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碗碟噼里啪啦地落地，连菜带汤地溅了对面的二人一身。
我拍了拍手，一脸惋惜，“早知道就拿这些饭菜喂狗了，至少狗不挑。”
“你个贱蹄子，是不是疯了？”
婆婆的裤腿上满是饭菜和油渍，她顾不上清理一番，扯着嗓子就扑了过来，伸手拧我的耳朵。
我右手将她的手挡了开来，左手也没闲着，甩手给了她一巴掌。
这声巴掌响亮得很，连我的指尖都泛着微微痛意。
婆婆愣了一瞬，整张脸皮都狰狞起来了，她气急败坏，“你敢打我？”
一旁的大嫂也愣住了，或许是没想到，一向忍气吞声的我也会反抗。
嘴角勾起一抹笑，我后撤一步，右手开弓，对着她怨毒的脸又是一巴掌。
“呸，老娘不但敢打你，还敢打你两次。”
我往地上狠狠一啐，“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我今天这样子还不是你们逼的？”
婆婆整张脸都涨成紫色，气得几乎要爆炸，她顺手捞起锅炉旁的火钳，手臂疯狂地挥舞着，似乎要吃人了。
“我今天非打死你这个贱蹄子！”
说着，她肥大的身躯便扭了过来。
我站在原地没动，冷不丁开了口，“妈，你和村头那人的事我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
“你也不想让大勇、让全村人都知道吧。”
婆婆的脸顿时煞白，她的嘴皮子抬了抬，眼里满是恐慌，“你怎么知道的？”
“妈，你们在说什么啊，我怎么没听懂。”
大嫂一脸好奇。
“你管这么宽做什么？”
婆婆瞪了她一眼，很是不满，“妇人家这么八婆，舌长嘴碎。”
大嫂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妈，我就随口问了一句，瞧你说的，也太难听了吧。”
婆婆冷哼，“也不知道谁又懒嘴又刁，跟个馋死鬼托上的胎一样，天天来我二儿子家蹭饭，连脸都不要了。”
大嫂的脸上浮现出尴尬，嘴上也不示弱，“某些老婆子天天吃儿媳的手艺，私下给她喝泔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两人剑拔弩张，谁也不让谁，谁也别想讨到对方一点好。
我乐得直拍手，“狗咬狗是吧，爱看。”
大嫂跺跺脚，气得门都没关，骂骂咧咧地走了。
婆婆回过了神，逼问我，“那事你知道多少？”
我故意戏弄她，“你觉得我知道多少？”
她愤愤地瞪我一眼，威胁我，“你要是敢说出去，我就立马让大勇休了你，看你这个破鞋在村里怎么立足。”
还真把自己儿子当块宝贝了，休了我，我简直求之不得。
要不是收了系统的贿赂，我现在就跑。
我泪眼婆娑，哀求她，“妈，我不说，你别让大勇不要我，没了他我怎么活啊。”
“哼，”她得意极了，“料你也搞不出什么名堂。”
“等今晚上大勇来了，我就把你今天做的好事统统告诉他，看他怎么收拾你。”
婆婆当晚就朝方大勇一顿添油加醋，诉说我的恶行。
她唾沫横飞，说完开始委屈地抹眼泪。
方大勇为难地看了我一眼，“小怡，妈说的是真的吗？”
“妈说是真的，那便是真的吧。”
我微阖着眼，一副懂事的姿态，细声细语道，“妈年纪大了，我也不好跟她争什么。”
方大勇转头看向婆婆，语气不满，“妈，小怡这么乖巧听话，你就别折腾她了，她什么样，我还不了解吗？”
婆婆急着辩解，“儿子，你别不信妈啊，妈说的都是真的！妈要是胡说八道，就叫雷劈死。”
“您让我省点心就行了。”
方大勇逐渐不耐烦，直起身来就走，我看着涨红了脸的婆婆，吐了个鬼脸。
真是痛快。
5
其实方大勇心里清楚他妈的德行，但他还是劝我，“小怡，咱妈年纪大了，你能让着她便让着她。”
“咱妈一个人把我拉扯大不容易，我不在的时候，你可要替我好好尽孝。”
我心里冷笑。
她是你妈又不是我妈，怎么享福的是你，尽孝这种苦差事就落在我头上了？
明面上我还是顺从地点头，“我听你的。”
原主跟方大勇住在村东头的平房里，家里养了几头猪，养肥了后杀猪卖钱。
