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把门全部打开的一刹那,屋外竟然变得异常明亮,我心说卧槽,难道真的变成光拯救世界。然后一阵拍巴掌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我感到脸部生疼,就一下睁开了眼。“我靠,兄弟,我用手电照你眼睛,看了看瞳孔,确定一下你是否还活着。”眼前我看到左边是逍遥,正一脸惊恐地看着我,右边是胖子,看到我醒了就向后倚了过去。我一下起身,知道刚才又做了一个梦,看了看旁边逍遥的表情,嘴都已经合不上了,我知道胖子一定又跟他说我“放大招”的事了,就没去理会,只不过没想到在胖子家里当管家特别威风的逍遥,如今竟然也被吓得半死。我看了一眼四周,发现我们还在屋子里,就想起身顺着刚才的梦境继续寻找,我知道我的梦是有提示性信息的,所以就像进行“情景再现”。胖子看我起身,就问我:“怎么样兄弟,这回梦到啥线索了。”“怪兽!”我回答。胖子听了就开始挠头,然后又问我:“你难不成在梦里变成了奥特曼?”“对,我变成光了!”胖子听了就认真了,说道:“嘿你这次这梦也不应景啊?”我没理他,下炕顺着出门的方向走,不时地下意识看看前窗。我知道按照梦里的方向走我肯定会有所发现,但是走了几步却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僵局。按照梦里的路线,走廊是很长的,但是我现在走的路线,竟然看到本该是走廊的地方变成了一堵墙。我心里疑惑,就回头喊了胖子,给他讲述了我的梦,然后胖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墙,说道:“他娘的,这墙有问题!”胖子说完就开始端详起这墙来,我心里疑惑,知道这房子本来就已经年久失修,而且并没听说近几年有人装修这房子,这就排除了有人后来在这房子加机关的可能。而且这房子原本是一个学校的楼房,更没理由在里面弄什么歪门邪道的东西。所以,综合起来看,我面前的墙很可能就是一堵简单的墙,而刚才的梦也许只不过是我最近身体状况不好,加上过度劳累没休息好做的噩梦罢了。胖子见我思考半天,就问我有没有什么进展,顺着就用手去摸那墙,还试着推了几下,我拦住胖子,道:“这墙很正常,我可能就是做了个噩梦而已。”胖子一听这话脸都绿了,连在一旁一直专心研究屋里风水的逍遥听了这话都开始看向我,整个屋里瞬间就安静了,气氛诡异的要死。我本想说句话打破僵局,舒缓一下这尴尬的气氛,没想到这一静下来竟然好像听到了什么细微的声音。“嘘!”一旁一直依着砖墙的胖子先做声。我知道他肯定也听到了声音,于是我挪了挪身体,往炕边靠了靠,想仔细捕捉那声音的来源和特征。等我们仨都站定,屋子再次归于平静以后,我终于清楚地听到了那微弱的声音:“嘀,嗒,嘀嗒……”那声音听起来像是老式石英钟发出来的声音,但是其尖锐的声调却又有点像水滴声。我们三个一动不动,生怕错过了什么细节,结果那声音突然一转折,把我们三个都下了一跳。原本嘀嗒有序的声音突然就变得紧促,而且呈现出愈来愈快的趋势,而且除了嘀嗒声好像还多了一种沙沙的声音。已经抖成一团的逍遥显然已经吓得不行了,颤颤巍巍的在嘴里抖出了一句话:“不会是奇门遁甲的机关开始运作了吧!”胖子一听这话就立即朝四周观望,逍遥一下绕到胖子身后躲了起来,可能是从小长大就从这里生活的缘故,无论如何我都是不相信这个老房子有机关的,况且还是奇门遁甲,所以我就略显放松。终于,那声音越来越大,我们三个也越来越紧张,胖子的注意力全放在了防御上,所以没注意那声音的来源,我一动不动,用力用耳朵捕捉声音传来的方向。声音越来越清晰,那嘀嗒的声音变得越来越清晰,伴随的沙沙声更是已经提高到了一个声调,然后我听到,在这两种声音掺杂的声音里,出现了第三种声音,那声音我非常熟悉,熟悉到好像刚才听到过一般,竟然是那孩子的打鼾声!随着那鼾声的传来,我额头的冷汗就流了下来,我咽了口吐沫,然后转头看向胖子,胖子也在用手扶在耳朵后面,不停的转头,看样子也在听那声音的来源。在胖子身后的逍遥已经彻底崩溃了,他正双手搂着胖子的腰,头依偎在胖子的后肩膀,身体不停的颤抖,宛如一个受了惊的小女友躲在男朋友身后。这一幕看得我瞬间就出戏了,知道这没见过这种现象的人肯定是受不了,看着他的样子,我忽然想起了第一次下墓的我。打鼾的声音还在继续,胖子不耐烦的把逍遥的双手撇开,仔细听着。突然,一个呐喊的声音如雷贯耳般在打鼾声后想了起来,给后面的逍遥吓得妈呀一声抱着被子就蜷缩在角落里,我也吓了一跳,感觉头皮都是麻的,一边的胖子也是满额头的汗,因为刚才的那句呐喊声太突然了,不仅仅是突然,而且那呐喊声的语调跟内容我们再熟悉不过了,竟然是那句“千万别去西沟!”这声音已经完全不再微妙,而是以一种音响的效果在我们耳边爆发的。以至于我一下就断定了这声源的方向,没错,就在我们的脚下。我跟胖子对视了一眼,然后几乎同时就朝脚下看去。我们的手电光聚焦在一起,很快,又传来了第二声撕心裂肺的“千万别去西沟。”没看到任何东西,我们只好蹲下,朝炕洞放鞋子的地方看去,这一看之下让我跟胖子都懵住了,在那炕洞里,竟然放着一个老式的收音机,上面已经挂满了灰尘,我伸手把收音机拿了出来,发现那收音机正开着,沙沙的读取磁带的声音更加清晰,很快,第三声“千万别去西沟”从收音机里幽幽地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