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摩挲着纸张边缘，傅婉言清透的眼眸浮现出疑惑“我不懂，以你手中的力量，不是更容易查清楚一切吗？何必舍近求远？”来拜托她这样勉强称得上敌人的人。
为什么？顾蘅眼神变得悠远。
为什么呢？
昔日亲近的兄长有可能背叛最尊敬的兄长，也就是今日的君主，公也好，私也好，他要怎么面对？
那是会亲密唤他“阿蘅”的兄长，也是一起磨砺成长的挚友，现在，有人说他会背叛、伤害另一个兄长、挚友，这让夹在中间的他怎么办？
【理由不用管，只要你答应，我可以帮你查清楚你父亲的事情。】
理由对傅婉言而言，确实不是最重要的，傅婉言犹豫片刻，点头“我可以帮你，但是，我要怎么才能相信，你真的会履行承诺为我父亲翻案？”
顾蘅轻轻勾唇，【当年中山王灭门案的凶手就关押在神秘监狱。】
“神秘监狱？”傅婉言震惊的反问。不是说凶手在七年前被捕以后就被枭首示众了吗？
【骗人而已！】顾蘅抽出腰间别着的折扇，展开扇了扇又放下，打手语:【那是南唐最神秘的监狱，只关押着三个犯人，其中之一，就是中山王案的凶手。】
越被特殊对待，就越能证明其价值。
顾蘅是玩弄人心的高手，很清楚这对傅婉言的吸引力有多大。
傅婉言的确很动心，紧握的拳头，指甲陷进血肉成月牙型的伤口也毫无察觉。
她难以下定决心，顾蘅也不催促，老神在在的摇着自己的折扇。
过了好一会儿，傅婉言才郑重点头“我可以答应这个交易，但我有两个条件！”
条件？这年头，敢跟他谈条件的人可不多，顾蘅二郎腿一翘，下巴微扬，示意她说来听听，嗯，就听听她的条件，说不定他心情好就答应了呢。
“第一，《寒噤犹记》原本给我。”
《寒噤犹记》？他有这种东西吗？顾蘅眼中闪过疑惑，突然又想起，前几天小童与他说过，诗会上“他”似乎和李洵恩打擂台，拿到了《寒噤犹记》原本。
切，无聊！顾蘅吐槽一句，无可无不可的点头，反正他也拿着没用，就给她吧。
见他点头，傅婉言脸上总算有了笑意，虽浅淡，却不可忽视的真实，柔软。
顾蘅摇扇子的动作慢了半息，又很快恢复正常。
【第二呢？】
傅婉言笑容一收“你我不是主仆，请顾世子谨记这一点。”她不喜欢有人对她发号施令，可以说非常讨厌。
顾蘅撇撇嘴，【自然可以。】
本来也没觉得她会乖乖听他的话。
交易达成，傅婉言整个人都放松下来，既然是交易，那勉强当作是合作伙伴，顾蘅应该不会做出什么让她不喜欢的事情来。
况且，她也算掌握了他的一点秘密，要是她倒戈，把消息透露给瑾亲王……呵，那才是真正的有趣，她还挺喜欢看好戏的，可惜，如今顾蘅约定愿意为父亲翻案，那心里的恶趣味也只能等着事情结束。
真是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