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呢!”林蔚兮看着许安,话锋一转,“我相信许丞相你在太后娘娘面前,永远都是有几分薄面的。”
许安愕然,随即明晓了她的意思,“秽乱后宫,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林蔚兮嗤笑,“你摸摸良心,你干的杀头的罪名,还小吗?”
太后每到初一十五,都是要出宫去灵华寺中敬香,以求盛天国祚绵延。
好巧不巧的,十五这一天,太后便在寺庙的后院之中遇到了许久不见的老情人。许安不显山不漏水,只是诉说着自己的幽怨和情意。
二人互诉衷肠,情意绵绵……
正逢这几日赶上太后身子不适,正中林蔚兮下怀,她便大摇大摆出入寿康宫中给太后请安诊脉,更是有意无意留意到那一聋一哑的两个嬷嬷,果真目不斜视、满脸漠然。
“太后安康,只是天气转凉,偶感风寒,还是静养为宜。”林蔚兮心下盘算着,“太后身边伺候的宫人也该当心些,这正是伤寒高发的季节,若是人传人,惊扰了太后凤体,便不好了。”
太后果真上钩,“既如此,不如你就给哀家身边贴身的这两个老嬷嬷都诊诊脉吧。”
“是,微臣先行告退。”
那两个老嬷嬷一聋一哑,均是后天人为下手所致,用毒物致聋,咽下烧红的烙铁致哑。
多年不曾医治,的确是难以复原。难,并非不能。
“这两个老嬷嬷是太后的陪嫁丫鬟,从府上带入宫中的。”景泽同派人手密切监视着寿康宫中的一举一动,“她们二人也是生儿育女,配过人家的。这么些年一直在太后身边尽心竭力,也算是忠心耿耿。”
“忠诚,是因为不敢背叛,或是旁人给开出的条件不够。”林蔚兮一笑,“若我能让她们二人重新听见声音,说出话来呢?”
京中的一处戏园子内,突然上演了一出杀母留子、偷梁换柱的戏码,演的那叫一个慷慨激昂,有心之人早已将此事传的沸沸扬扬,安在了皇家身上。天下谁人不知,当今太后是皇上的养母?
这样的流言一经传出,太后戳了肺管子一般勃然大怒,倒是轻轻松松解了锦贵妃谋害皇子的流言。
“林大人永远都是如此出色。”锦贵妃难掩得色,“本宫倒是要看看,这一对表面上母慈子孝的天家母子,到底有多尴尬和难堪!”
她的话刚说出口,储秀宫房顶上晶亮的琉璃砖瓦骤然断裂降落,稳稳地就要砸在锦贵妃的头上。
“娘娘小心!”
林蔚兮一把冲上前去,将锦贵妃推到在地。她自己则是被那琉璃砖瓦划伤了手臂,血流不止。
锦贵妃惊叫道:“来人啊!快传太医!”
“再把修建这储秀宫瓦片的工匠给本宫带过来!立刻将此事知会皇上!”
宫里的一砖一瓦,那都是被人为所操控的。许多事情从来都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娘娘!此事千万不能闹大!”
林蔚兮撑着最后一口气劝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