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到了新营地以后,发现一切都准备就绪了,而且我发现胖子的装备也真是精良,听他的手下说都是从某某布队里“借”来的,我看着营地就跟胖子说“他娘的这下不用吃野外火锅了,我发现你还真不是一般人啊!”
“别说那么多了,你去休息休息,晚上我们就得动身,这一去还不知道多久,你这小身板,健康最重要啊。”
我听了胖子的话,进了新营地自己的房间,发现房间里有两张床,每张床都有上下铺,看到这想起了学校的感觉,但是我不敢想学校里的生活了,毕竟这恍如隔世的变化让我很难接受,我鼻子一酸,躺在一旁的床上,心里还回忆着那老太婆的打油诗,想着想着我就睡着了。
本以为过度劳累以后能睡个安稳觉,但是没想到这次反而睡的更加劳累了。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而且这梦好像还带有几分预见性,但是也不敢说我就有了预言的能力,昨晚这个梦,我坐在床上回忆了一下,整理了我所有关于做梦联系现实的经历回忆,发现,我有很多梦都是在预见未来,当然也有解读过去的。
原来的我一直没拿自己的这种能力加以利用,或者当作一种方法为自己解决问题,但是这次我突然意识到了这件事,也许是因为这次的梦境太离奇了吧。
梦里的我站在一个v字形山崖上,当时天蒙蒙亮,但是看起来又像黄昏,我向远处瞭望着景色,在昏暗的视线里烟雾缭绕,但是总有些黄色的光在不同的地方点缀着。
景色愈加朦胧,我开始往山下走,正当我走到半山腰的时候,发现两个中年男人一人背着一个穿着工装的女人,正在朝我山上的方向走,我正奇怪,随着他们走近,我逐渐能听到他们的声音,那声音很奇怪,听起来就像是在哀嚎。
我听地打了一个冷颤。便定定神继续看,那两个男人终于走近了,这下我看的很清楚,他们背的女人跟他们年龄相仿,穿着工作的制服,看起来好像是工厂的工人,奇怪的是,那两个女人竟然一言不发,好像睡着了一样。
那两个男人走到我面前,看都没看我一眼,反而显得异常崩溃,在朦胧的环境里,我好像听到了他们的抽泣。
我愈加奇怪,就鼓起勇气想问问他们怎么回事,便回头朝他们喊道:“叔叔,山下发生什么了吗?”
问完我盯着他们的背影,想知道在这种好似世界末日的环境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是那两个男人好像没听到我说话一样,头也不回的朝山上走去了。
我挠挠头,望了望远方,就朝着烟雾最密集的方向走去了。
在坡底大概走了半小时左右,终于在一处山坡找到了烟雾散发的地点,远远看起来那好像是一个平台,一个被土堆起来的平台。
我看着奇怪,就直接跑过去看,结果是望山跑死马,没想到走近了才发现那是个很高的平台,而黄色的烟雾就是从平台上飘出来的。
我又爬了好久才上了那平台,发现平台上面竟然是一片狼藉,我看到好多类似塔吊架子的东西一半插进了山腰,一半露在外面,还有平台旁边不规则的洞口里向外射出黄色的幽光。除此之外,最令我吃惊的是这平台上不知道从哪里穿出来的哀嚎声。
由于声音极多,距离很远,我只能分辨出好像是一群人在庆祝什么,而且像是什么重大的庆典活动,我更抑制不住内心的疑问,便坚定了脚步,深呼吸了一下,朝着那泛着幽光的洞口走去。
当我走到第一个洞口外,发现那洞已经塌方了,于是我便从第二个洞口走了进去,骤然上升的温度让我感觉到无比闷热,但是随着逐渐越往深处走,就越觉得清凉,我觉得有点反常,就继续走。
终于在我走过了一个马蹄形的弯路以后,才发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
首先,洞口竟然是以一种朝上的方向往深处延伸,而在我眼前的拐角处后面,是一块极其空旷的场地,整个空间被黄色的光笼罩着,正当我想走近去找那光的来源时,突然听到耳边又响起了那种哀嚎声,而且这次的声音异常悲壮,好像是一群中年人啼哭的声音。
我听的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心说他娘的从小到大不是没听过别人哭,但是从来没听到过这种绝望而又诡异的哭声啊。
我循着声音的方向,在这个空旷的地方终于听清了声音的来源。
洞口是一排排有规律地分布着的,所以按照这么推算,这恐怖奇异的声音就是在旁边的洞里传出来的,想着我就退出了洞,直接朝旁边洞口的方向走了过去。
没想到的是,旁边的洞口跟刚才那洞口的规模不大一样,我走近了才发现,那洞口除了口小点以外,深处是越来越宽敞的。符合极了陶渊明笔下“初极狭,才通人,后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的描写。
我直接走入洞中,发现里面烟雾更大,巨大的浓烟从洞里不停地向外涌,我被熏的直咳嗽,等浓烟散去,我才看清了洞里的样子。
洞里面全是人,有死人,有活人,还有大声引导活人出洞的向导。我顺着铺满尸体的方向往里走,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我赶忙跑向他,发现他好像看不到我,我用手在他面前摆了好久,他一副视而不见的样子,反而更加专注他手上的一份证明。
那人正是老黄仙。
他手里的证明写的异常清晰工整,具体内容如下:1989年01月12日,农历腊月初五。由于今天我请假,所以在发生矿难时不在场,以下人员可以证明,且据我所知,此次矿难是由于地下工人活动过于剧烈,造成倒塌,与工地方无任何关系,特此证明。——赵建国
突然老黄仙叼着笔,戴着安全帽,朝最近的一个抱着一个年轻小伙子的中年妇女走了过去,“吴妈,别哭啦,来,签个字,这是你能领到抚恤金的唯一证明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