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让涂州的百姓变成了这副样子?”
苏清宇点头,“是。”
“你们查清之后会怎么对他?”
“押送回京,听候皇上发落,一切皆按律法规矩处置,不会偏私。若非如此,又怎能给那些受苦受难的灾民们一个交代?”
“我知道了。”郑秀禾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她垂下眼帘,“请苏大人转告林大人,明日子时,在郑氏老宅的后门处等我。我知道一些事情,愿意亲手交出来。”
彼时林蔚兮正在换着夜探祠堂的夜行衣,她听闻这个消息欣喜万分。
“有她相助,咱们一定能够拿到账本!”
临近子时,天色漆黑如墨,祠堂内外一切都是静悄悄的。
几个看守祠堂的郑氏守卫在闲聊之后打着瞌睡。
景泽同拽着林蔚兮悄无声息地靠近后,顺手掏出两把短剑从守卫身后捂着嘴巴穿透入内脏。侍卫们瞪大双眼接连倒下,却没能在临死之前发出任何声音。
除了这几个守卫意外,祠堂里面居然无人看守?
林蔚兮扫视一圈后才说道:“看来这郑元英是以为自己传来的冒犯郑氏先祖一说,能够成功愚弄控制所有人的心,所以就连守卫也只是零星地派过来了几个?”
“也许是这样,郑元英聪明至极,但也是个极端自负之人。”景泽同警惕地打量着四周,“你跟在我旁边,小心些,万事自保为先。”
冷冰冰的木头牌位在灵堂处放着,四季香火不断,可见郑重。
越往后走,就越能够感受到一股彻骨的凉意。
林蔚兮禁不住缩了缩肩膀,“那是什么东西?”
只见牌位后的几间大敞四开的屋子中凌乱地摆放着几把弯刀,和脱得四散的黑衣,却没有任何人的踪影。
景泽同上前仔细查验了那弯刀,发现上面还有些许的血迹尚未干涸,黑衣上也沾染上了血迹,但都是零星的不是大面积。
“应该不是他们自己的血,是杀人迸溅上的血迹。血迹没有干涸,人是才走不久。怕是替这郑元英处理了什么临时的情况,才会隐匿在这祠堂中,杀完人后迅速离开。”
“后面有几间屋子,前面是祠堂中的牌位和空地遮掩着,不容易被发现。”林蔚兮也凝神打量着这里,“这里一定是郑元英勾结世家,给他们提供的落脚地点。既隐蔽,又不会有人前来,多年以来相安无事。”
“咱们将这几把刀还有衣裳都带走,也算是物证了。”
临走之前,景泽同顺手扔出去了几枚火弹,将整个祠堂炸掉了半拉。门口的守卫也成了几具烧焦的尸体,无法吐露出来任何东西。
复又派人放出风声,说是涂州之所以如此瘟疫蔓延,祠堂炸毁,天怒人怨,归根究底便是因为郑元英德行有亏,才引得上天惩罚至此。
一时之间,流言纷扰,将郑元英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
甚至连多年以来对他忠心耿耿的两个兄弟,也因为这些流言而生出了别样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