她平日里天还黑着便起来割猪草喂猪，然后洗衣服、做饭，动作慢了还会挨打挨骂。
天色未亮，我还徜徉在睡梦中，便听着门吱嘎一声开了，接着被人薅着头发扯下了床。
头皮一阵剧痛，我几乎尖叫出声，便听着婆婆尖酸地咒骂声：
“你个懒种，都日上三竿了还不起来喂猪，你看看这都什么时辰了，猪都饿死了！”
我被她猛一推，踉跄地跌出了卧房，接着门被人重重地关上了。
我低骂一声，洗刷了一番，认命地割猪草去了。
站在草地里，我震惊地发现，我根本就不知道猪吃什么草啊！
我颇为犹豫，最后两手空空地回家了。
幸好婆婆不在，若是她在家，指不定臭骂我一顿。
午后我刚要休息，便听到院子里婆婆的尖叫声。
“我的猪崽！哎哟！”
她气急败坏地冲进了屋，不由分说地将我扯了出去，怨毒的咒骂声不绝于耳，“你个贱蹄子，是不是朝猪草里下了毒！”
我被她拽到猪圈外，见满圈的猪粪，不由地想吐。
婆婆指着趴在一旁奄奄一息的猪，张嘴便诬蔑我，“你是不是往猪草里掺了拉肚子的药？你看看，这猪的油水都快没了！肯定是你干的！”
我哪能容忍她随便给我扣帽子？
“你少胡说八道了，不是我干的！”
我大声反驳道，“我还觉得是你干的，想栽赃我呢！”
婆婆脸色一变，冷笑，“那咱去村长那儿评评理！”
“去就去！”
村委会院子里站了一群人，婆婆抱着萎靡的小猪仔便开始号啕大哭。
“我造了什么孽啊！家里好不容易养了几头猪崽，还让这小贱种给我喂得蔫头耷脑的！这可都是我的命根子啊！”
村头的王二婆赶紧安慰婆婆，“呀，大勇妈，发生啥事儿了跟俺唠唠。”
村民纷纷围上来，七嘴八舌道，“你家猪崽生病了吗？”
婆婆指着我鼻子便开始骂，边骂边把事情讲了一遍。
“大勇妈，我看小怡不是这样的人呀，小怡又乖巧又能干，咱村儿里人谁不知道呀？”
王二婆看了一眼我，好心地劝婆婆，没想到反被婆婆呛了一口，“我是她婆婆，我天天跟她在一起，能不知道她肚子里憋的什么坏水儿？这猪从来没有生过病，她今天早上喂完之后，猪崽就开始上吐下泻了。肯定是她下的毒！”
婆婆一脸怨恨地看着我。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连忙为自己辩解。
王二婆找不到头绪，连忙找村长评理。
村长坐在正中央，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今天早上的猪是你喂的吗？”
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是她喂的。”婆婆急忙补充，一脸肯定，“我们家的猪每天都是她喂的，出了什么问题当然就是她搞的鬼。”
“定是她昨天做错了事，被我说了几句。伺机毒倒了猪崽来报复我。”
“这个小贱蹄子，心眼儿坏得很。”
村民们指着我纷纷议论起来，显然已经偏向了婆婆的回答。
我面不改色，“您说今天是我喂的猪，所以把责任都推到了我头上，但是我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我今天身子不适，根本没有割到猪草，也没有去喂猪。”
“回来的路上我遇到了刘伯伯，你可以去问他，当时我的草篮里有没有草？”
人群里的刘伯站了出来，他挠了挠脑袋，笑得憨厚，“小怡没说谎，当时她的篮子里是空的。”
“所以说，妈，这猪根本就和我半毛钱关系没有。你少诬赖我了”
婆婆的面色一僵，颇为心虚，她尴尬地扯了扯笑，回头对村长解释道：
“可能是我老了，把这回事弄错了。”
“谁知道这个小蹄子没喂猪。”
她转过来看向我，脸色冷起来，指着我鼻子骂道，“ 少给我装什么身子不爽快，我看你就是懒鬼上身！”
“养猪还能卖了赚钱，养你这个白眼狼有什么用！”
看来她是诬陷人不成，又开始钻空子找事了。
泪水很快夺眶而出，我一脸委屈，哽咽道，“妈，自从嫁给大勇，我起早贪黑地操持家，天不亮你就让我起来喂猪，然后是洗衣做饭种田，家里的哪件事不是我做的？”
“我过于劳累，又吃不饱饭，身子大不如前了，你还这样说我，我实在太寒心了。”
