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战场上,我的腿被太子殿下使人所害,终年残废,每月都要历经一次抽筋剥骨般的疼痛。若非林大人以医术相救,我恐怕要在那轮椅之上过一辈子了。”
景泽同眼中是彻骨的仇恨,“如今太子已死,我也已经复原,但皇子不止太子一位,我更不能再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险。皇上若知晓此事,我如何能够再次执掌那一半的皇家暗卫,又如何能奉皇命为天下百姓做主?”
“一个执掌大权的皇族亲王,难道不会时时刻刻活在战战兢兢的试探当中么?”
“你我多年情意,你不该连我也欺瞒过去。”二皇子低叹一声,“我何尝不知你的处境?你以为我就好过很多吗?如今父皇连我的兵权都已经尽数收拢了回去,唤我回来,无非是为了让我制衡五皇子在朝中的势力。”
“你若知晓,早晚有一日也会为人所知。我不愿,陷你于不义。”
二皇子不再多言,临下马车丢下一句,“泽同,日后若有用得到我的地方,还请不必顾忌,我定当竭尽所能。”
“多谢殿下。”
“你方才对他所言半真半假,就不怕他……”林蔚兮放下心,“他是个刚直的人,对皇位倒是无心。”
“正因如此,我才不能对他吐露真相。此举虽是坦诚,却是害了他。一生忠义刚直的二殿下,理当有个好结局。”
众人才到京中,风尘仆仆便赶去养心殿中向盛天帝复命。
可这时后宫中却传来个石破天惊的消息。
云贵人没了。
不仅如此,太后突然下旨,将锦贵妃禁足在储秀宫中,不得外出。
“云贵人自选秀入宫后从未侍寝,锦贵妃那夜为拉拢云贵人为自己所用,安排了云贵人前往养心殿侍寝。”
苏清宇趁着走出殿外,在角落中对着林蔚兮详细说着那日的境况,“可当日夜里,云贵人哭喊着不愿侍寝,宁愿用一把匕首以性命相逼。皇上不愿强人所难,便将云贵人送了回去。”
“谁知深夜里,云贵人疯了一般带着金银细软打算逃离宫中,被宫门守卫当成刺客无意射杀。”
“私自逃宫本来就是死罪一条,难道这云贵人都不顾念自己的父母家人了吗?”林蔚兮心中疑窦丛生,“这么说来,太后将教唆之罪安在了锦贵妃头上?”
“太后认定锦贵妃和云贵人乃是一党,甚至咬死云贵人带匕首侍寝有刺杀的嫌疑。”
林蔚兮觉得事情不妙,正准备找机会去福安宫中探查些蛛丝马迹,迎面就看见柔嘉公主哭得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她。
“林大人,救救我母妃!”
“公主?公主怎么过来了?”林蔚兮回头,“你们还不赶紧把公主带回储秀宫偏殿去,若是惊扰了圣驾,你们以为现在的贵妃娘娘还能吃罪得起吗!”
“林大人,母妃说我们若有事,就让我去求求林大人,母妃说你一定能够想得到法子!”
柔嘉公主有一种出乎寻常的早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