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扬州塔近乎数年的虐待,我父亲、母亲、爷爷,乃至家中所有族人的无辜枉死都是拜皇上一人所赐?”
“对。”
林蔚兮答得痛快,她就算不答,诗情自己也会慢慢的查出来。
“那我到底是在做什么!在仇人的身下卖笑讨好、婉转承...欢!?”
“你不必如此伤心动气,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路。”林蔚兮显得很漠然,“我将你搅进是非,可以助你报仇,也可以送你远离是非。可你听信七皇子的一面之词,落得如今,怨恨不到任何人。”
“除了怨恨皇上,现在我最怨恨的就是我自己。”
“怨恨很有力量,能够滋生出人心底最邪恶的一面。”
“林大人有毒药吗?见血封喉的那一种。”
“微臣不能给,也劝贵人珍重自身。”
林蔚兮知道诗情想要在疯狂之中做下鱼死网破的事情来,她不愿插手其中以免惹了一身腥。但她也私心地想要看着这个害死了师父的盛天帝,在毒药的折磨之中损耗阳寿!
“皇上是不会死的,更不会如此轻易的中毒。她是想用自己的命,带走皇上的命。”
苏清宇当值间隙过来寻她,生怕她在诗情那边出了什么意外,“你就算不给她,她也会自己想法子去寻的。”
“对了,清书在宫门口等你,说是五王府给你下了拜帖赔礼,请你去一趟。”
“这么兴师动众请我?宫里知道了吗?”
“五王妃一贯谨慎合规矩,皇后那边已经知道了,她准了。”
“那我还不得不去一趟了。”
这一次五王妃侯在了门口,她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温和、亲厚。
“林大人来的这样准时,到叫我不好意思了,可是搅了林大人的公事?”她笑容满面,“上次的事情都是我一时失察,反而叫你有了冤屈。今日请你来就是向你赔礼的,还望林大人你不要怪罪。”
“怎么会?”林蔚兮惯知道笑面虎都是不怀好意的,“王妃折煞微臣了。”
“林大人还是太过恭谨客套了,我在府上设了宴席和赔罪酒,请吧。”
岂料,五皇子也在府上。
他见是林蔚兮一愣,“怎么你没说请林大人来府上?”
“妾身知道殿下繁忙,所以没有敢打扰。妾身前些时日觉得对不住林大人,让她受了天大的委屈,所以当着殿下的面给林大人倒酒赔罪,也算是妾身的一番心意了。”
中途,五王妃借口出去端汤,在出去的时候直接一个用力,将厅堂的大门紧紧锁上了。
林蔚兮听见响动,急忙起身去拽门,“殿下!这门被锁住了!”
房门结实,纵使五皇子蕴起内力,亦无法将门踹开。
彼时更糟糕的是,厅堂中的温度正在不断攀升,二人脸上身上生起密密麻麻的汗珠。
林蔚兮擦着汗,明白了五王妃心中打的是什么算盘,让她和五皇子衣衫不整的被捉奸在这里,身败名裂,解了她的心头之恨。
“蔚兮!是我疏忽了!我定要将这大门踹开,绝不连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