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御医一瞬间惊了,似乎从来没看见过这么有辱斯文的一群人。
苏清宇更不言语,直接动手从他怀中掏出一个白玉瓷瓶嗅了嗅,“这个就是解药。”
待到门口脚步声传来,众人各归其位,只剩下惊慌失措却无法言说的御医独自在风中凌乱。
红艳问道:“陈御医,您这是怎么了?是姑娘的身子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没……没什么……”他在触碰到林蔚兮威胁的目光,磕磕巴巴地回道:“我在太医院中还有些要事,你替我回禀王爷,就说姑娘一切无碍。”
红艳这才放心下来,“姑娘先喝药吧,王爷说,今夜陪着您出去走走。”
“你去告诉魏显,让他过来接我,顺便在来的路上,将那花园中开的最美的几朵玫瑰花和芍药带过来,我摆在殿中放着。”
她一边吩咐,一边趁人走后迅速将药倒到了一旁干枯的花草上,又迅速服下了软筋散的解药。
浑身的力气需要慢慢恢复,只要加上花蕊一物继续入药,不出几日,便能够一切恢复如常。
她在景泽同和苏清宇的手心中写下“等”这个字。
魏显很准时,认真地将花摆在瓷瓶中,又亲手修剪了一个好看的弧度,“都是我疏忽大意,忘记了你喜欢玫瑰,之后我...日日让人换新的过来。”
“你不是说要带我出去走走?去哪?”
林蔚兮被带去了魏宫正殿,看见了一个缠...绵病榻的昏迷老者,昔日可以和盛天抗衡的盘踞一方的王者,如今却动弹不得。
“我找人掐了一个良辰吉日,半月后,你我大婚。”魏显神色复杂地盯着魏王,“所以我觉得应该让你过来见见我父王,尽管他昏迷不醒、毫无意识。”
“这屋子里药味儿不对,他是中毒了。”林蔚兮看向魏显,“你做的?”
她拿起一旁的药碗闻了闻,“这根本不是对症治病的药,而是慢毒,御医诊不出来,脉象上亦不会有所体现。怪不得魏王终年缠..绵病榻,却越治越病。”
“什么都瞒不过你。”魏显不在意地一笑,瞥着魏王,“他活该。”
“他强抢我母亲,又逼得她亲手自戕,于我有杀母之仇!他本就是庶出,又过分在意嫡庶之分,对我多年以来打压、排挤,甚至不闻不问,于我更有争权之恨!”
“我怎会任由他要将这江山托付给一个黄口小儿?我得让他活着,让他亲眼看见我率兵马成为这天下之主!”
林蔚兮淡淡道:“西魏日益强健,可一遇大战,就会为地形所困,粮草不济。你想成为天下之主,远远没有那么容易。”
“不容易,而非不可能。”魏显仍旧是温和笑着,“你该试试我替你选的大婚服饰和首饰了,还有半月,倒有些赶。”
“你笃定我会同意,是因为你在这四周布下天罗地网,逃出去只有死路一条。”
“是,我知道以你的心智,你也没那么想死。”
大婚定在半月后,一切都在紧锣密鼓地筹备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