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很难听，我当场就掉了眼泪。
他很不耐烦，直接把我推出了门。
回到宿舍，我拿出来了笔记本。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把这件事写了下来，只是想寻求一个发泄口。
洋洋洒洒一大页，然后笔记本开始回应我。
“你可以借助舆论的力量，利用网络。
另外，你去找叶铭。”
简简单单两句话。
我看着上面的字，陷入了沉思。
纠结了许久，下定了决心。
我本来就一无所有，没什么害怕的。
赤条条来，赤条条走。
我从通讯录翻出来了叶铭的联系方式，打了过去。
许久，电话才接通。
电话那端，他听到我的声音愣了一会，然后立即反应了过来，语气雀跃，“宋暖！”
“你怎么和我打电话了？是遇到麻烦了吗？”
其实我很尴尬，哪有一联系人就找人帮忙的呢？
舔了舔干巴的嘴角，我开口，“是，我遇到了麻烦，想找你出出主意。”
起初，我还能冷静叙述这件事起因。
但是一想到导员的神情和语气，我就气哭了。
叶铭立刻安慰我，“别慌，这件事好解决。你直接在网上发布一个视频，我去给你买热搜，我有钱。”
“学校领导不就是看重面子？”
“没事的，这件事我肯定给你处理好！”
他的话好似有魔力，我很快就平静下来。
挂了电话，我立刻就去搜集证据。
万幸，找导员的时候我录了音。
找了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我就开始录了视频。
全部准备好以后，我把视频发给了叶铭。
他立刻回了我一个：OK
不得不说，叶铭很有能力。
当天，这个视频就火了。
“所以这个导员说来说去压根没有正面回复学生的问题。”
“还用看吗？这明显就是导员和学生家长勾结。”
“真是可怜这个妹妹了。”
“凭什么瞧不起小镇做题家！”
“姐妹！给我冲！”
我一边抹眼泪一边看着评论区为我抱不平的陌生人。
心里暖暖的。
直到我接到了导员的电话。
5
去导员办公室的时候，我拿出来了笔记本。
写道：谢谢你的建议，很有效果，希望我会成功。
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屋子里全是人。
导员看到我过来，直接朝我走过来，很生气，“宋暖，你看看你干的什么事情？怎么你没得奖就是别人的问题？我都说了你社会实践方面不如宋娇娇同学，你怎么油盐不进？”
全是我的错？
我很诧异，抬头看着他，“我是找您去问了，您就是不肯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我就是一个穷学生，没什么人帮我，所以我只能用这种办法。”
“小姑娘，你这话就是不对了。首先你就不如我们娇娇，你心生怨恨，就使用了这么极端的办法，这对我们娇娇和学校都产生了很不好的影响。你先在反而说自己受委屈了。”
这个声音从人群中传来。
旁边的人自动让道，很快我就看到了一个男人走了出来。
见到他脸的那一刻，我仿佛停止了呼吸。
这个人为什么和我爸长的那么像？
我爸的脸一直印在我脑子里，就是因为我妈一喝醉酒就抱着那唯一的一张照片又哭又骂。
我愣在原地。
艰难开口，“请问您是……”
还没等男人开口，校长走了过来，“这是宋娇娇的爸爸。”
宋娇娇、宋暖，都姓宋。
我颤抖着声音，“请问您叫什么名字？”
男人不怒自威，原本冷冷看着我的眼神，在听到我问题的那一刻，有些惊讶。
但还是回答了我。
“宋国平。”
是，这就对了。
我妈嘴里那个天杀的父亲，也叫宋国平。
原来我一直渴望的父亲居然现在和我刀剑相向。
原因就是为了他的另一个女儿。
胸腔里充满着怒火，含着泪抬头，“我就只有一个诉求，把宋娇娇同学的申报国奖的社会实践拿出来，我想看看我到底差在哪里。”
我知道他们拿不出来。
现在这场捍卫公平的战争更像是我单方面的表演。
校领导看我一哭，放缓了语气，“宋暖同学，你还年轻，不要走了弯路。”
看我没有说话，他继续说道：“如果你向宋娇娇同学道歉，并且发布一条视频，说是这件事你纯属污蔑，这件事我们就既往不咎。如果你一意孤行，那么等待你的就是严厉的处分。”
