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因为她的身份,若非她的父亲是朝中礼部尚书,我又如何会在婚前与她虚与委蛇?我本意是只想给她一个侧妃之位,没想到却被父皇下旨给了她正妃之位!”
“如此倒也罢了,婚后她拈酸吃醋,每每闹得府上鸡犬不宁!本王乃是皇子,三妻四妾本就是常事,她又为何如此疯癫,闹着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
“本王不想看见她那双眼睛,更不想一生都桎梏于她的手上。这一生中,除了与我相依为命的母妃以外,本王决计不会爱上任何女子!她死了,倒是能够保住她儿子的世子之位,本王也能够安心几分了。”
“她总是在歇斯底里之后诉说着她对于本王的情谊,可是皇家哪里来的情谊?她未免也想的太过于天真了吧。当初父皇也对本王的母妃颇有情意,可那又如何?还不是该处死就处死,该香消玉殒就香消玉殒?”
“本王的一生,注定就如同那漂浮在不平静的海面上的一艘小船……”
林蔚兮听得心惊,眼睁睁地看着那烧纸钱的火盆逐渐熄灭。
何苦呢?何苦为了一个凉薄至此的人,搭上自己的一生呢?
景泽同看着七王妃临摹出来的那些书信,叹道:“这些书信并不能完全置七皇子于死地,给他安上一个叛国的罪名。他们倒是极为谨慎,这上面一点关键的事情都没有吐露出来。”
“这不要紧。”林蔚兮倒是显得极为淡定,“我们既然已经知道了他的疏漏,就不怕以后捏不住他的把柄。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只是七王妃已经故去,七皇子定是会为了自己未来的前程,挑选贵女作为自己的王妃。我们得留意着,不能让他春风得意!”
谁知,七王府的白布还没等撤下,魏显倒是派了几个西魏的使臣出使京中,又送了一位西魏的郡主过来,指名道姓要结两姓之好,给七皇子做王妃。
朝中只有两位皇子,五皇子才大婚过后,堂堂一国郡主又岂会为人妾室?
“这……”林蔚兮看着诗情,“你是说,皇上将礼部尚书召入宫中好生安慰了一番,然后有意允准西魏的提议是么?”
“是。”诗情小声说道:“皇上特意召见了七皇子入养心殿中,我旁听了一耳朵,皇上打算下旨让七皇子去城门口迎接西魏郡主入宫……”
盛天帝既然如此吩咐,那基本上此事就是板上钉钉了!
“罢了你回去吧,记得在御前一切小心。若有什么拿不准的,只管派人传信给我。”
诗情似乎若有所思,倒像是心中有事一样。
她走出林府,愣神之间一不小心跌落到了一旁的花坛中,崴了脚的疼痛使她半天没能爬起来。
景泽同刚好来找林蔚兮路过,看见她就伸手拽了一把,“本王派人送你回宫,别耽误了在御前侍奉。马车上应该有上好的伤药,你拿着去涂,千万别让人看出来了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