说完我就开始滴滴答答地掉眼泪，村民们纷纷指责婆婆小肚鸡肠，苛待儿媳妇。
婆婆显然没想到舆论的方向说变就变，有些乱了阵脚，手足无措。
她还没来得及争辩，便听到有人吆喝，“大勇妈，你家的猪崽全死了！”
婆婆身子一歪，差点摔倒了，她被人扶着，颤颤巍巍地赶了回去。
6
猪圈里，白白胖胖的小猪歪七扭八地倒了一片，早就断了气。
婆婆见状，瘫坐在猪圈旁痛哭起来。
村民们见状纷纷安慰。
“猪没了还能再养，你一把年纪了，得注意身体啊！”刘伯在一旁道。
“是啊是啊。”
婆婆丝毫不理睬，继续撕心裂肺地号哭，“我的猪崽！我的钱板板啊！”
“妈，我找了兽医。”
我伸手招呼，隔壁庄的兽医急忙赶了过来，想要上前给猪崽看看。
婆婆满是肥肉的身子一横，挡在了猪圈口，“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好看的。”
兽医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为难地看向我。
“妈，咱总得知道猪的死因吧。”
村民也纷纷附和我，“是啊，大勇妈，不能让小猪仔白死了。”
婆婆脸黑一阵白一阵，嘴硬道，“就是不给看，都散了吧散了吧。”
她上前来就想将村民撵走，颇为不正常，我示意兽医，趁婆婆不注意上去瞧了瞧。
“这猪被黑心的人下了致死的药了，猪吃了便死了。”
兽医得出结论。
婆婆一听，顿时底气十足地嚷道，“胡说，那药也就让这些猪崽拉个肚子，指定死不了！”
话音刚落，一众视线便落在了她的身上。
我故作吃惊，拔高了音量，“妈，原来是你给猪下的毒！”
“咱家的猪崽怎么了，你非得毒死它们？”
我转了转眼珠，语气里尽是不可置信，“难道你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诬陷我？”
村民看清了事态，见自己被婆婆耍得团团转，一个个慷慨激昂。
“大勇妈，你这是干的什么事啊！”
“这老太婆也太狡诈了，就为了为难儿媳妇，连猪都药死了。”
“可不是，好狠的心，谁摊上这样的老婆婆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众人七嘴八舌地讨伐起来，婆婆一噎，慌忙辩解，“真不是我药死的，我只是下了点腹泻药。”
她百口莫辩，一屁股坐在地上哀嚎起来，“我的猪崽啊！我的猪崽子！”
众人学聪明了，任她鬼哭狼嚎也不为所动，啐了一口就走了。
我看着眼前这个愚蠢的老太婆，心里发笑。
我早就知道是她下的手，只是没想到她会这样蠢笨，自己露了馅。
看着满地的死猪，我心里有了规划。
婆婆之所以看不起我，是因为我还要依附于方家，没有自力更生的实力。
那我就自力更生，拼出一番属于自己的事业。
说干就干，我思索再三，决定同婆婆商量，借钱买猪苗。
“我一个老太婆哪有钱？你要是借钱向别人借去，我一分都没有。”
婆婆对我没有好脸色。
我平静地看着她，嘴角轻扬，“妈，咱家的猪崽可全被你弄死了，若是大勇回家了，你该怎么跟他解释？”
婆婆脸色一变，难看得很，她不情不愿地掏出了油纸袋子，里面是一沓钱。
“你个小贱蹄子，你要是给大勇说了这事，我跟你没完！”她愤愤地威胁我。
我将钱数了数，撇撇嘴，“不够，差得多了。”
“妈，要是连买几头猪的钱都凑不出来，你说，大勇回来了，见猪圈空空的，会不会大发雷霆？”
我笑脸盈盈地看着她。
婆婆犹豫片刻，拧起眉头，“找你大嫂借。”
电话拨了过去，那头的大嫂听了我的话后，为难道，“小怡，不是我不愿意借给你，就算我借给了你，你万一不还了，那我找谁要去？”
我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就是不想借。
婆婆将电话抢了过去，颇有些央求的意味，“小莲啊，算妈求求你，这钱我们以后肯定还给你，你就当给妈一个面子。”
“你的面子值几个钱？”
大嫂冷哼一声，趾高气昂道，“妈，你要是有钱不如帮衬帮衬我们，别天天满心里就你二儿子一个人。”
