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确实是合理,但是又如何能够保证周令不会提前得知王八汤和薄荷叶之间相克的道理呢?”
齐青一叹,“皇上和锦衣卫现在正在给刑部和大理寺施压,我是生怕被他们捏住了一点错处和反驳的机会,才会如此谨慎。”
“若不是因为钱正体虚,王八汤加上薄荷叶,也不会产生如此巨大的效果。再加上周令和他关系尚浅,不过是入京之后有几分交集,对他的身体情况也并不十分了解,他怎么就能够笃定吃了这薄荷丹药的钱正一定会死呢?”
“又哪有那么多的巧合,一定让这王八汤和薄荷叶同时出现呢?”
“这完全不是一个苦心孤诣的杀人凶手该有的逻辑,所以周令不是凶手。”
那么现在问题又来了,如何能够解释钱正的试卷和周令的试卷,上面内容是一模一样的呢?
大理寺开庭审案,百姓们齐聚于大理寺门口。
“皇上驾到!五皇子到!和王殿下到!”
随着这一声惊呼,陈大人的冷汗又冒了出来。
盛天帝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示意平身之后坐在一旁静默听审。
齐青带着仵作的几句辩驳,倒是将周令身上的杀人之案给解决清楚了。
可是那马越指着周令不依不饶,“草民曾经亲眼见过,他们二人每每于晚上凑到一起密谋,大约便是为了那科举舞弊之事吧。否则又如何能够解释那两张一模一样的试卷?”
“马越,我与你,乃至钱兄,都是进京途中相认的。”周令心中有些沉痛,“你何至于如此污蔑于我!”
林蔚兮跪坐在一旁,倒是戴罪之身,她轻声道:“试卷内容一样,可字迹不同。如果周公子能够将那试卷内容再次复写出来,便足以证明你并未舞弊,倒也可以洗脱掉我身上的污名了。”
周令丝毫不慌,在满堂寂静之中将试卷再次默写了出来。
字字详熟。
“草民不知晓自己试卷的内容究竟为何会到了旁人手上,只是草民在秋闱考试中途试卷之上被他马越洒上了水痕,部分字迹被污,委实影响最终成绩。于是便唤来考官,又要了一份纸张。”
景泽同一笑道:“直到现在也并未看见那份被污的试卷,难不成这东西被考官给送到了钱正的手中?只是这么一说,周公子不仅是清白的,那和林大人之间相互勾结、受到指派,那更是无稽之谈。”
这一句话,信息量太大。
秋闱考官和考生之间相互勾结,酿成了这么一场灾祸……
盛天帝都立刻直起了身子,目光紧紧地盯着方才还在振振有词的马越。
“草民……草民……”
他涨红着脸,突然上前抢夺到了大理寺衙役手中的一把长剑,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之下,“噗嗤”一声捅穿入自己的腹部。
人当时就没了气息。
“启禀皇上,他这一刀捅得极深。”林蔚兮上前查验道:“人已经是救不回来了。”
当庭审案以一种荒诞的结局而告终,大理寺和刑部奉旨继续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