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哧!”
姜柠被那父子两的对话逗笑,没忍住笑出了声。
她这一笑,席亦言和鱼蛋双双转过头看她。
“试卷写完了吗?拿过来我看看。”
姜柠的表情:要死了!
她这哪里是给自己找了个老公,分明是找了个班主任!
“嗯?”
男人故意拖长的声音往上扬了扬,姜柠磨磨蹭蹭了半天才把试卷给他看。
她这开学都快小半个月了,今晚还是席亦言第一次看到她把作业带回家。
姜柠:“我也不想把作业带回家啊,这不在学校里写不完了嘛。”
席亦言接过来一,是一张数学试卷。
再看上面的分数,席大佬从来没有这么震惊过!
“150的试卷你就考17分!!!鱼蛋去帮爸爸把包里的眼镜拿出来,我看看是不是我看错了,其实是71分。”
鱼蛋没去,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妈妈,再看看爸爸严肃吓人的脸,他咽了咽口水小声说道:
“爸爸,我觉得眼镜不用去拿了,你没有看错就是17分。”
刚开始看到这分数的时候鱼蛋的表情就和现在的席亦言一样——
无法置信!
虽然他现在只是个读幼儿园的小屁孩,但每次考试都是拿双百的。
姜柠心虚地垂下头颅,白嫩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搅动着裙摆上的飘带。
声音细若蚊虫:“这,这也不能怪我,题目太难了。我们班最高分也才127。”
下一秒她就遭到了席三爷的精准打击。
“是啊,所以你连人家最高分的零头都没有。”
姜柠:哭唧唧。
瞎说什么大实话!
最后,她还想为自己辩解一下考得差的原因:
“也许是运气不好,我之前也是丢橡皮擦决定选项,正巧今天考试忘记带橡皮擦了。”
席亦言也是从学生时代过来的,姜柠说的这种“做题方法”他从前也见其他人用过,但绝对没想到自己老婆也是其中一个……
深吸一口气,他告诉自己不能生气。
生气,老婆就没了。
“那下次记得带上。”
“嗯嗯。”
“不过幸运终究是偶然,考试凭的是自身实力。试卷我大概看了一眼,不难,我教你。”
席亦言亲口说要辅导她写作业后,姜柠瓷白如玉的小脸上写满了怀疑和纠结。
“哈哈哈,你行不行啊?都毕业这么多年了。”
最少也是10年。
男人的桃花眼中闪过一丝邪魅的笑意,薄唇轻启,磁性低沉的声音故意在她耳边说道:
“放心吧,教你,绰绰有余。”
“先看第一道题,是道很基础简单的合集问题,已知集合A……则A和B的交集是多少。”
“你应该先设法解出X是多少……答案选B”
不知道是数学老师有问题还是姜柠自己的问题。
一样的题目,席亦言一说她就懂了,数学老师在课堂上讲到口水都干了她还是不懂。
(数学老师:“我懂了,就因为我长得没席三爷帅呗!”)
花了大概一个小时给她辅导数学,席亦言这才回答进门时的那个问题。
“二审判了30年。”
闻言,姜柠气得把手中的笔都摔了。
“为什么不判她死刑?姜知意那种人活着就是个祸害!”
见她情绪激动,席亦言俯下身,从后面将她抱住。
“柠柠别生气,为了那种人气坏了身体不值得。”
“我知道,可我忍不住。”
上辈子姜知意骗走她的肾脏,如愿嫁给了席南远,一辈子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这辈子她也买通医生险些杀了自己……
新仇旧恨交叠在一起,让姜柠如何平静地接受这个结果。
席亦言温柔地亲吻她的鬓角。
“但是你换个角度想想,死了就真的死了,什么都没有。这未免太便宜她。”
“三十年很长,不如让她活着在监狱里受尽折磨。放心吧,我不会让她好过的,我已经吩咐了几个熟人好好“照顾照顾”她。”
明的来不了,还不能暗着来吗?
听到这,姜柠终于开心了。
“你说得对,让她活在绝望中才是对她最好的惩罚。”
**
看守所中。
四四方方的房间漆黑到没有一点光亮,唯有走廊上的路灯传来熹微的光明。
地面返潮,下过雨的晚上就会特别冷。
床是最硬的木板床,上面什么都没有铺,甚至连被子都没有。
狭窄、黑暗、潮湿……这环境,就是她在乡下长大的那几年也没这么受苦过。
姜知意每天都是困到自然睡,半夜又被冷醒,如此反反复复好几次才勉强熬到天亮。
半个月下来,她那张姣好的面容变得瘦削见骨,白皙的皮肤也变得蜡黄、冒痘、油光满面,头发脏乱如枯草一般披散在她脑后。
没有审判之前犯人是允许家属探望的,可惜没有一个人来看她。
包括,她心心念念的南远哥哥。
“席南远,你好狠的心啊!我那么爱你,你竟然对我不闻不问哈哈哈。”
她疯了。
每天都要花上两个小时左右骂人。
从把她当奴隶使唤的养父母再到负心汉席南远,骂得最狠的是抢走她人生的姜柠。
“姜柠,你这个贱人,是你对吧!是你在背后陷害我,从唐玥出现的那一刻你就在布局了。”
“我诅咒你此生此世不得好死,姜柠,你快出现啊,我要杀了你!”
巡查的警察实在是听烦了,冷冷地骂了她两句才消停了下来。
这事让陈封知道后,他是这样吩咐的:
“她还有力气骂人看来是吃太饱了。吩咐下去,这两天先别给她送吃的。”
“是。”
果然,狠狠地饿了她两天后姜知意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整个人阴沉得厉害,光是从她面前经过都能感受到一股怨气。
哒哒哒——
规律沉闷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来人渐行渐近,最后出现在她面前。
抬头一看。
原来是陈封。
“明天我们就要把你转交给监狱,这是你在看守所吃的最后一顿饭,珍惜吧。”
面无表情地说完这句话,陈封在牢门外放下一份盒饭。
姜知意没有一点动静,就好似听不到他说的话一般。
等陈封离开后她才连滚带爬的来到门口,伸手拿起地上的饭盒,狼吞虎咽的用手抓着往嘴里塞,一边吃一边哭。
“半个月了,怎么都是绿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