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哭喊“是尚书省侍郎付聪大人！”
得到想听的答案，她抬起手，黑衣人又将刀抽回一部分，将将抵着高明的心口。
“他为什么给你这么多钱？”寻常百姓一年三年银子便够，这一个月一万两，一年便是十二万两，十年便是一百二十万两。
真的不是小数目！
这钱怎么来的？又是用到哪里？是不是和十年前中山王案有关？
这些都是她需要知道的事情。
已经开了口，高明很清楚自己已经很难善了，就算今天逃过一劫，付聪也绝对不会放过自己。
高明绝望的垂头“养兵！”
她神色莫名，拇指摩挲着刀柄“用来培养后院的那些孩子？”
高明点头。
她眸光一冷，只觉心底堆积的愤怒快要爆发，冷凝道“收养孤儿培养成死士本不算新奇事，可你们亲手杀掉他们的父母将他们变成孤儿。”这样的行为“真是该死！”
高明缩着脖子小声狡辩“这都是付大人的意思，我只是听命行事。”
她冷笑一声，嘲讽十足。
“付聪为什么偏偏让你为他培养这些孩子？”她眸光微转“为什么偏偏从十年开始？”
“付聪和中山王案，是不是有什么牵扯？”
“我……”高明苦着脸“我真的不知道付大人为什么挑中我，我也，真的不知道付大人是不是和中山王案有关系。”
“我就是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小人物！”
她俏脸一沉，紧扣刀柄。
凛冽的杀气从她身上散发出来，高明吓得往后一缩成团。
黑衣人沉思片刻，劝道“我看他不像说谎。”
指尖泛白，她紧咬牙关，难道，又要一无所获吗？
为爹爹报仇的那一天，真的遥遥无期吗？
突然，她脑海中闪过一道光，急问高明“当年你调走之前，有没有听其他主审官说起查到了什么？”
“我真的不知道！”面对死亡的威胁，高明心理防线溃不成军，满头大汗的颤抖一会儿，突然眼睛一亮“程严！”
她唇线一松，等着他的下文。
“明州军抚使程严曾经参与抓捕案犯。”高明磕头，绝望道“这是我知道的所有了，女侠，求你放过我！”
“程严！”默念了这个名字一声，她倏然转身，手抬起做了个手势，黑衣人会意抬手杀人。
高明死不瞑目的人头滚落在黑衣人脚边。
她停下脚步侧眸一眼，眉眼冷漠，无一丝怜悯。
毁掉了无数个家庭的混蛋，死不足惜。
手压上腰刀，她信步往前院走去。
前院宽阔的空地，黑衣人包围着一群十一二岁的少年。
“小姐！”黑衣人们颔首请安，她轻轻点头，越过他们的包围圈走上前。
少年们脸上还是未散的惊惶，紧张的握着拳头，如临大敌的面对她。
她扫视一圈，乌压压的人头，足有三十余人。
这些就是被高明杀掉父母劫掠而来的具有某些杰出天赋的孩子。
三十人，就是三十个家庭，被高明杀掉的人粗算也是六十人。
贝齿轻咬，她掩下眼中同情与悲哀。
“我的目标只是高明，你们可以离开！”
孩子们面面相觑，多数有些雀跃，少数有些迟疑。
她并不多说，只留下这么一句就要转身离开，对上黑衣人的眼睛，两人点头准备撤离。
其他黑衣人也收好弓弩，跟在她和为首黑衣人身后。
“等一等！”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少年的清脆嗓音。
她停下脚步回头，一身粗布衣裳的小少年跑上前来，却被黑衣人伸手拔刀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