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嘴里很苦,有药味,还有淡淡的血腥味道。
简汐心疼的蹙眉,闭着眼睛,双手更紧的环住他脖颈。
傅行舟全程被压制着不敢乱动,因为简汐的小腿绕住了输液管……
良久,简汐才松开男人,眼睛是肿着的,嘴也是,脸上挂着泪痕,像是一只流落在外,才找到主人的小猫猫。
看她这个样子,傅行舟心疼的不得了,当机立断的拔掉了输液管,揽着她腰把她抱到了身上。
简汐不太敢压着他的腿,就双膝抵着床,身子前倾,埋头在男人脖颈处,声音发哑:“你要吓死我了。”
从找人到现在,她全凭一口气吊着,现在看到男人,她觉得腿酸,眼睛酸,脑袋疼,还有些胃疼,因为她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直都没吃饭。
“对不起,”傅行舟搂着她,偏头,在她耳朵后面亲了亲,“让你担心了。”
要是换做往常,简汐被碰了敏感地方,定然会红的如同煮熟的虾米。
然而此刻她只是耳朵根红了,推着男人的肩膀撑起身子,面色严肃:“你食言了!”
不等傅行舟发出疑问,便接着道:“你说过电话对我会保持畅通,会第一时间回复我消息,我昨天凌晨给你发消息发到今早,你一条也没有回我!白驰的电话也打不通,集团也找不到你……”
说到此处,简汐眼泪啪嗒啪嗒不受控的掉了下来,砸在了傅行舟的身上,“再有下次,我就不找你,带着泽希离家出走!”
哭的太凶了,鼻涕都出来了,简汐倒吸着气,吸的有点用力,从喉咙间发出哎呀呀的音调,五脏六腑都牵着颤了起来。
感觉现在要是有一口气卡住,她就能过去。
傅行舟惊慌失措,悬着手,不知道该从何安慰。
实在是没见过简汐哭成这样过。
“小汐,你别哭了,缓口气。”
“我错了,我……我错了,真的错了,都是我不好,汐宝,求你了,别哭。”
傅行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一个劲儿的认错。
“我为你担惊受怕一晚上零一个上午,我哭……我就想哭。呜呜呜呜……”
只有哭,能宣泄她的内心的情绪。
傅行舟:“……”
他还是闭嘴吧。
一个小时后,贺宴拎着外卖上楼,敲了房门:“咳……弟妹,你老公还没吃饭,我把食物放到门口了,你一会儿来取下……”
房门被拉开,露出傅行舟的脸。
贺宴吓了一跳,出口的‘下’字在嘴边打了几个弯,诧异:“你怎么下床走动了??弟妹呢?”
傅行舟抬了抬手。
贺宴慢了半拍的把东西递过去,再次问:“弟妹呢?”
傅行舟:“哭睡过去了。”
贺宴:“……”
傅行舟拎着食物就要回屋,但是关门的时候被贺宴用手挡了下,他回眸:“还有事?”
贺宴单手叉着腰,狐疑的上下打量了几番,“你看起来,不像是大病初愈的样子啊?”哪有凌晨吐了血,换了几批医生都摇头说束手无策离开的病人,是怎么做到不到半天就下地自如行走的?瞧着气色恢复的也与常人无异了。
傅行舟眸底颜色深了几分,“我现在给你吐口血?”
闻言,贺宴像是怕了的松开拦门的手,忙忙摆了摆:“不了不了,你最好永远保持这样的精神状态,可千万别昨天似得半死不活……要命了。”
傅行舟没说话。
贺宴转身刚迈出腿,想到了什么,回身道:“那个……这个别墅我的卧室我虽然打买下这个房子就没睡过,可到底是我主卧,你跟弟妹……注意点,别擦枪……”
“嘭!”
傅行舟用力甩上门,给贺宴碰了一鼻子灰。
贺宴:“……”
真是过河后拆的一手好桥。
算了看在是病号的份上,他不计较,不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