“拿着老大的钱来接济老二，你可打的一副好算盘！”
婆婆黑了脸，刚要骂回去，就听到了听筒里的嘟嘟声。
大嫂把电话挂了。
她气得要死，嘴里不停嘟囔，“这个贱蹄子，白眼狼！老大娶了她这么个丧门玩意儿，真是倒了血霉了！”
我见她俩都靠不住，干脆去借了贷款。
定个小目标，先赚他一个亿！
7
刚往家里引进了几十头猪，方大勇便不高兴了。
他坐在炕头上，脸色阴沉，“小怡，你这是要干什么？”
“做生意啊，现在养猪业正是上升期，以后会很赚的！”
方大勇打量了我片刻，嗤笑道，“程怡，是不是我太顺着你了，你都没有自知之明了。”
“你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人，把家里操持好就行了，能做什么生意？”
我不理他，埋头算账。
他一把抽掉了我手里的账本，随意翻了翻，讥讽道，“你装模作样地干什么呢？你能算清数吗？”
“别弄了，你再这样弄下去，咱家迟早被你败完。”
婆婆也冷言冷语，整日对我阴阳怪气，“就你这只野鸡，还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
我就当听不见她的话，整日忙碌起养猪的事，猪崽养大了，我便想着人工配种，又生出新的猪崽。
在销售渠道上我也做出了创新，跟县里的产业链结合起来，带动了猪肉销售的新模式。
我拿着赚的第一笔钱，悄悄在隔壁村买了处空宅子，装修成了养猪场，将其余的猪转移到了那处。
我刚从那家养猪场回来，走到村头，听到与婆婆素日交好的杨婶在跟众人聊天。
“听大勇妈说，大勇那媳妇儿，最近老是不着家，跟野男人厮混去了。”
其余人跟着津津乐道，“真的？那可真是家门不幸，娶了这样的贱娘们。”
“可不是？”杨婶凑了过去，特意压低了声音，“听大勇妈说，是跟隔壁村的好上了，连孩子都准备跟他生呢！”
“大勇没把她收拾一顿？”
“要我，我就打断了她的腿，看她还出不出去勾搭男人！”
我怒火中烧，围了过去，皮笑肉不笑道，“是吗？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种本事？”
“搁家里废物一个，搁村头就成除暴安良的英雄好汉了是吧？”
那人被突然出现的我吓了一跳，慌忙指向杨婶，“是她说的，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杨婶有些尴尬，她清了清嗓子，摆起架子，“你婆婆说的，还能有错？”
“像你这样天天不着家的女人，能是什么好种，指不定肚子里都有别人的野种了！”
她说得一套一套的，仿佛很占理。
我平息了胸口涌上的怒火，笑道，“你又是什么好东西，我还要说你勾搭男人，不守妇道，你的儿子孙子都是野种呢！”
“你凭什么这么说？别血口喷人！”杨婶气急败坏。
我摆起架子，“我听你婆婆说的。”
“你婆婆说的，还能有错？”
杨婶一噎，哑口无言。
“杨婶，散布谣言可是要进局子吃牢饭的，要是我再听到这种话，我就去警察局告你。”
我摇了摇手中的录音笔，指尖一按，杨婶的声音便从里面传了出来。
“我已经有证据了，希望你下次听到这种话，能帮我辟个谣。”
杨婶脸色一白，嗫嚅几声，没再敢说话。
我回到家，气势汹汹地找婆婆讨个说法。
婆婆正吃饭，脸都没抬一下，“你个不孝的东西，嫁进我们家这么久了，肚子连个消息都没有。”
“你说我造谣，我还说你耽误我们方家的香火了呢！”
“怎么？你们方家穷家破檐的，有什么好传下去的吗？”
我反唇相讥，“家里除了有个没用的老公，和一个嘴刁的老婆子，还有什么好东西吗？”
“程怡，你怎么跟妈说话呢！你赶紧给咱妈道歉！”
方大勇倒是跟他妈同仇敌忾，他见我没反应，又重复一遍，“赶紧跟咱妈认错。”
“是你妈先出去造我的谣！”我怒吼。
“谁让你天天不归家，哪有女人天天往外跑的？别说是咱妈了，我也怀疑你是不是给我戴绿帽子了。”他冷声道。
我气到失语，不再理睬他，收拾好了东西便朝养猪场赶了过去。
