐椒在体内黑气的驱使下,飞离了库房,开始寻找下一个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