心被揪成一团。
带着今天的威胁和震惊我回到了宿舍。
拿出来笔记本，我看到今天我的留言得到了回应。
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胜利永远是属于正义的。
看着那句话我笑出了眼泪。
多么中二的一句话。
我开始和他聊天。
我告诉了他这件狗血而又离奇的事情。
过了许久，笔记本有了回应。
有几个问题需要解决。
如果宋国平真的是你爸爸，那这些年他去了哪里？
你和宋娇娇差不多大，你的父亲很有可能是重婚罪。
按照现在的情况，你的父亲不会认你，事情坦白之后会更加麻烦。
我的建议是：和他们死磕到底。
看着上面的字我陷入了纠结。
这件事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我的妈妈也有知情权。
我拿起电话和我妈打了过去。
很久才接通，震耳欲聋的音乐传了过来。
“王哥，我赌这个！你们谁也别和我抢！”
她总是这样。
我还没有开口，她走到了僻静处说的第一句话是：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给我点钱，输光了。
像是陷入了无边的黑夜。
我看着笔记本上面的话，写下：
“我会让我妈知道。
我也会拿到属于我的东西。
我会获得真正的自由。”
笔记本立刻有了回应，就像是一直在等我的反应。
“让我们一起撕裂这个世界。”
6
然后我立刻给我妈打了电话，让她来学校一趟。
第二天我妈一到，我立刻在我的某音账号上发布了今天和学校谈判的录音。
一时间网络舆论哗然。
“我天！学校这么明目张胆，颠倒黑白？”
“家人们，这个宋国平是谁啊，他凭什么这么猖狂！”
“A大你有本事亮出来两个学生的评价表，也让我们看看社会实践那一栏有多优秀。”
……
我这一个举动无疑是宣战。
很快，我接到了校领导的电话。
带着我妈去办公室的路上，她一直问东问西，说是干什么。
我随便搪塞道：“给你惊喜。”
照例，办公室里还是宋国平和宋娇娇以及校领导和导员。
这次我和我妈一进门，宋娇娇就冲过来，破口大骂，“宋暖，你个小贱人！”
“你怎么那么恶毒！看我不打死你！”
说着，扬起手来朝我脸上招呼。
这时候宋国平出面了，假模假样吭了声，“娇娇，不要胡闹！”
来吧，好戏开始了。
正如我所料的那样，宋国平一出面，我妈立刻被他吸引，直接朝他扑了过去，“宋国平！你怎么在这！”
看了宋娇娇一眼，我妈声音陡然提高，指着宋娇娇，“这个是你女儿？”
“好啊！她和我们宋暖一个年级，看来你就是婚内出轨啊！”
“贱男人！！！”
我妈边骂边往宋国平脸上招呼，一个个清晰的巴掌印在他脸上绽放。
办公室里乱成了一团，校领导忙着拉架，宋娇娇尖叫，“你哪来的疯女人！放开我爸！”
我看着这乱成一锅粥的情形，悄悄擦去了笑出来的眼泪。
要不说恶人就是要恶人磨呢？
这场闹剧，没人再去关心奖学金到底该属于谁。
大家的关注点都放在“我是谁？”上面。
终于，闹剧落幕。
临走时，宋国平带着他那一脸的巴掌印以及鸡窝头和他宝贝女儿宋娇娇出了办公室。
校领导看我和我妈的眼神透着打量和八卦。
我妈刚出办公室的门，就抱着我嚎啕大哭。
“天杀的！宋国平！”
“他就是个陈世美！抛弃了我们娘俩，另攀高枝！”
……
她已然不在乎自己的妆容是否精致，只是哭。
哭尽了自己这20多年的委屈。
我心里五味杂陈。
找了一个宾馆，把我妈安顿好以后。
回到宿舍，我拿出来了笔记本。
“今天我妈见到宋国平了。
事情朝着我们预料的方向发展。
但是我很不开心。”
没有回应。
打开手机，找到叶铭，拨通电话。
奇怪，没有人接听。
放下手机，下面我开始盘算接下来该怎么走。
20多年的委屈，我妈应该不会轻易谅解。
这样，只要宋国平愿意息事宁人，我的奖学金名额就会拿回来。
我也不稀罕去做他俩的女儿。
只要我能够自由，这就足够了。
希望就在眼前。
可我忘了，绝望有时候恰恰会伪装成希望。
7
出乎我意料的是，网络上关于我和宋娇娇事件的热度一直居高不下。
