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尼？”
姜柠一脸惊讶，过了好半晌她才摸着自己的额头小声说道：“我以为老太爷是个封建守旧的人。”
没想到啊，也是个好色之徒！
小妻子真是单纯，心里所想全都表现在了脸上，见她如此愤慨不屑，席亦言也忍不住笑了。
低头亲吻她的脸颊，很轻。
“事出有因，当年那老头儿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初恋，可惜那位死得太早，他被迫接受家族联姻娶了大户人家的小姐。”
“他们属于家族联姻并没有多少感情相敬如宾，生下第二个儿子后老头子就提出了分居。”
“老头子出差云城的时候被对手下了药，而生我的那个女人只是会所里的一个风尘女子。”
“她不知道从哪里得知自己和老头的初恋长得像，自告奋勇地凑上去帮他解了药。”
问题便出现在这一夜。
席老爷子自认为他给了那女人足够的钱，银货两讫，各取所需而已，第二天没有任何留恋的离开了云城。
“显然那个女人是个有心计的，好不容易攀附上这颗大树，她怎么可能轻易放弃，于是她偷偷生下了我。”
说到这，席亦言转头看着姜柠，俊美的面容头一次露出自卑的神情。
“柠柠，所以我真的是JI女的孩子。”
“对老头子来说我是他一夜风流留下的错误，对那个女人而言我只是她攀龙附凤的工具，这样的我……很脏，很脏，你还要吗？”
姜柠闻言，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生气地撅起小嘴呵斥他道：
“你觉得你哪里脏我就给你洗一遍！记住，你一点也不脏，我刚才已经尝过了，很干净。”
关于私生子这个身份一直都是席亦言心中的一根刺，他没想到姜柠这么轻易地就拔走了这根刺。
他真的好幸运能遇上她。
席亦言忍不住拥她入怀，自嘲的笑了：
“之前那些和我相亲的名门贵女一听说我是私生子就目露鄙夷，我讨厌她们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的虚伪。”
“其他人则是为了我的钱财来的，柠柠~谢谢你愿意接受这样的我。”
姜柠被他勒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不过她还是舍不得推开他。
憋红一张小脸。
“那是她们没眼光，反正我要你。”
“对了，既然你的母亲是为了攀上老头子才生下你，那是不是代表他并不知道你的存在？”
这个问题……席亦言当年也埋怨过。
小时候他看着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就他没有。
大家都在背地里叫他“野种”，那会他也会哭，会想他的亲生父亲到底在哪里？为什么要丢下他和妈妈？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再也没提起过那个男人。
直到席老爷子找到他，原来他并不是野种，他也是有爸爸的孩子！
“嗯，他一开始并不知道我的存在。”
姜柠皱起眉头，摸着下巴径自分析道：“不对啊，如果你的母亲是为了攀附老头子，那她怀孕后就该到A市。为什么你会15岁才被接回来。”
“你大概不知道老头子的原配是怎样的一个人。她表面看上去端庄淑雅，实则是一个嫉妒心很强的人。”
“分居多年，乍然听说丈夫在外面睡了别的女人，你以为她会就这样干休吗？”
接下来的发展和网上的狗血言情小说差不多。
原配雇凶去追杀丈夫在外面的小三，席亦言的母亲侥幸留下一条命，但也被对方毁了容貌，还灌下了一碗堕胎药。
“可惜我生命里顽强，还是活了下来。”
“而那个女人失去了容貌也无法在云城生活，她被赶出了会所又不敢再到老头只原配夫人眼皮子底下晃悠。”
“她带着我回了老家，一个偏远落后的小城市水城，而我在那生活了15年。”
“我的存在对她来说就是一切厄运的开始，和她一起生活的15年，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度日如年。”
那个女人之所以还养着他，大概是对老头子还抱有一丝希望。
可惜她到死也没等来她的荣华富贵。
想到这，席亦言莫名觉得有些爽快。
姜柠无法想象她的三爷当年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孩童，是如何在生母怨恨，后母追杀、生父茫然不知情的情况下生长的。
大概……会很辛苦吧。
“柠柠知道我为什么讨厌女人吗？那是因为我从小就看到她带着各种各样的男人回家做那种事……恶心。”
“有时候缺钱了，她还想把我卖给女顾客亵玩……我那会已经十来岁了，机灵的跑了。”
“我记得那是一个大年夜，我离家出走跑到一户人家的后院。”
“对方以为我是贼不听解释的把我打了一顿，我躺在草地上流了很多血，那天下起了大雪天气很冷我以为我会死掉，可惜我再次活了下来。”
他的声音听上去没有半点情绪变化，但姜柠从他的眼神中还是读到了一抹苍凉。
“痛吗？”
少女慌乱的伸手在他身上乱摸，想要看一看他被打伤的地方在哪。
席亦言趁机抓住她的手，噙着一抹笑意亲吻她的手背。
“傻瓜，早就不疼了。”
谁料，听完他的回答后姜柠哭得更大声了，捂着嘴唇，眼泪不停掉落。
“怎么会不痛呢？”
“你那会也只是一个10岁大的孩子，他们怎么这么残忍呜呜。”
之后她安慰的抱着席亦言的肩膀，不断在他额头、脸颊、鼻梁、下巴……最后是嘴唇上亲亲。
像哄孩子一样哄他：“都过去了，三爷你以后有我，还有鱼蛋。”
“你是一个很好的父亲，肯定不会和他们一样！”
这一刻，姜柠终于明白席亦言为什么会对来历不明的鱼蛋这么好了。
不仅仅是因为他们长得相似，更因为他自己没有个完整的童年，所以想在鱼蛋身上找回来。
在少女温柔密集的亲吻中，席亦言从肮脏不堪地过去里走了出来。
姜柠是他认定要相守一生的妻子。
他很爱她。
很爱很爱。
他的心这辈子再也不会爱上别人，有姜柠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