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拜见师父,您老人家受苦了。”
“阿弥陀佛,能够在此久别重逢,善哉,善哉。”
“师父,您法力高强,既能元神出窍,又能未卜先知,难道连您都救不了佛门师兄弟们?”
“佛门有难,牵涉众广,非为师一人之力所能阻止,为师能做的就是跟他们同进退罢了。”
“师父,那您知道韩紫苍已经练成金刚不死之身了吗?”
“知道,为师与他交过手。”
“那您可有何破解之法?”
“过刚者易折,善柔者不败。唯有以至弱至柔,方能克至坚至刚。”
齐殷听了想了半晌,说道:“天下至柔者,莫过于水,师父,难道您的意思是韩紫苍他怕水?”
圆觉听了颔首微笑,说道:“满目荒凉现绿洲,千里甘泉滋大地。水滴石穿柔胜刚,心石有漏罪方了。”圆觉说完便元神归位,消失不见了。
再看东方已然发白,太阳就快要出来了,师父也该回去继续一天的苦力了。
“多谢师父。”齐殷对着刚刚圆觉消失的地方拜了一拜说道。
圆觉已经说的很清楚了,齐殷便按照师父所说开始找寻沙漠中的绿洲。齐殷在空中御风飞行,越飞越高,过了一会儿终于在一望无垠的荒漠之中,发现了一片葱茏绿洲,看上去宛若一块珍贵的翡翠镶嵌在黄褐色的大地之上。
置身绿洲之中,微风吹动树梢送来阵阵清凉,齐殷来到那条干净清澈的甘泉旁边,单膝跪下用双手捧了一捧甘泉饮下,只觉十分甘冽清甜,齐殷觉得这就是他要找的绿洲甘泉。
齐殷迫不及待地掏出怀里的羊皮水囊装满了水,信心满满地准备去找韩紫苍。可是刚拿起水囊来,里面的水居然全都漏了出来。
齐殷以为水囊坏了,可仔细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破漏处,又试了一遍发现还是不行,只得放弃了。
正无计可施之时,齐殷发现不远处有一个陶罐,看起来完好无损,便捡起来又装了一次,发现还是不行。齐殷这才意识到莫非是这甘泉有异?
“在下齐殷,求取甘泉不得,还望哪位神仙现身告知一二内情,齐殷感激不尽。”说着齐殷对着东南西北方向各拜了三拜。
等齐殷拜完抬头之时,发现一位白发长者现了身,齐殷忙拱手问道:“敢问老神仙是?”
“小神乃这里的土地,看你心诚特此现身。”
“多谢土地仙,敢问这甘泉水有何奥义,为何不堪盛载?”
“此地名为鲲鹏洲,此泉名为鹏羽圣泉,当地人称为依扎尔圣泉,相传乃北溟鲲鹏翎羽落地所化,水质极轻极细,所以一般的器皿根本无法盛载。”
“这该如何是好,难道天底下就没有可用之物?”
“也不是没有,只是极其珍贵难寻,听说只有用鲛人发丝所织造的鲛绡方能盛载。”
“鲛绡?这个好办,多谢土地仙。”
齐殷说着便赶回了日不落客栈,将鲲鹏洲土地仙所说告诉了青谖,问她会不会织造鲛绡。青谖此前从未纺织过,不过为了齐殷她情愿一试。
青谖用灵力变出了一台纺织机,剪下了自己的一缕长发,然后让一根发丝分成三十六根细丝,横纬竖经交错进行编织。
青谖纵有一双纤纤素手,可一开始总是织错,不得不一遍遍地重新来过。
不知不觉青谖的头发越剪越多,齐殷看不下去了,拦住了她拿剪刀的手。青谖安慰他说没事,头发剪了还能再长。此时夜已深了,青谖催促齐殷去睡觉,可齐殷就是不肯,青谖只好把他撵到了门外。
青谖房里的灯一直亮着,织布机的声音一直扎扎作响。青谖在灯下看着自己亲手织就的鲛绡,薄如蝉翼,轻若烟霞,柔软飘逸,总算大功告成了。
青谖想试一试这块鲛绡,便朝它轻轻地吹了一口气,鲛绡立即飘了起来,仿佛一只黑蝴蝶在空中飞舞。
青谖迫不及待地想拿给齐殷去看,便打开了房门,没想到齐殷竟然直挺挺地倒了下来,原来他一整夜都守在青谖的门外。
“我做成了,给!”
齐殷接过鲛绡,只觉黑亮如绸缎,拿在手里轻若无物,再看看青谖的头发,原本的齐腰长发已经变成了短发,只有前面两缕还保留了原来的长度。
“你的头发......”
青谖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跑到镜子前去照了一照,又看着齐殷说道:“是不是很丑?”见齐殷沉默了,她接着说道:“你最好想好再说。”
其实齐殷只是一时间觉得有些不适应,有些愣住了而已。
听到青谖如此说,齐殷细看了看青谖,短发的她倒显得更加俏皮可爱些,于是他便走到青谖跟前,捧起她的脸庞,深情地吻了起来。
这个猝不及防的吻让青谖一晚上的劳累顿时烟消云散,让她觉得什么都值了,她抬起头来,看着齐殷笑着说道:“嗯,回答得不错。不过说真的,是不是很丑?”
“看来我回答得还不够清楚。”于是齐殷搂过青谖的腰,热切地再次吻住了她。
情动之下,齐殷将青谖打横抱起来,放到了床上,整个人伏在她身上,对着她亲了又亲。过了一会儿,感觉到齐殷的手开始不老实了,青谖忙推开齐殷说道:“不可以......”
见青谖的表情突然严肃了起来,齐殷问道:“为什么?”
“我不想像疏桐那样......”青谖说着比划了一下隆起的肚子。
看着青谖紧张的样子,齐殷忍不住笑了笑,说道:“小傻瓜,我不会对你那样的,我只是想你了。”齐殷说着对着青谖的额头安抚地一吻。
“那你抱着我,我们睡一会儿吧,我有点儿困了。”
“好。”青谖躺在齐殷的臂弯里闭上了眼睛,这时耳边传来齐殷的声音:“不过迟早有一天我不会放过你的,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青谖睁开眼睛,瞪了齐殷一眼,齐殷将青谖搂紧,轻声道:“快睡吧。”
小睡了片刻,天已经亮了,等青谖醒来,发现自己独自一人躺在床上,齐殷已经拿着鲛绡离开了,临走前还将青谖的被角掖得整整齐齐的。
青谖翻了个身,感觉齐殷的气息还停留在枕头上,嘴角顿时漾起了甜蜜的笑容。忽然青谖眼睛一睁,突然想起齐殷这是要去杀韩紫苍,疏桐肚子里孩子的父亲,顿时紧张起来,忙跳下床去看了看疏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