我一直以为宋国平会花钱压热搜。
看来人民群众的愤怒，他也抵抗不了。
我买了早饭，去了宾馆。
和我预计的不太一样，就只是一夜。
我妈就神采奕奕，正对着镜子涂着口红。
看到我来了以后，笑着给我打招呼，“来了啊！还给我带了早饭！”
心中很诧异，我试探着开口，“宋国平有没有联系你？”
我妈笑了，“联系了，昨天就联系了。”
“那他和你怎么说的？”
“还能怎么说，给我钱呗！顺带让你把网上那视频给撤了，以后他也不追究了。”
她随口回答我的语气，让我觉得大事不妙。
“您答应他了？”
“给钱还不答应？”
听到她这话，我觉得火气往头上顶，“你怎么能答应？！这是我的奖学金名额，本来就是属于我的！”
我妈看到我发火，很不以为然，“一个奖学金能有多少钱？他给我们多少钱，你傻呀你不会算账！”
钱钱钱！眼里只有钱！
“随便你！他的钱你想拿就拿，这个视频我是不会删的！”
听到我说这话，她放下了手里的包子，冷冷看着我，语气威胁，“真不删？！”
“不删！”
“我让你不删！把手机给我！”她一边打我一边抢我的手机。
我一瞬间爆发了全身的力气，“妈！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这样是要我的命！”
她像是被我吓到了，机械回应，“这都是命，咱们认命好吗？”
不！我绝不认命！
趁着她分神的功夫，我跑了出来。
狂奔向学校，结果我在校门口看到了宋国平。
像是一直在等我。
有钱人见面就是不一样，他直接带我去了一个私人的高档会所。
再次看到我，已经全然没有刚开始的盛气凌人。
低声下气，“暖暖，我可以这样喊你吧，很抱歉缺少了你20多年的生活……”
看他虚伪的样子，我只是觉得恶心。
我直接打断他的话，冷冷道：“宋先生，你是我生物学的父亲，今天我选择和你见面只是想看看你接下来会怎么办。”
“不过，我也早有预料，你当年抛弃我妈，无外乎就是为了荣华富贵。”
“现在你也不可能抛弃这些东西。”
“你现在找我肯定是让我撤掉这个视频，不想把事情闹大吧，因为有钱人不都在乎脸面吗？”
我的话直接拆穿了他的假面具。
他也不再与我周旋。
向我靠近的姿势立刻变成靠在沙发上的慵懒姿态，轻笑一声，“你比你妈聪明，随我。”
“既然你都知道我怎么想的了，我想你应该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我冷笑，“什么叫正确的选择？”
“像你一样为了荣华富贵抛妻弃女的选择就是正确的吗？”
“还是说，你现在让我也学习你那肮脏的把戏？”
他这人爱惜羽毛，我的话稍微难听，就触碰了他的神经。
面色愠怒，“宋暖，我看在你是我女儿的份上想放过你，我劝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那我们就战斗到底！”
如果说，今天之前我对这个世界还抱有最后一丝的幻想。
那么今天发生的所有，就是让我撕裂这个幻想。
8
当我打开手机，点击热搜。
发现我妈正对着视频如泣如诉。
“我真的不敢相信我的女儿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情！”
“她为了一个奖学金去傍大款，让人家去买热搜污蔑她的同学！”
“这都是她和我的聊天记录。”
“我作为一个母亲，看到女儿这样真的很痛心！”
“我代她向大家道歉！”
直到此刻，我才明白宋国平那一句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含义。
我浑身颤抖。
“家人们，难道我们站错队了？”
“这个妹妹怎么会这个样子？也太爱慕虚荣了！”
“蛙趣！真是什么奇葩都有！”
“这种消费别人同情心的都去死好吧！”
越来越多的人涌入我的评论区，对我和背后的金谩骂。
看着一条条评论，我呼吸急促，心率上升。
我可以堕入地狱，但是叶铭不该。
我正想给叶铭打电话，他打了过来。
接通的第一句话，他说：宋暖，下楼。
我立刻飞奔到楼下，朦胧的夜色里，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整个人越发挺拔成熟，朝我摆手。
