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席亦言还以为小姑娘还处于紧张的情绪中。
他也不打扰她,就这样牵着她的小手一起朝沉思院走去。
两人走在一起男的身材高大,女的娇美玲珑,怎么看都很配。
路过的佣人们纷纷投来惊奇的目光,趁着打招呼的时候偷看一眼这位新上任的“三太太”
“见过三爷、三太太。”
“见过三爷、三太太。”
……
“嗯”
席亦言如沐春风地应了她们一声,脚步未曾停下继续往前走。
“三太太?”
姜柠忍不住自己笑出了声,玩味地对席亦言说道:“感觉很像民国时期留洋归来的富家少爷和姨太太的既视感有没有?”
听得她这样形容他和她,席亦言哭笑不得的在她秀气的脑门上轻敲了一下。
“胡说八道,你还想当我的小妈不成?”
姨太太什么的,太难听了。
姜柠嘟囔着红唇,一手抚着被他敲的地方小声反驳道:
“是她们先叫我三太太的。”
“我在席家排行老三,人称三爷,你是我的妻子,不是三太太是什么?”
姜柠突然响起这句话还有另外一种表达方式,也是她从某个宅斗类型的古装剧里学到的。
男主曾对女主承诺过:“往后我在男人堆里算老几,你在女人堆里就是老几!”
和三爷方才所说的可不就是一个意思!
姜柠的内心像是吃了蜜糖一样甜,甚至比这个还要甜。
【还说不喜欢我,你都想让我妻凭夫贵了。】
席亦言:“……”
垂眸思考了几秒“妻凭夫贵”这四个字,好像……用在他们身上也挺合适的。
他会努力让她往后“妻凭夫贵!”
殊不知姜柠心里的下一句话是:
【那不行,双向奔赴的爱情才是最持久、最完美的。三爷让我妻凭夫贵,以后我也要让他感受到夫凭妻贵的快乐!】
(席亦言:“……”
谢谢,他只想夫凭子贵!
就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愿意给他生一个小崽子。)
两人手牵着手,虽然没有说话,但颇为暧昧的氛围就是瞎子也看得出来他们很恩爱。
沉思院门口,白叔早就站在外面等着了。
老远,他就看到三爷牵着一位姑娘的手,并肩而来。
他老人家激动得当场热泪盈眶。
不容易啊,在他有生之年终于看到三爷成家立业了。
“见过三爷,三太太……你们快坐,大家都等着你们呢。”
白管家激动到语无伦次,一双眼睛像X光线一样不断在姜柠身上打量。
他自以为自己做得很隐蔽,其实姜柠早就发现了他在偷看自己,努力挺直脊梁。
来老宅的路上席亦言有简单的给她介绍过席家的成员,包括这位在席家工作了一辈子,忠心耿耿的老管家白叔。
席亦言是这样对介绍他的:
“对我而言,白叔不仅仅是一个管家。他照顾了我的童年,在我心里俨然就是我的第二个父亲。”
出于爱屋及乌的心情,姜柠对白叔的印象也很好。
她主动举起小爪子和对方打招呼,瓷白绝美的小脸上露出可爱的八颗牙笑容。
“白叔你好,我叫姜柠,咱们之前见过的,不知道你还记得我吗?”
白管家没想到姜柠小姐、也就是三太太会和主动和自己打招呼。
毕竟他只是一个下人。
看看之前姜知意对他的态度有多恶劣就知道了,相比之下三太太显得亲切很多。
关键是还长得可爱啊。
谁不喜欢甜甜糯糯的小闺女呢,白叔也不例外。
他年轻的时候没有娶妻,但曾动过要收养一个女儿的想法。
只可惜法律不支持单身人士领养异性孩童,这事也就作罢了。
“记得记得,三太太从小就聪明灵秀,我记忆可深刻了。”
“那时候你也才十岁吧,我忙着招呼客人只见过你一面。”
他提起十年前姜柠到席家参加宴会的事,后者只觉得尴尬到脚趾头抠地。
她也就来过这么一次,还在人家地盘上打架……
“咳咳……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白叔你只需要记住现在的我是席三爷温柔可爱,美丽端庄、大方贤惠的妻子就行。”
姜柠一边说着,一边笑眯眯得把头往席亦言身上靠。
白叔:“……”
说得真好,要不是当年亲眼看到三太太你也石头把人家头都砸开瓢,我真信了。
席亦言:“……”
请问她刚才说的那几个词,哪个和她有关系?
但凡沾点边也不至于构成虚假罪吧。
察觉到他目光里的戏谑,姜柠伸手在他胳膊上狠狠一掐,用眼神威胁后者道:
“嗯?难道我不是吗?三爷!”
“嘶~没错,我的柠儿最是温柔贤惠了。”
一声“柠儿”被他叫得千回百转,姜柠也被吓得当场破功。
她闹了个大红脸。
“咳咳,三爷咱们有什么话回去再说,先进去给爷爷请安吧。”
席亦言轻声应答,牵着姜柠进入大堂。
一边走,一边偷偷用另外一只手揉了揉胳膊。
这小丫头力气可真不小。
白叔一脸姨母笑地站在两人伸手,本就不怎么大的眼睛现在直接看不到眼珠,眯成了一条缝。
“配,真配,简直就是天仙配!”
“看来我可以去通知下面的人准备婴儿房了,随时迎接小少爷/小小姐”的到来!
**
大堂。
古香古色的雕花窗柩,淡紫色的窗帘、地上铺着大红色花开富贵的牡丹花地毯。
正中间摆放了一组纯手工打造的租柜,墙壁上贴了家神,上书“天地君亲师”这五个大字。
左右两边则是一排黄花梨的明代太师椅,足足有三米长的餐桌是一整个紫檀木雕刻的。
低调中带着一丝奢华,古韵中体现出席家的百年底蕴。
姜柠简直眼睛都看呆了,这么大一块紫檀木要值多少钱啊!
她悄悄用指尖戳了戳席亦言的腰,示意他蹲下来一点,她有话要和他说。
席亦言不明所以,但还是配合的低下头颅。
“怎么了?”
“吸溜~”
先吸一下口水,免得它不争气地从嘴角流下来。
姜柠刻意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在他耳边道:
“你家可真有钱,然而你还没给我彩礼!”
她语气凶巴巴的,听上去懊恼极了。
席亦言一愣。
好像还真没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