婆婆站在门口，冷眼看着我，威胁道，“你要是出了我们家门，以后哭着求着也别想进来！”
“求之不得。”
我冷冷撂下几个字，头也不回地走了。
8
我和他们断了联系后，便投身于养猪业，每天和雇来的人在养猪场里同吃同住。
眼看养猪场做大了起来，猪瘟来了。
每天都有猪被感染而死，街坊邻居都传，我的养猪场马上就要关门大吉了。
方大勇发短信嘲讽我，“你一个女人能干什么事？你现在回来求我，我跟咱妈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收留你。”
连许久未联系过我的大哥大嫂都打来了电话，一顿奚落，隔着听筒我都能感受到他们的幸灾乐祸。
“小怡，你就放弃吧，我看你就不是做生意的那块料。”
“你还真以为自己是电视上的女强人啊，我跟你说，那些女强人也是靠男人的，你又没有男人帮你。”
“赶紧放弃吧，破了产我们可不会借给你一分钱。”
我一阵无语，直接将他们拉黑了。
猪瘟很快过去了，掀起了“抢猪肉”的热潮，猪肉价被哄抬得格外高，我抓准时机，狠狠地赚了一笔，在县城里开了家公司。
村里人很快地都知道我发达了的消息。
一时间祝贺声、敬佩声、 嫉妒声都起来了。
我摇身一变，成了小公司的老板。
第一件事，便是找律师拟好了离婚协议，送到了方大勇家里。
谁知道方大勇执意不签，说要当面找我理论。
他跟婆婆每天蹲在公司门口，开始闹事。
“程怡这个贱蹄子，有了钱就抛弃老公婆婆，大家快来主持公道！”婆婆扯着嗓子，在公司门口撒泼打滚，保镖扯都扯不走。
方大勇也辞了工地的工作，开始想方设法地从我这里讹钱，“这死娘们，我娶她的时候没嫌她穷，好吃好喝地供着她，她现在发达了，第一件事就是把我踹了。”
“天理不容！天理不容啊！”
新来的客户被他俩一闹，硬是犹豫了和我的合作。我忍受不了了，和他们私下见面商量这件事。
婆婆趾高气扬地看着我，“你以为你有钱了，就能把我们娘俩甩得远远的了？想都不要想！”
“你生是我们方家的人，死也是我们方家的鬼，你的那些钱，有一半得是我们家的！”
我脸色难看，递给了方大勇一份离婚协议，“开个条件吧。”
方大勇随便翻了翻，一脸贪婪道，“你的钱都属于婚后财产吧，一人一半就行，我不图多。”
我被气笑了，“这些钱，这个公司，都是我一个人一点一点赚出来的，你一张口就是一半，也太不要脸了吧。”
方大勇一脸狡诈，“程怡，你要是不愿意，这婚我永远都不会离，我跟妈就每天赖在你公司外面，抹黑你的名声。”
“好啊，随你便。”
我丝毫不怕，“你想闹就继续闹吧，咱们走着瞧。”
几日后，这段视频被发在了网上，视频尾声还附上了杨婶对我的辱骂以及婆婆诬陷我给猪下药的事。
王二婆也很正义，知道了这事之后，露脸替我发声。
网络上的舆论疯狂逆转起来，方大勇和婆婆连家门都不敢出，想把风头躲过去。
不日，我又接到了陌生来电，是大嫂。
她的声音小心翼翼，带着卑微的讨好：“小怡，你能不能借我点钱啊，你大哥他赌钱，把家都抵押出去了。”
“现在我们已经走投无路了。”
“求求你了小怡，看在我们是妯娌的份上，帮帮我吧。”
我平声道，“我跟方大勇已经离婚了，现在和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接着我挂了电话。
9
一夜醒来，方家村沸腾了起来。
方大勇他妈跟村头老赵私会的照片被打印成了海报，贴在了村里的街头巷尾上。
老赵的媳妇连夜就抄了家伙，杀到了方大勇家。
“你个杀千刀的，一把年纪了还勾搭别人家的男人，你还要不要脸！”
婆婆被骂得狗血喷头，还在混乱中被踹了几脚，直接骨折了，被送到了医院。
她老脸都丢尽了，以后很难在村里住下去了。
而方大勇因为丢了工地的工作，连住院费都付不起，整天在家里唉声叹气，艰难度日。
我躺在高档沙发上，抿了口红酒，悠闲地享受生活。
系统给我兑现了五千万的酬额，问我要不要重返爽文世界。
我拒绝了他，选择留在这里，和我的员工朋友们继续奋斗。
这里是我努力的结晶，只有向上爬，才能获得爽文人生。