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跟我一路往下,由于下雨冲水形成的规则的地质结构,我们只要顺着小沟汊一直往下,就能以汇集的方式到达最下面,也就是西沟。
我们在确定了沟下并没有灯光以后变放松了警惕,而且越往下走越安静,风沙大声音也愈来愈微妙。
胖子在我身后喘着粗气,我们伴着来回摇荡的狼眼手电光继续往前走,路虽然规整,但是道并不平坦,所以即使是下坡,走的也异常劳累,毕竟我们是从将近700米海拔的山坡上走下来的。
终于,在走了大概一个多小时以后,我们终于到达了一个小平台,在手电光的照射下,前面十多米海拔下,就是彻底的沟底了,我不自觉加快了脚步,希望赶紧到沟底,没想到一着急,脚下不知道被什么拌了一下,加上走路较快,直接飞出了好几米远,摔倒了一个小土包上。
胖子在我后面拿着手电照着我,看我狼狈的样子就哈哈大笑起来,我心说这个没良心的玩意儿,就大骂他过来扶我,胖子一着急也没看脚下,以一个跟我一样的动作就朝我摔了过来,幸亏我一个翻滚躲得快,要不然早被压成了肉饼了。
胖子起身就破口大骂:“他娘的荒郊野岭的谁扔香蕉皮啊?”
我也笑他,然后他起身就去找那个把他绊倒的东西,我也赶紧起身打扫了衣服,就听胖子说了一声卧槽。
我赶忙走过去,顺着手电筒光照的方向我看到,在我们刚才被绊倒的地方,竟然是一个人头骸骨,我直接被吓了一身冷汗,下意识的就转头,结果发现,刚才我摔向的那个小土包,竟然他娘的是一座老旧的坟包。
我拉胖子回头看,结果随着胖子的手电光以旋转的方式扫射一遍后,我发现这里竟然不光一座坟,而是一个完整的墓地。
我知道我们这里的殡葬风俗,人死讲究入土为安,入祖坟为荣。所以但凡是一些大家族,死了老人都会在祖坟地埋葬,所以也就会形成一个整片的墓地。当然也有一些无后或者因为意外死亡的人是禁止入祖坟地的。
由于时间的关系,大多数这种成片的坟地都会以一种前面矮,后面高的趋势分布。
但是我们眼前的这片坟地,坟包都很整齐,全是矮坟地,我回头看了看那个人头骸骨,就回头进坟地找是否有被挖空的坟包。
果不其然,在最前年的那座坟,也就是按理说年代最久远的那座坟上的后面,有个完完整整的盗洞,胖子也凑了过来,看着那盗洞就开始破口大骂:“他娘的这怎么现代坟也挖啊,他娘的盗墓贼都应该绝后……”
听了这句话,我看向他,胖子才反应过来可能说错了什么,“额,我是说,那些盗现代坟墓的。”
“你别看这坟包没什么规模,但是陪葬品肯定不会少,因为我听奶奶说过,在我们水泉沟后山就有一座坟,年代特别久,如果不是老人都不知道那有一座坟,因为已经快被塌陷成平地了。据我奶奶说,她年轻的时候,听我爷爷的父亲说过,每逢过年过节,那座坟都是有八抬大轿的人去上供祭祀的。所以……”
“所以,这个坟里兴许也有好东西。”胖子接过来我的话,说道。
“那倒是,不过你别打坏主意,今天我们是来办正事的,所以赶紧磕头下山,别打扰了这些亡灵休息。”
胖子还有些不甘心,但是考虑到我们还有正事,他就跑回刚才绊倒的地方,拿起那个头颅,又跑回来,打算把头颅放回盗洞里,边放嘴里还边唠叨着:“曝尸荒野,一看就他娘的是业务的盗墓贼干出来的事儿。”说完胖子还拜了拜,就跟我准备下山了。
我们走到山崖边,正打算顺着一个“羊倌道”下去,突然听到背后好像有什么声音,胖子跟我几乎是同时回头,这一回头我差点没被吓得没了魂。
就在刚才那个盗洞口的位置,突然多了个白色的东西,那东西随风飘动着,发出沙沙的声音,好像一块活着的白布。
胖子眼疾手快,直接拿起手电就直射那个白东西,右手捡起来一块石头就是一掷,紧接着那白布就像是感受到了一样,一下就消失在了盗洞外。
胖子急忙跑过去查看,但是已经为时已晚,那白布消失地竟然无影无踪,地上只剩下刚才胖子放进盗洞的那块人头骸骨。
这下我们彻底懵住了,我心说这老坟地难道真闹鬼,还是那人头不属于那个坟头?
胖子咽了口唾沫,回头想对我说什么,却在看到我的一刹那,表情变得紧张起来,直接在嘴里蹦出来一句:“低头!”
我下意识的直接趴在了地上,然后就感觉到一阵风从头上飞了过去,紧接着就看到那块白布直接飞下了山,飞的形态好像是随风飘,又好像是有人牵制,说的形象一点就像一个刚刚放飞飘忽不定的风筝。
胖子跑了过来,说了句:“追!”然后就一溜烟跑下了山,我异常镇定,知道自己最近状态不正常,所以一下从兜里拿出了那枚壳——我只是想确定一下这是否是进入了梦境。
壳很正常,没有什么不一样的,我握紧了壳,也跑下了山崖,沿着胖子的手电光,追了上去。
胖子的光越来越微弱,我越来越着急,生怕追不上他,结果一个不小心,不知道为什么眼前又出现了一个悬崖,一个见不到底的悬崖,在过度的惊吓中,我醒了过来……
胖子正在一旁打呼噜,我赶紧喘着粗气喝了口水,看着车外黑漆漆一片,风声呼啸,我按了按太阳穴,知道自己可能又梦到了下一步的线索。
我摇醒了胖子,问他我什么时候睡着的,他说在拿到望远镜的时候,还说他以为我是过度劳累晕倒了,打算带我去医院,结果在他把我背回山顶的时候,进了车里他也昏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