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汐没有多用力,但是她指腹按在了手腕的穴位上,屾空只觉得整条手臂都软了。
屾空红着眼睛,直直的望着她,表情很委屈的道:“……我想摸摸姐姐的长头发。”看起来比短发的时候要温柔,他想触碰到这份温柔,留存在他的指间。
“……”
这小子模样是长大了,心性还没有,跟小时候一样奶气。
简汐还算淡定的松开他的手,不着痕迹的跟他拉开了些距离,清着嗓子道:“女人的头发跟男人的喉结一样,不能随便乱碰。”
屾空揉着手腕,斜靠在沙发背上,忽闪略带茫然的眼睛,问道:“是你们雲国的规矩吗?”
简汐也不好说是她自己的规矩,点头,一本正经的道:“嗯,只有男朋友或者丈夫才可以。”
屾空整个人蔫蔫的,捞了个抱枕到怀里,低声说:“幸好我们那边没有这种规矩,不然夏蝉要嫁不出去了。”
简汐嗅到了些八卦的气息,好奇的问:“为什么?”
屾空陈述事实:“她的头发从小到大都是我梳的。”
简汐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差点忘记,这俩人明面上是主仆,私下里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屾空揉了揉太阳穴,懒洋洋闲聊,“姐姐在外这么久,有交男朋友吗?”
“没有,”简汐顿了下,道:“不过我结婚了。”
屾空的眼睛登时睁大,困意都被这则爆炸消息给惊的没了一半。
“结婚?!”他支起身子,不可置信的重复道。
他心目中恣意洒脱的姐姐居然……步入了婚姻的坟墓?
“自愿的吗?”他又问。
不过这句话问出来后,屾空就觉得他问了一句很傻的话。
以姐姐在镜都的资产和她的身手,又有谁能胁迫的了她做不想做的事情?
听到这话,简汐猝不及防的笑了出声,“是,我先追的他。”
说到这,她又扔出了个炸弹级别的信息,“我们还有个孩子,已经五岁了。”
“!!!”
屾空彻底精神了。
不过……
这孩子的年纪,跟姐姐离开镜都的时间不太吻合啊。
姐姐就算再与众不同,生下的孩子也不能一年涨两岁吧?
瞧出屾空的疑惑,简汐简单的解释道:“孩子是我当年没去镜都之前就生下的。”
屾空也是个成年人了,男女感情方面的事情他不再像是以前那么懵懂,沉默了几秒,合理猜测道:“那当年姐姐离开姐夫来镜都,是跟姐夫吵架了吗?”
简汐不想跟屾空提她失忆的事,于是点头应了下来。
屾空把刚才吓掉在地上的抱枕重新捞在怀中,轻叹了口气,“姐姐真任性。”
能在今晚这种地方碰到姐姐是出乎他意料的,本来想趁着叙旧再拐姐姐跟他回镜都的,可一番聊下来,姐姐在这边已经有了家,自然不能舍下男人和孩子跟他走的。
屾空心里有种说不清的失落感。
没有姐姐在镜都的日子,真是非常乏味。
简汐倒了杯水,考虑到屾空有嗜睡症,她特意在里面放了两块冰,递给他,道:“别聊我了,聊聊你。”
在加了冰块的情况下,玻璃杯内壁升了一层白色的雾。
他单手接过来,冰凉的触感从掌心流窜到身体四处。
屾空笑了笑,捧着水杯,模样一如当年般乖巧,道:“我还没有感情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