“你给我打了电话我就从国外赶过来了，所以没有接到你的电话。”
“网上你妈妈的视频我都看到了，我不在意这些事情，所以你不用替我担心。”
夜色朦胧中，他的眼睛亮的惊人，语气温柔，“我现在想知道你的想法，你想继续撕裂这个世界吗？”
他怎么会知道我和笔记本的对话？
但是我没有多想，点了点头，“想，我现在什么都不怕了。”
“好！那我们就战斗到底！”
坚定的声音如一记重锤敲到我的心房。
他给我分析了一下现在的处境。
我现在之所以风评不好，关键在于我妈的一番话。
所以第一步，撕破我妈的真面目。
第二步，撕破我爸的真面目。
第三步，拿回奖学金。
我们没有录视频，直接开了直播。
因为这件事已经炒了很久，热度很多。
我对着手机，深吸了一口气，开始诉说我这些年来的遭遇。
“大家好，我是最近事件漩涡里的宋暖，想必大家对我有很多疑惑。”
“我父亲从小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抛弃了我们，我妈一直将怨恨迁怒在我的身上，酗酒赌博，在我高考完之后，因为赌债还不上，她决定把我给卖了。”
“这是当时准备买我的债主。”
叶铭立刻抓着刘哥的肩膀摁在椅子上。
刘哥立刻顺着我的话表示，“我没有见过这样的妈妈，心狠可以卖女儿！”
原本一直看热闹的网友，当看到刘哥的出现和证词以后，立马转了风向。
“这也配当妈？”
“样看的话，那个妈说的话一点不可信。”
“这个妈肯定收钱了！不是说她好赌吗？”
……
心逐渐平静下来，我又接着叙说。
“我现在能够坐在这里，是因为我碰到了一个好人，他替我解决了这件事，所以我一直很感激他。前几天我发布的视频，也是他帮我买的热搜。”
“这是我大学四年来的绩点和成绩单，我现在拿出来就来质问一下学校，我对国奖名单上的宋娇娇有异议，为什么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我刚才在评论看到有人提到我的父亲。我现在告诉大家，我的父亲就是宋娇娇的父亲。当年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但是我不明白的是，我和宋娇娇同学年级差不多大，我爸当时和我妈领了结婚证，所以……”
评论立刻有了反应。
“卧槽家人们！今年的第一大瓜，宋暖的父亲会不会有重婚罪！”
“我已经明白了这个小姐姐的意思了，也就是说她爸她妈都不是啥好人，自己被这俩人害了以后，还被倒打一耙！”
“天哪！好心疼这个小姐姐！”
“你们都心疼这个小姐姐，难道只有我好奇那个救她的好心人吗？”
“我也好奇！”
“今年的第一CP，kswl”
……
我没想到评论会发展成这个样子，我立刻挡住了手机。
没想到，叶铭直接把手机夺了过去。
对着摄像头笑，“我就是那个好心人，也是大家说的那个金主，很抱歉让大家失望了，我长得不是那么油腻。”
由于叶铭的出现，网友对这场直播的关注已经变了。
“天爷！长得辣么帅气！”
“昏了头了！小姐姐和他在一起吧！”
“在一起。”
“在一起。”
看着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网友，我的脸立刻红了。
转头和叶铭解释，“啊…网友就是喜欢磕CP，你别放在心上。”
“可是，我很喜欢。”
9
叶铭视角
我是叶铭。
一直暗恋宋暖。
喜欢她白净的脸庞，喜欢她和同学打闹的笑容。
但是我总感觉她身上萦绕着悲伤。
可我不管这些。
我决定高考结束以后我就去和她表白。
但是，我没有等到她。
我从别人嘴里听到了她的死讯。
我发疯了一样跑到警局，直到见到了那一具冰冷的，毫无生气的尸体。
我的心都要碎了。
她是自杀。
她妈妈把她定的闹铃关掉了，高考晚点了。
她没有希望了……
我不知道我那段时间是怎么度过的。
浑浑噩噩。
我回到了教室，把宋暖的东西都带走了。
她喜欢记录。
四年来我每天我都会翻看她的笔记本。
我明白了她身上的悲伤从何而来。
原来，她从小就被父亲抛弃了。
