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窗边的贵妃榻已经斜倚上一位白衣男子。
男子身形颀长,一身白底银边祥云案交襟常服,长发未簪,只随意的用银色发带扎住些许,如今从两耳下方垂落下来,越发衬得那脸上的银色面具寒光凛凛。
他姿态随意,周身透露着一股子超然与淡漠,遗世而独立。
正所谓:出淤泥而不染!
虽不是极为适合,却十分贴切。
傅婉言冷哼一声,心底暗道,这人看起来仙气十足,可惜就是个衣冠禽兽。要不是他搅局,《寒噤犹记》早落入我手中,哪还还用得着等明天?
如今局面尴尬,傅婉言伸手想要拿衣服蔽体,不妨那面具男人洞悉她意图,先一步用掌风吹远了衣裳。
这个混蛋!傅婉言恨恨的瞪向男人。
男人见此,清冷一笑“抱歉,手滑了!”
傅婉言脸一黑,这厮,还敢不敢再睁眼说瞎话一点?
傅婉言表情变换,男人觉得十分有趣,多难得,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这么好玩的人了,不多玩玩,怎么对得起在她身上下的心思。
“你到底是谁?为何纠缠于我?”拥着如此高深内力的仇人,她不可能没有印象。
“很重要吗?”这些问题在他看来可有可无。
可对傅婉言而言,只有知晓对方意图才能趋利避害。
“自然重要!”
男人换了个姿势,手拄着下巴,说话时轮廓起伏的喉结随之滚动,说不出的性感撩人。
“你可以叫我见月,把我当作采花人!”
采花人?傅婉言轻嗤,嘲讽道“采花贼才差不多。”
而且这名字一听就知道是假的,他是把她傅婉言想得有多傻?
“随你!”怎么说都行,反正他回答了,要信不信是她的事。
半开的窗户吹进几许温暖的风,轻薄的帘子被风吹起,恰好挡在贵妃椅与温泉池之间。
就是现在!
傅婉言飞身而起,带动一阵哗啦水声,一瞬间的时间就扯过搭在屏风上的蓝色衣衫披上,系上衣带,身后就有一道劲风袭来。
傅婉言眼神一凛,闪身而过,男人紧追而去,傅婉言避让,然后与自称见月的男人打得难舍难分。
傅婉言力量不足,但胜在灵巧,让男人抓不到,男人防御高,傅婉言每次攻击都好像没有任何效果。
久不见收益且有落下风的趋势,傅婉言有些心急,不行,再这样打下去,我一定讨不了好!
突然,男人露出一个破绽,傅婉言咬牙放弃防御猛攻上去。
然而,刚要碰到男人后腰,一只手稳稳的拽住了她的手腕,制住了她的脉门,她一动,男人便下压,傅婉言隐忍痛呼。
这个人,竟然是故意露出破绽让她自己送上门。
趁她松懈,男人面具下的唇角残忍的一勾,反手点下傅婉言穴道,拉着傅婉言旋身一转,倒入软软的床榻。
傅婉言蓦地瞪大眼睛。
阴影投下来,随之而来的,身上压下一具温暖的躯体,上方男人笑声如陈年花雕,醇厚雅韵。
他说“又抓到你了!”
这个“又”字可谓真正戳恼了闹心不快的傅婉言,恶狠狠的眼神恨不得咬他一口至血肉模糊。
想她一个杀人放火的杀手,历来只有她压制别人的份,哪会像如今这窝囊样子,竟在同一个人身上栽两次。
傅婉言真是气到想说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