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欢歌倒是不太放在心上,“林大人会不会是多虑了?皇后这些时日看起来消停的紧,协理六宫的事宜也正常的教导我,反倒是待我颇为和气。不像是后宫中的其他嫔妃,看见我恨不得把我生吞了。”
“眼睛所能看到的未必是真的,你难道还是皇后肚子里的蛔虫不成?能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
林蔚兮隐隐的觉得有几分不妙,也没有放在心上,“我只是提醒你小心,剩下的事情还得你自己去判断。天色不早了,为了免人耳目,还是早些回去吧。”
孙欢歌随即行了礼后带着人回宫了。
苏清宇叹道:“宫里这段时日,怎么反倒没让她长多少记性,倒像是变得蠢笨了?”
“太过安逸,没有波折,难免会让人丧失斗志。”林蔚兮一笑置之,“等她什么时候摔一次,就能认清楚了。”
又过了几日,京中公事不算繁忙。
林蔚兮便和苏清宇一同启程前往南山之上祭拜师父,墓前干净如常。时移世易,这南山上仍旧是一派岁月静好。
“若是替师父报了这血海深仇,蔚儿,你打算做些什么?”
“没什么特别想要做的,我所求无非是一生心中安宁自在,要是有机会的话,也许我会选择在这南山之上终老余生吧。”
“和王如果当了皇帝,你还会想与他相守吗?到时你是皇后,又如何能够隐居于南山?”苏清宇是着实替她担心,他既担心他们两个人相爱不能相守,又担心她会不会过得不欢愉。
“师兄难道还不了解我的性子吗?”林蔚兮倒是清醒又坦然,“我一生向往自由,从来不愿意被凡尘俗世中的规矩则束缚。如今活在这繁杂虚伪的算计当中,被荣华富贵名利所掩盖,不过是想替师父报仇雪恨而已。除此之外,一切事情都绝非大事。”
“倘若有一天,他真的侥幸当了皇帝,我也算是求仁得仁,按照那个许过的诺言扶他登上皇位。只是皇后之位,非我本意。”
“宫中那些被心机包裹、被规矩束缚的日子,不是我想要去过的。我宁可不与他相守,不要这个皇后之位,不要这份荣华富贵,我也希望自己能够初心不改,细水长流。”
苏清宇一笑,在心底默默许诺,无论此心如何,都愿与你一同走过。
祭拜过后,林蔚兮便去了柔嘉公主所在的那座山头上。说到底,这柔嘉公主算是她能够制衡锦皇后唯一的筹码。
“公主看着脸色不太好,这天气转凉,您的哮喘容易发作,皇后娘娘在宫中很容易担忧,还是要好好保养,药都按时吃了吗?”
“多谢师父挂怀,药我都按时吃了。”柔嘉公主答应着,“只是快到年节了,想着自己不能在母后面前尽一尽孝心,总觉得心有愧疚,师父也不常来看我。”
“京中事情繁杂,我也是刚从涂州那边回来,所以一直都不得空过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