原来，她妈妈一直酗酒赌博，还让她打工补贴家用。
“明天就要高考了，希望考一个好成绩，我想走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
看着她坚强而又乐观的文字，我哭得稀里哗啦。
直到宋暖22岁生日那天，我再次打开了那个笔记本。
发现高考前一天的文字不见了。
那一刻，我像是发现了什么。
时间难道可以重来？
我尝试着用笔记本挽救宋暖。
今天晚上一定一定要定好闹钟，你妈妈会偷偷关掉你的闹钟，你明天高考会迟到。
笔记本立刻产生了变化。
看到字的变化我判断，那头就是18岁的宋暖。
这个发现让我浑身颤抖。
我尝试获取她的信任。
我知道你叫宋暖，现在是高三。
你父亲在你很小的时候抛弃了你的母亲。
你的母亲整天酗酒，对你又打又骂。
而且她经常逼你外出打工补贴家用。
我说的这些对不对？
那边她愣了很久，开始追问我是谁。
思虑再三，我没有告诉她。
因为这件事我都觉得不可思议，她又怎么会相信呢？
不仅如此我发现我可以感知宋暖的生活。
万幸，她参加了考试。
我不知道她后面会遇到什么，我只知道她妈妈是肯定不希望她上大学的。
我只能试探提醒她，她妈妈有可能会改她的志愿。
谁知道这给她带来了麻烦。
她妈妈居然想要卖女儿！
我在这边干着急，没有一点办法。
直到我看到了18岁的自己。
我记起来了，18岁的自己暗恋宋暖。
就这样她得救了。
她一回到家就立刻拿起笔记本开始和我聊天，她说她碰到了我，我很好。
看着这上面是字，我笑出了声。
因为18岁的叶铭过于锋芒毕露，这件事结束以后很快就被我爸送到国外念书。
宋暖还问我我是谁。
我想给她一个惊喜，我想在她22岁的时候，现在的我就会见到了她了。
宋暖很优秀，她很努力。
国奖应该属于她的。
在她打开笔记本倾诉的那一刻，我很无能为力，但是我告诉她去找叶铭。
嘿！这小子，还是喜欢宋暖的吧。
接到宋暖电话的那一刻，直接从床上蹦起来了。
看着他拍着胸脯打包票的样子，我想，不愧是我。
这小子是有两把刷子的，这件事在网上闹得很大，得到了我们想要的效果。
但是我没想到校方那么无耻！
我也没想到，抢走宋暖国奖名额的女孩居然是宋暖同父异母的姐妹。
看着宋国平那张脸，我骂出了声。
真他妈是管不住下半身的贱男人！
宋暖崩溃了，看着她的文字，我无力极了。
为什么还不到22岁！
快了快了！
我只能安慰她，让她去找21岁的叶铭。
他妈的！第一次吃自己的醋！
我的宝贝很聪明，想到了一个一箭三雕的好办法。
但是，我们算错了一步。
我低估了宋暖母亲的无耻！
也是，一个卖女儿还赌债的母亲怎么会替女儿着想呢？
终于，我22岁了。
我和过去的自己重合了。
到了我们时间的尽头。
我立刻买了机票飞往国内。
我迫不及待想要见到我的宝贝。
算起来我已经8年没有见过她了。
再次见到她，她美丽的像一只百合花。
我忍住想要抱住她的冲动，和她解释我不在乎网络的言论。
其实，我很喜欢网友的说法，嘿嘿我就是金主。
但是我们宋暖不乐意，一切都不行。
我立刻找到所有证据，捶死他们！
我开了直播，揭露了宋暖母亲自私又无耻的谎话。
我也搜集了关于宋国平这个贱男人重婚的证据。
哎呦，家人们，宋国平进监狱啦！
全国人民送进去的！
普天同庆啊！
至于奖学金，校方碍于舆论以及我对宋国平的惊天一锤，奖学金还给我们宋暖啦！
这真的棍子不落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疼！
气死我了！
这场直播中，最让我惊喜的是网友的反应。
知道我的身份后，一直嚷嚷着组CP。
这简直太窝心了，家人们！
我看着小姑娘脸红得要命，还想给我解释。
那怎么行，网友都是我红娘，这我得认！
于是我开着直播就表白了！
家人们！家人们！小姑娘也喜欢我！
这是全国人民见证的爱情！
直播结束，小姑娘追着问我，什么时候喜欢她的。
我说：18岁。
18岁的叶铭喜欢你，22岁的叶铭在等你。
好在，22岁的叶铭等到了你。
爱，让我在时间尽头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